“爲什麼?”很久蕭風才說得出這句話。
龍婆轉身欲走。
“龍婆!”蕭風喊道。
“我也不知道,葵小姐從來沒有告訴我。”
“龍婆,求求你!”蕭風聲音有些顫抖。
龍婆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從懷中拿出一個特殊的白色瓶子,遞給蕭風,道,“這是日小姐要我交給你的,它有一個作用,可以讓人進入日小姐製造的夢境中,我也不知道面夢裡面試什麼,它只能用一次,它或許會告訴你一切。”
“日?難道是慕容家的真正的陰魂?”
蕭風看着院中那一抹翩翩起舞的倩影,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慕容莊翩翩起舞的她,與今日的她是不同的。她究竟有多少面呢。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蕭風看着在自己以前飲酒的落,竟有一些的無奈。
“風還殺不了我。”落俏皮一笑。
“你到底有多少面呢。”蕭風嘆道。
“或許風不久就會知道了。”落笑道,“對了,風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叫我日嗎?這是我自己給自己新取的名字。”
蕭風手中的酒杯落下,他乾脆拿出酒壺,飲起來,“何必呢。”
“不願意嗎?”琥珀色的眼睛裡有些許的失望,她笑道,“看來願望落空了呢,我可是很喜歡風呢。”她飲完杯中的酒,伸了伸懶腰的樣子,對蕭風笑道:“我也該走了,風好好保重,後會有期。”起身,忽然又道,“不,後會應該無期了。”走出亭中。
“日!”蕭風的聲音忽然響起,落腳步一頓,回頭就貼上溫熱的嘴脣,蕭風長驅而入,與落忘情的吻着,待兩人的呼吸不行時,才緩緩分開。
“風的吻技真不錯!”落笑道。
“日!”蕭風輕輕捧起她的臉,看着她那琥珀色的眼睛,輕聲叫道。
“謝謝你,風!”落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後會無期!”她笑道。
龍婆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開。
蕭風嗅着瓶中的氣體,不久就進入昏睡狀態。
“歡迎來到‘無’的世界!”一個少女的聲音。蕭風什麼都看不到,周圍只有無盡的黑暗。
“是月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聽到那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不禁道。
“不,我是日。”少女道。
蕭風醒悟過來,是的,那個聲音沒有他所熟悉那種飄渺的樣子,今生今世他再也不能聽到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聲音。
“我什麼都看不見。”蕭風平靜下來,道。
“我也什麼都看不到。”少女道,“因爲這裡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難道之前月就是在這裡呆了兩百年?”他的聲音顫抖得十分厲害。
“不,她不是待在這裡,這裡只是作爲魂星宿體人靈魂呆的地方,‘王的力量’的奴隸在另一個地方。”聽着少女的回答,蕭風才感覺心沒有那麼刺痛。
“知道嗎?”少女忽然輕笑起來,“在我十年前與她交易時,我們的靈魂互換地方,在那個世界我呆過十年。”
“知道她待的地方時怎樣的嗎?”少女又道,“那是一個真正‘無’的世界,除了黑暗,還有一絲光明,偶爾的光明,那纔是最殘忍的地方,給你偶爾的光明卻給你無盡的黑暗,讓你時時刻刻體會着‘真正絕望’的滋味。不曾擁有過就不會有念想,而短暫的擁有卻需要用無盡的失去來還,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嗎?”
“生不如死!醒不如醉!”蕭風答道,他蹲下,把頭緊緊埋入雙膝。
“不過我們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而月也終於自由了。”
“月,這就是你所說的世界嗎?”蕭風睜開眼睛,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任由滑落臉頰。他輕柔把落抱起,輕輕地撫摸着那緊閉的雙眼,那額間那輪美麗的彎月,和那長長得出流發。但再也看不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那琥珀色的眼眸。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去撫摸他的臉頰,
看她虛弱的說着話,掙扎着站起來,向他緩緩走來,看她那及其蒼白的臉色及她那腹部觸目驚心的血。忽然落的周圍滿是亮眼的光芒,比那日的光芒更加耀眼,蕭風看見五顏六色的光芒緩緩從落的身體裡出來,
“記得你說過心若不動,風又奈何。你若不傷,我能奈何。可是風又何以知道我心已動了呢?”
蕭風只是看着她緩緩向自己走來,看她用滿是鮮血的雙手撫摸自己的臉頰,他的眉眼,他的睫毛,此時她的臉有一絲絲的笑意,那琥珀色的眼睛裡也有一絲絲的笑意,看她的雙手緩緩落下以及倒在眼前的白色身影。
“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真好!”她微微笑道,“吶,蕭風,你說,在你心裡我和風華誰更漂亮呢?”她問得氣弱如絲。
“是月!從來沒有改變過!”他埋入她的肩頭,低聲哭泣起來。
“人龍哥哥,你在幹什麼?我也要上去!”慕容晴望着在屋頂坐着的李人龍,他在看着遠處發呆,他的手中滿是白色的蒲公英,聽到聲音,一個箭步叫把慕容晴抱到屋頂。
看着那一臉天真無邪,笑容燦爛的慕容晴,李人龍忽然一滴清淚滑入臉龐。
“怎麼了?人龍哥哥,爲什麼要哭呢?”慕容晴輕輕幫他擦掉那滴淚。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一個令人捉摸不定的人。”李人龍望着那滿天飛舞的蒲公英道。
“這裡好漂亮呀。”慕容晴興奮道,“你看那一大片的蒲公英,好漂亮啊。”
“喜歡嗎?”
“嗯,很喜歡!”慕容晴笑道,“人龍哥哥也喜歡蒲公英嗎?”
“她很喜歡,她最喜歡看白色的蒲公英起舞的樣子。”
“人龍哥哥的故人是女的嗎?很美嗎?”
“你要去哪裡?”一位白髮的中年男子擋住李人龍的去路。
“我要去找落,我要去報仇!”李人龍道,他全身綁着布,上面還有些血跡。
“就憑你現在這副受傷的身子,你打得過她?”男子冷笑。
“就算打不過我也要去,我要爲我父母報仇。”李人龍絕然道。
“罷了罷了。”男子忽然重重嘆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我只能把真相告訴你了,免得對她也是不公平的。”
“師傅你在說什麼?”李人疑惑道。
“你的滅門仇人不是落!”
“師傅,你胡說什麼?不是你告訴我說我的仇人是落嗎?而且我在江湖上打聽到也是如此。”
“那是落拜託我這麼說的,而且他把你弟弟交給我之後就在江湖上散佈是她滅木家的門。”他嘆道。
“我不信!”李人龍冷冷道,“她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
“你父親是她的救命恩人,你父親在一次巧合中救了被江湖追殺的落,她不想你去報仇,只想你和弟弟好好的過日子。你仇人是木家的世仇樑家。”
李人龍跌坐在地,“爲什麼?”
‘回憶中’
“爲什麼?”他看着落,有些疑惑不解,“日後他找你報仇,怎麼辦?”
“能好好的活着,不好嗎?何苦自己折磨自己呢。”落輕輕一笑,“至於我,早已在地獄了,我的仇人何其多,又何必在乎多一個仇人呢。”說完消失在夜幕中。
“嗯,很美!”李人龍笑道。
“少爺!”程雨看着正低頭看畫的墨元,忽然看見畫中一滴滴的淚珠在畫中渲染開來。
“我終於想起他是誰了。”墨元擡頭,眼眶裡蓄滿淚水,“雨兒,我怎麼可以忘記他呢,我怎麼可以忘記他呢。”
“少爺,這不是你的錯!”程雨輕聲道,“少爺你責罰我吧,我沒有聽少爺的吩咐。”
“林!”墨元忽然驚道,眼睛看着某處。
“少爺!”程雨一驚,以爲墨元又瘋狂,順着他的目光,程雨驚奇看到了南宮林
“夕兒,怎麼了?”一名中年婦女看到慕容夕忽然淚流滿面,以爲她不舒服,忙放下手裡的活計,扶着慕容夕坐下,慕容夕肚子微隆起。
“沒事!”慕容夕看着有些着急的大嬸,笑了笑,“只是忽然想起了姐姐,想起了孩子的父親。”
“哎,你就別多想了,你懷着孩子,更應該.......”
慕容夕看着身旁這個安靜平和的小山村,淚再次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