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吧檯上面滑過,冷烈風壓低了水一心的身子,看着外面的激戰。
水一心腦袋還是大的,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時間來一一消化,可是現在的情況顯然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
混亂中蘇小小有冷烈焰保護着,她也放心,她主要的目的就是保護她自己,只要這一點做到了,就是對冷烈風最大的幫助。
隨着槍聲越來越稀疏,水一心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直到槍聲完全結束,水一心知道,這件事算是結束了。
整個大廳被空軍和海軍包圍,莊軒慵懶的收了槍,一身雪白軍裝,如同水一心第一次見他,這個優雅的男人是個妖孽。
莊軒帶着幾分懶散看着這一切,嘴角微微勾着:“放着你的天空不飛,跑到我海上來了?”
“遠離人羣,殺起人來方便。”冷烈風也淡淡的迴應了他一句,看着被包圍的黑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是隻有你會玩兒。”
黑熊手臂被打傷,鮮血順着手背流到了地板上,他大笑出聲:“計中計,用的好,你比他們聰明。”黑熊倒在沙發上,看着他們三個,“鬱子明,我沒想到,最後背叛我的人是你。”
“我從來都沒有臣服過你。”鬱子明身上也被子彈擦傷,這會兒整個人都看得出的疲憊。他靠在吧檯上,支撐着自己整個身子,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就算你們抓了我,殺了我,有什麼用。”黑熊低笑開口,帶着絕對的自信,而此時,遊輪早已經開到了海中央,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你是說基地嗎?”鬱子明微笑,“可惜,都來不及了。”鬱子明淡淡的開口說着。
“你說什麼?”黑熊皺眉。
“你沒有輸給冷烈淵,可是你輸給了水旭陽,現在,你同樣輸給了他的兒子。”鬱子明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黑熊臉色更加難看。
鬱子明微微聳肩,“一諾在我身邊十幾年,他比我更恨你,我想你應該知道。”
鬱子明的話音落下,水一心卻猛然擡頭看向了他,這話什麼意思?
她父母的死不是因爲冷冰月嗎?可是爲什麼在她聽來鬱子明大的話就是在說,這件事和黑熊有關係。
如果這件事和黑熊有關係,是不是就證明和冷冰月其實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她看向了冷烈風,而冷烈風握着她的手,依舊是一臉的冷烈。
“你以爲他……”
“也許他不能,但是如果加上龍隊呢?”冷烈風冷笑出聲,“水一諾瞭解你,而你以爲已經被毀掉的風律,我想現在也已經站在了你的地盤上。”
黑熊的臉色徹底的變得陰冷,他冷冷的看着他們:“水一諾,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居然是水一諾,他沒死?”
“是你殺了我爸媽?”水一心甩開冷烈風的手,直直的看着黑熊,她因爲冷冰月,幾次痛不欲生,可是現在卻告訴她,殺了她父母的另有其人。
“他們該死,我只是在冷冰月找人的時候,幫了她一把而已。”黑熊一張臉開始變得猙獰,她看着水一心大笑出聲:“可惜,當年我手下留情,留下了你。”他更加沒有想到,水一諾居然也活着。
水一心猛然擡起自己的雙手,緊緊握着自己手裡的槍,毫不客氣的扳動了扳機,黑熊即使閃躲的及時,依舊被打中了手臂。
在水一心還欲再次開槍的時候,她整個人被冷烈風抱住:“心兒,你冷靜點。”
冷靜,她要怎麼冷靜,走到今天這一步,誰告訴她,她要怎麼纔可以冷靜下來!
冷烈風緊緊的抱着她,感受着她身體的緊繃,低聲開口說着:“心兒,他不會跑掉的,你是一個兵,你要記得你是一個兵。”兵字壓身,他們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死,卻沒有權利妄自決定敵人的生死,尤其是在雙方歇戰之後。
水一心哭了,上次因爲冷冰月的事情她沒有哭,可是這次,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緊緊的抱着冷烈風,手裡的槍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
她是兵,她是一個兵,所以她不能爲了自己開槍。
黑熊手臂受傷,而且他的人全部被拿下,他可以說,無處可逃。
“兵——”他大笑,笑的瘋狂,當年,他就是輸在這些兵的手裡,可是沒想到,多年後,他依舊沒有贏。
“鬱子明,你明明已經——”
“我曾近是走過錯路,可是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詞語,叫做兄弟。”在他被痛苦折磨,在他失去對一些的信心,在他開始走到那條路上的時候,是冷烈風不顧一切反對,不拋棄不放棄的尋找了他整整三個月纔將他找到;在所有人都在告訴冷烈風自己已經叛變的時候,是他頂着上面的壓力,直接說出了,他信任自己的兄弟。
“兄弟?”黑熊看着冷烈風,他確實沒有想到,在他的眼皮下面,冷烈風居然可以和鬱子明合作的這麼完美,完美到自己都認爲鬱子明的無情遠遠超過自己。
畢竟,他們針鋒相對這麼多年;畢竟,每次交手,他們都是刀槍相向到你死我亡。
可是這一切,都是在演戲,只是爲了演給自己看。
“可是你們真的以爲這樣就贏了嗎?”黑熊突然笑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怎麼樣,計中計又怎麼樣,他今天來,就想過,帶不走冷烈風,那就讓他們死在這裡好了。
冷烈風摟着水一心後退了一步,眉頭緊緊鄒起,他也知道黑熊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他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束手就擒。
“龍頭,找到了。”林泱從外面進來,臉色卻陰沉的厲害:“指紋炸彈,無法拆除。”
黑熊知道他們會去檢查船,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最全面的計劃,到最後,他們誰也跑不掉。
黑熊攤手:“所以我說過,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他說着,起身身邊的人已經擋在了他身前,他脣角微微勾起,慢慢的後退:“結束了,你們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