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忽然炸了一個響,因爲震感太大,直升機被氣流撞擊的一陣晃動。
雲中鶴下達指令:“撤退。”
直升機原地轉過去,整個小島隨着直升機的調轉,炸得支離破碎,而在小島對着的另一段,此時也正戰火紛紛。
水一心緊抱着懷裡的小豆包,因爲有人圍堵軍艦,沈林君已經下達命令,一致對外,槍火也很快打響了。
水一心始終站在裡面看着水一諾那邊,她始終覺得,四爺臨走能說出那種話,不是空穴來風。
鬱子明此時也起身站了起來,但他始終沒有出去,一直陪在水一心的左右。
“我想出去看看。”外面打起來了,水一心無論如何也不放心水一諾的安危,而此時水一諾正蹲在林漓的面前,仰起頭看着林漓。
“你出去也幫不了什麼忙,我看就在這裡陪我好了,萬一有人行刺我,我死了小心兒會睡得着麼?”鬱子明不禁失笑。
水一心看他:“這時候你也笑得出來,我真是服了你。”
“那我還給小心兒哭一個不成?”鬱子明笑的一臉灑脫,水一心和他說多了,都覺得自己囉嗦。
轉身朝着外面看了一會,水一心問:“你說林漓會不會真的突然醒過來?”
“我也不是林漓,我怎麼會知道?”鬱子明笑了笑,水一心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別人殘了都可憐,怎麼你殘了我一點不覺得可憐?”
“那就是我沒殘!”
“是麼?”水一心皮笑肉不笑的,看也不看一眼鬱子明,鬱子明卻有點等不及了,伸手過去摸摸正嗚嗚哭,抽泣不行的小豆包。
“不哭了,乾爹抱抱。”鬱子明把手裡的導盲棒收了收,掛在手腕上面,想要把小豆包抱過去,不然這麼下去,早晚出事。
水一心這時候纔想起來,懷裡還有女兒呢,忙着拍了拍,小豆包可算是等到媽媽看她了,撇了撇小嘴,委屈的趴在媽媽懷裡,她纔不去找別人呢。
除非是爸爸,別人她都不要,她就在媽媽這裡。
水一心拍了拍,低頭看着小丫頭哭的難受,忙着哄了哄,小丫頭好了就趴在媽媽的懷裡,鬱子明這個多餘。
“和你媽一樣沒良心,沒有我你媽媽會知道你哭了?”鬱子明一旁不大高興,對外面的事情根本不在乎似的,水一心就不一樣了,她一直都很擔心外面的事情。
小豆包不哭了水一心忙着朝着外面看,外面現在局勢很亂的那種,她也是分不清楚誰是誰了,只是盯着水一諾那邊看,看到水一諾沒事,仍舊蹲在地上看林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刻水一心看到的,卻嚇了一跳。
雖然軍艦上到處都是人,但水一諾所在的地方還是很顯眼,周圍空蕩蕩,到是方便了狙擊手了。
此時軍艦外面來了幾十艘快艇,水一心感覺不對勁,雖然她在裡面,水一諾在外面,但是角度正好能看到水一諾的那邊,往遠一點看就是大海了,海上白光點點,由遠而近,很快凝聚到了軍艦的周圍,而鐳射燈也在那邊瞄準,經過掃射的時候,水一心徹底看清了那邊的人,起碼幾十艘快艇,因爲離得太遠,鐳射燈也是一掃而過,她沒來得及看清到底那邊有多少人,每艘快艇上面有幾個人,但她知道那些人來者不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一着急,水一心也顧不上其他了,轉身跑了出去,鬱子明一伸手沒來得及就給人跑了,跟着導盲棍拿出來,一邊數落水一心是個笨蛋,一邊噠噠的往外走。
門口也不是一個人沒有,水一心出來,人馬上圍了上來。
“水上尉,我們軍長有命令,你不能離開這裡。”海軍部也專門派人過來看着,這次的任務相當的重要,萬一出了什麼事,沈林君別說負責人,他是丟不起這個人。
空軍不和陸軍部協調作戰,出任務凱旋而歸,海軍部守着大本營給人端了,說出去丟不起人,臉面上的問題。
年年三軍會師,年年陸軍挑大樑,今年忽然給了空軍部,用沈林君自己的話說,他們不服氣。
但是這也說明,陸軍部以後不是永遠在那個位置上了,那個位置也是能者居之。
那麼就是輪,也輪到海軍部了。
這要是這次把任務給弄砸了,丟人丟到家門口不說,明年的指揮權,就是真的給他們海軍部,他的手也軟,拿不起來。
水一心算是個重點,沈林君派了個精英保護,輪椅上的女人有點端倪,所以冷烈風人一走,沈林君後腳就叫狙擊手給瞄上了。
至於水一諾,沈林君沒想過,但看着也不像是好對付的人,只是聽說是跟着鬱子明的人,鬱子明和冷烈風關係不淺,外界傳言鬱子明是個十惡不赦之徒,空軍部的敗類。
這話也就是聽聽,不能當真。
沈林君明白,都是假的。
水一心要走給人攔住,她就朝着對方說話:“讓我過去。”
“水上尉你別爲難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現在你過去有危險,等事情解決了再過去。”對方不放人,水一心眉頭深鎖:“你們再不讓開我就闖過去了。”
“水上尉……”
水一心不等對方說完,抱着孩子朝着前面走,她很擔心水一諾,那些人都是瘋子,她不能不管弟弟,她就那麼一個弟弟了。
“小心兒,你等我一會。”水一心正打算過去,鬱子明從後面走了出來,噠噠的在地上敲,水一心回頭看了一眼,就給鬱子明拉住了。
“你幹什麼?”水一心低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鬱子明笑了笑:“你放心,那小子命大,死不了。”
鬱子明用力拉了一把,水一心被拉到了一邊,而此時,安帶着人也從軍艦下面上來了。
“一諾,你小心點。”水一心一看來不及了,只能朝着對面的水一諾大喊,水一諾此時纔給林漓蓋了蓋被子,起身站了起來,面向已經登船的安等人。
四目相視,同樣的年紀,同樣的資質,安看到水一諾輕慢的笑了笑:“你就是水一諾?”
水一諾眉頭輕蹙,看了看上來的一羣人,這羣人人數衆多,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個年輕氣盛,目光狠戾。
其中爲首的四個,其中就是說話的人,水一諾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人,但對方卻主動提了他一嘴,這就有些奇怪了。
安似乎看出了水一諾的想法,笑了笑,擡起手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林漓:“如果我和你說是因爲她,在上牀的時候都叫着你的名字,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水一心臉色一滯,想到些什麼,咬了咬牙:“是你們害了她?”
“是我,你能怎麼樣呢?”安擡起手揚了揚,目光落在林漓的身上,補了一句:“她的味道不錯,可惜她一個人伺候不了我們三兄弟。”
水一諾的臉色雪白,頓了頓,看向坐在輪椅上昏迷的林漓,再度朝着對面看去,眼底是嗜血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