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真沒想到能在軍艦上面接到好友蘇小小的電話,接了電話更加一番意外。
蘇小小是什麼人,一股腦的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水一心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蘇小小這電話的意思是她遇到危險得救了,而救她的人不是別人,是雲中鶴。
“這事你和冷伯說一下,別讓冷伯誤會你。”水一心想了想,在電話一頭叮囑,蘇小小在另外一頭哦了一聲,吃了一顆葡萄說:“老實說,四爺固然是好,可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就覺得四爺對你不如以前了,一心……”
蘇小小正說着,電話給人拿走了,蘇小小眨巴兩下大眼睛,擡頭朝着搶走電話的人看,拿走就拿走了,她也沒有要回來的打算,該說的都說了。
冷烈焰臉色陰沉沉的:“這邊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你們那邊一切小心,隨時保持聯繫。”
話落冷烈焰掛斷電話,目光極度冷冽,對某些人最近他就是太放縱了。
水一心電話裡面嘟嘟的聲音,她把手機放下,起身站了起來,抱着小豆包出去透氣,想到雲中鶴幫忙的事情,水一心抱着小豆包去找了雲中鶴。
來到雲中鶴住處的門口水一心看到清奇和薛文正站在門口站着,見了面清奇進去告訴雲中鶴。
沒有多久雲中鶴從房間裡面出來,沒穿裡面衣服,肩上包紮過,外面披着一件外套,整個人看上去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但那一身的清逸與張狂卻叫人無法忽視。
從門口出來雲中鶴看了一眼水一心,稍稍打量了一眼,走到水一心面前把水一心懷裡的小豆包直接給抱走了。
水一心來就是抱着小豆包來看雲中鶴的,也沒有說什麼。
小豆包高興的啊啊的叫,直接喊爸爸。
先前喊的時候還有些含糊不清,如今喊完全進入了女兒狀態,喏喏的,軟軟的,好像棉花糖一樣好聽,雲中鶴低頭笑着親了一下小豆包的小臉蛋,小豆包不好意思似的,把小臉埋在雲中鶴的懷裡面,用力的蹭了蹭全身的肉肉都跟着動了起來,得瑟到不行。
雲中鶴抱着轉身朝着船上其他的地方走,水一心隨後跟了過去。
看雲中鶴和小豆包已經彌足深陷了,水一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四爺的脾氣,絕對不會讓小豆包認賊作父,這件事情就算有澹臺大哥在,也不一定做得了主。
何況澹臺大哥那樣的人,孩子他是不要了,這事他也不會管。
走了一會,雲中鶴在軍艦他能去到卻已經到了邊界線的地方停下,抱着小豆包朝着海上看。
“你到底在想什麼?”水一心走上前去問雲中鶴,抿了抿嘴脣。
“生無可戀!”雲中鶴平淡淡的說,看也不看水一心一眼,水一心白天沒反應,望着雲中鶴髮呆。
此時薛文和清奇也在不遠的地方停下,水一心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生無可戀?
雖然只有四個字,卻道盡了其中心酸。
“R和我在一起接受試驗,但他的身份與我不同,我是被帶出來的死人,可死可活,倘若我死了,毫不冤枉,因爲我是將死之人,但R不一樣,他是組織裡面身份無與倫比的皇太子,但他願意接受和我一樣的殘酷試驗。
在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和我們一同接受試驗,之後剩下來的一對一,晉級的方式打敗對手,從而晉級,保住性命。
兩百人的殘酷試驗,最終剩下我和R兩個人,而這個最後的角逐,不是我死就是他死,我們註定只能留下一個。
然而……
R是個極度張狂,內心扭曲的人,這一點他和我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極端分子。
爲了體現他是衆望所歸,他不把我直接弄死,而是給我每天吃一樣東西,一種叫做流蟲的蟲卵,這種東西會在人的身體裡面休眠,好像是蛇冬眠了一樣,等到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甦醒,而誰都不清楚這種蟲卵甦醒後,人會變成什麼樣。”
雲中鶴說起話平平淡淡,水一心卻臉色白了白,擡起手捂住了嘴巴。
“你……”
“各種檢查我都試過,這東西就跟不存在一樣,但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體裡面,正不斷滋長。”
雲中鶴嘴角依舊笑容可掬,抱着小豆包玩着,小豆包也不明白大人說什麼,笑的可高興了,直流口水。
可就是這樣一副畫面讓水一心眼淚直流!
清奇轉身面向別處,眼底一片寒涼。
薛文從身上拿了一包煙出來,點了一根菸去一邊獨自吸菸,水一心看了看周圍,又看着雲中鶴:“爲什麼你還不去治療?”
“治療?”雲中鶴好笑的笑了笑,轉身看着水一心,漆黑的眸子越發深邃:“要是治的好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那你拿了R什麼?他一定要追着你不放?”水一心走進,停在那裡對着雲中鶴,雲中鶴此時離水一心只有一步之遙。
水一心仔細看雲中鶴,她想知道雲中鶴有多少傷是說不出來的,但云中鶴始終笑意盎然,似乎他說的不是一個事實,他說的只是一個笑話。
轉身雲中鶴親了一下正啊啊的小豆包:“當年R正在研究一種毀滅性的病毒,這種病毒能夠在人類和動物身上傳染,我見過一夜間人畜屍橫遍野,更見過R在屍橫遍野的人畜屍體上面狂笑。
R是個瘋子……”
“那你……”
“我拿走了他研究出來的病毒資料,帶走了病毒樣本。”
“所以他找你是因爲那些病毒?”
“他找我是爲了我身上的流蟲。”
“什麼意思?”
“流蟲十年要經過一個階段性的交配,這樣才能保證流蟲蟲卵的生長,他爲了找刺激,在我身體裡面養一隻雌蟲卵,而他養了一隻,雄蟲的卵,他是想,到底我和他誰先一步死。”
“太殘忍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你難道就不恨麼?”水一心臉上一片蒼白,話都說的不流利了。
雲中鶴粲然而笑:“如果要死,十幾年前我就該死了,這十幾年我都在等死,死亡遲遲不來,我已經失去了對他的認知和興趣,而恨並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