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已經被大長老選爲親傳弟子,自然就不用再參加後面的比賽,他悠哉的坐在大長老身邊看着比賽,場中還有一個他很感興趣的人。
陳振餘光觀察着歐陽,歐陽的沉穩是他沒見過的,十多歲的孩子,面對巨大的誘惑時的無動於衷,如果是來自本家的天才弟子,這些小恩小惠不放在眼裡還說得過去,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那未來的成就將不可限量了。
陳振擡頭望向遠方,在他心裡,隱約能感覺到,這個小子將改變他的一切。
歐陽目光一凝,注意力集中起來,因爲下一場該那個白衣女子上場了。
白衣女子緩緩走到臺上,然後站在擂臺的一側,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多餘,靜靜的等着對手,彷彿等的不是對手,像待嫁的新娘等待她的丈夫。
排行第八的是個草莽大漢,全身夯實的肌肉每一寸都在透露着力量,他大步走上擂臺,好像擂臺都震動起來,目測兩米出頭的大個子,白衣女子在他面前像玩具一樣。
裁判照例準備宣讀比賽規則,白衣女子突然擡手示意停止。
裁判不悅的喝到:“有什麼事等我念完比賽規則再作提問。”
女子並沒有打算停止她的頂撞,銀鈴般的聲音從白紗下傳出:“不要浪費時間了,前十六名一起上吧!”
這話像油鍋裡滴了一滴水,瞬間炸開了。
裁判聽完氣得牙癢癢,怒吼道:“放肆,來人啊,拿下!”
女子看向裁判,眼中帶笑:“怒了?要不你和他們一起上?”
場上已經鬧成一團,此時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安靜,不知道閣下何許人也,今日我陳家大比,只是小輩間的比試而已,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陳老家主別來無恙啊!”白衣女子手一揚,籠罩在身上的白紗飄飛,白紗下是一身勁裝,完美比例的身材被勾勒得恰到好處,齊耳的短髮配上姣好的面容,英姿颯爽。
“閣下是?”陳家主看這眼前這人,努力的搜索記憶,實在是找不到一個相似的人。
“陳老家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給你提個醒,本小姐單名一個白字。”說完白衣女子笑嘻嘻的看着陳家主。
“白?你是墨城的白家的人?”在陳家主的記憶裡,他唯一能想起來的白姓世家就是墨城白家。
“看來陳老家主是想不起來了,也罷,我這次來,一是替家父送上一絲薄利,二是考察一下陳家的同輩中是否有能讓我興奮的人。現在看來,我不應該來的。”
很多陳家弟子早已被這陌生女子激怒,不光他們,連在座的很多長老都按奈不住了。
三長老來到一個男子身邊低語了幾句,男子點點頭,閃身上了擂臺,雙手一拱:“在下陳維,僥倖奪得本次大比魁首,既然小姐前來討教,還請賜教!”
陳維是大比第一,三長老直接讓他上場,應該是要爲陳家找回場子,畢竟在場還有其他家族和普通人,如果在這種時候隨便出來個人都能丟了他們的面子,恐怕陳家在盤龍鎮的名聲,就不那麼好了。
“大比第一?我看過你的比賽,你下去吧,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白姓女子輕蔑的說。
陳維眼上掛起寒霜,他本來還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理,但是現在,他只想把這女子踩在腳下。
陳維手掌翻動,體內真氣流動,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直到現在,誰都沒有看到女子出手,她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誰都不知道,只能把她當做強者應對。
就在陳維準備動手之際,看臺上傳來一個聲音:“陳維師兄,你是大比第一,實力強橫,若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過來,都要你出手,那你豈不要累死,今天我剛拜入陳家,不如就讓我領教一下白小姐的高招吧。”
說話的人赫然就是歐陽,歐陽也不急,從看臺慢慢走向擂臺。
來到陳維身邊,歐陽拱手行了一禮:“師兄,如果我不敵,你再出手爲我爭回顏面。”陳維聽到歐陽這樣說,覺得臉上增光不少。
歐陽轉身面對白姓女子,昂首挺胸道:“我叫李雷,大長老剛收的不成器弟子,特來討教!”
女子也不介意歐陽對她說話不使用敬語,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呵呵,可愛的小子,毫無修爲就敢挑戰我,螳臂當車!真是初牛犢子!”
這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讓歐陽不禁莞爾。
女子看歐陽毫無威脅,但他能肆無忌憚的站出來,恐怕是有所依仗,開始盤算起來:“這樣吧,如果你能打敗我,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可是是很過分的要求噢!”
前面一身樸素白衣的女子現在像換了一個人,歐陽覺得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充滿了誘惑,自己竟產生了一種憐香惜玉的情愫。
就在歐陽神情恍惚之際,女子棲身攻了過來,歐陽猛然醒悟,架勢都沒打開,女子已經出現在面前,女子並沒有施展什麼殺招,五根青蔥玉指撫上歐陽手臂,一種溫柔纏綿的感覺從手臂傳到歐陽的腦門,讓他瞬間血脈膨脹,心裡一團無名業火燒得他胸悶煩躁,靈氣在身體四處遊走,難受至極。
就在他想要掙脫女子發泄體內狂暴靈氣之時,小世界涌出一陣清明氣息,瞬間壓制住狂暴真氣,靈臺恢復清明,歐陽才覺得後怕,剛纔明明就會走火入魔的徵兆,如果自己爆發真氣,可能會爆體而亡。
再一看那女子,又回到原地,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歐陽,還沒見過誰能這麼快就從她的媚術中醒過來。
“很不錯的媚術,不過只是歪門邪道罷了,現在該我了。”歐陽嘴角帶笑,靈氣遊走,閃身來到女子身邊,也不用什麼招式,全身蘊含萬斤巨力像女子攻去。
女子花容失色,她能感受到歐陽手中的力量,這才意識到歐陽是一個煉體者,被煉體者近身,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連忙捏破胸前護符,一個淺藍色光幕橫在面前,迎上歐陽重拳。
光幕瞬間崩壞,顯然抵擋不住,光幕碎裂瞬間,歐陽便拳爲爪,扣住女子玉頸,頸部被扣,女子一身真氣已卸,軟綿綿順勢倒向歐陽,歐陽心下一驚,連忙扶住女子的身體。
看着昏迷還眼角帶淚的女子,歐陽心裡還有些心疼。
不對,沒這麼簡單,歐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就像在做一個真實的夢,自己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有些延時一樣。
歐陽閉眼,一咬舌尖,疼痛讓腦袋清醒了幾分,再睜開眼,自己還是站在擂臺上,女子站在對面,笑嘻嘻的看着他。
裁判小聲的提醒歐陽:“嘿,小子,發什麼呆啊,她問你話呢!”
“嗯?她問我什麼?”歐陽一臉懵。
“呵呵呵,不用你回答了,李雷,我叫白素貞,這是我白家腰牌,等你想我了,來白家坐坐!”女子射來一塊木牌,轉身向天上飛去,沒一會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素貞!我還許仙呢!難道她也是個穿越者?故意說這樣一個名字給我一個暗示?”歐陽暗自想着。
女子離去,大長老慢慢開口說道:“今年大比徒增崎嶇,搗亂之人已被我親傳弟子李雷趕走,我陳家在大廳設下宴席,請衆位移步!”
說完大長老來到歐陽面前,手放在他頭上摸了摸:“跟我回後堂,不成器的小傢伙,這點媚術都擋不住,還兩次中了環境!”
大長老雖然是在教訓他,但歐陽覺得這位老人和牧一樣,都有一種慈祥的感覺,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