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多帝國首都伊蘇,雖然時已至深秋,但對於四季如春的伊蘇而言,這裡依然盛開着各色鮮花。這是一座被鮮花包圍的城市。
在那守備森嚴的皇宮內院,那片翠綠得讓人爲之目眩的草坪上,一個有着絕美容顏的紅髮少女輕哼着歌謠,在那片花的海洋裡如輕輕舞動着。
“公主殿下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俏麗的宮女捧着一個盛滿水果的盤子站在草坪邊上,對身邊的同伴輕聲說道。
“或許是因爲西北戰線吧。”另一名宮女看了看她,輕笑道,“西北開戰已經大半年了,公主殿下對那邊的戰況非常關心,時常讓森藍學者幫忙收集消息。這次聽說森藍學者派人從那邊帶了口信過來,似乎有什麼大好的消息。”
“什麼好消息?”俏麗宮女好奇地問道。
這宮女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從一個月前那消息傳到公主耳朵裡後,公主殿下這大半年的陰鬱就一掃而空,心情出奇的好。甚至連蘇珊打碎了殿下最喜愛的花瓶,殿下也只是微微斥責了兩句就沒有再說什麼。”
俏麗宮女滿臉的驚奇之色,不過還沒等她再出聲詢問什麼,那草坪中央的紅髮絕美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去凝水池。”
“是,殿下。”宮女們齊聲應道。
凝水池在後宮之後,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小湖泊。這裡通常沒有人來,因爲在很久以前,這裡就被定爲了禁區。其原因很簡單,帝國最嬌豔的花朵,卡曼羅皇帝陛下最寵愛的黛麗絲公主殿下喜歡上了這裡。
黛麗絲漫步到湖邊,俏皮地踢掉腳上的鞋子,赤着腳踏進了湖水裡。時已至深秋,湖水帶着幾分沁人的涼意。但黛麗絲卻似乎對此毫無所覺,緩緩朝湖中走去。
身上那紫色的長裙,也隨着她輕靈的步伐緩緩滑落。嬌軀潔白如玉石,帶着讓人炫目的光澤。玲瓏浮凸的曲線足以讓任何人爲之瘋狂。
她慵懶地伸手到腦後,輕輕扯下發夾,一頭嫣紅的秀髮如瀑布一般披散下來。
她捧起一汪清水,從脖子處往下澆去。水柱如一顆顆珍珠,沿着白皙的脖子飛快滑落,劃過豐潤挺拔的胸膛,再次滴入水裡。
她微微仰起頭,一雙美眸輕輕閉合,喃喃道:“大半年沒見了,你還是當初的模樣嗎……”
在水中輕拂湖水洗滌着身體,良久,她才緩緩從湖中走出。
纖手一揚,那純金打造,並由帝國最傑出工匠在上面
鑲嵌二十六顆粉鑽的髮夾頓時劃過一道弧線落到了湖心。
宮女埋着頭,臉上帶着紅暈。在她面前這位尊貴殿下的身體確實有讓任何人爲之發瘋的本錢,就算是同樣身爲女人的她,在看到那堪稱完美的誘人身體後,也是一陣怦然心動。
宮女心頭暗自感嘆,日後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能得到這動人嬌軀的主人。
“去把我母親留給我的那套首飾取來。”黛麗絲輕聲說道。
宮女有些吃驚地看着黛麗絲公主,那套首飾是黛麗絲去世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物品,通常只有在國慶或者是皇帝陛下生日之際,黛麗絲公主纔會佩戴。但今天……
這名宮女畢竟是黛麗絲的近侍,所以她纔敢壯着膽子問道:“殿下,今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今晚陛下會設宴款待我的導師,在西北戰線呆了大半年的森藍學者……”黛麗絲輕聲說道。
對那位溫文爾雅又風度翩翩的學者,宮女們可是有非常深的印象。如果他不是因爲妻子的病故而對其他女子沒有了感覺,這些宮女不介意在深夜時分去敲響他的房門。
宮女領命走遠,黛麗絲依然靜靜站在當場,良久才又張開櫻桃小口,輕聲道:“……和他。”
……
楚原沒有拒絕森藍的提議,吩咐蘭斯洛接替左德掌管西澤軍政後,帶着索菲亞和十名紅蓮軍團的士兵,跟着森藍朝帝都趕去。
雖然這一提議在剛一提出就遭到了蘭斯洛的反對,但最終楚原還是以“引導者”的身份強行要求他接受了下來。倒是一旁的森藍很奇怪,楚原怎麼會帶上這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名叫索菲亞的小姑娘。
楚原看出了森藍的疑惑,但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索菲亞在接到這命令時,滿臉的憤怒之色,眼中還帶着幾分羞怯的味道。但最終還是接受了下來。
“接近他纔有殺死他的機會!”索菲亞如此對自己說道。
其實楚原也是無奈之舉,左德已經執掌西澤軍政大權四個月之久,特別是這四個月是佔領之初。如果左德足夠聰明,四個月時間可以做許多楚原認可以及不認可的事情。
雖然對於左德的忠誠楚原沒有懷疑,但萬事小心是楚原的原則。
雖說蘭斯洛的腦子單純了一點,但絕非無腦之輩。更何況,自己還留個他了三百五十八名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紅蓮軍團士兵。楚原相信,就算左德真有什麼動作,蘭斯洛率領這三
百五十八名士兵也足以應付一切!
至於帶索菲亞上路,倒不是楚原存着什麼齷齪的心思。而是索菲亞太聰明身手也太厲害,關鍵在於她還有一張算得上非常漂亮的臉蛋。
這樣的女人如果存了什麼心思,就算西澤本來不會亂,只怕也被她攪亂了。只有把她帶在身邊,才最安全。
花了十天時間,楚原帶着十名士兵跟着森藍和他的人,從薩拉斯和可克羅多的邊境上繞過克德蒙郡進入了帝國境內。之後再花了十天,終於是進入了克羅多帝都伊蘇。
“傳令兵應該已經先我們幾天到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陛下一定安排了宴會款待你這位英雄。”森藍輕笑道。
楚原淡淡一笑:“我只希望某些不願意看到我的人,在見到我依然活着的時候不會太過失望。”
聽了這話,森藍轉過頭,凝視了他半晌才緩緩道:“那件事情我受黛麗絲公主的委託查了很久。”
楚原只是微笑,也不接話。
“雖然跟那位有關係,但他應該不會想殺死你,畢竟你怎麼也算是他的人。”森藍看着楚原,眼神中帶着說不出的味道。
“哦,是嗎?”楚原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你應該知道,以他的身份如果想對你下死手,根本不用這麼麻煩。所以……”
“所以什麼?”楚原拉住繮繩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收斂了起來,帶着的只是一臉的寒意。
“所以這件事是溫莎伯爵安排的。”森藍緩緩開口。
楚原冷冷一笑:“溫莎伯爵那裡我自然遲早會去拜訪一番的。”
“不用了,他已經死了。”森藍輕聲說道,“是那位出的手。”
楚原愣住了,沒想到讓自己記恨了大半年的溫莎伯爵竟然就這麼死了,而且……而且還是克里斯出的手?!
“不用奇怪我爲什麼會知道這消息。”森藍淡淡地道,“雖然皇室極力將這件事的真相掩蓋了起來,但以我的身份總是可以通過一些別的渠道知道真相的。”
楚原微微點頭。
“楚原,不要記恨那位。”森藍忽然開口道。
“我應該把這話當做什麼呢?善意的勸解嗎?”楚原冷冷一笑。
“我並不是想勸解什麼,而是想告訴你,記恨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說完這話,森藍岔開了話題,“走吧,陛下應該已經派人在宮門口等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