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這句‘不是’一說出去，秦時又覺得很不好意思，乾脆扭頭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枕頭裡。
顧行年怔了怔，繼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低頭，在她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她果然就‘呀！’地輕叫了一聲，轉回頭來狠狠地瞪。
“不是說不要？怎麼還這麼敏感？”
秦時臉紅得厲害，溫度也很高，總覺得這會兒要是打個雞蛋在自己臉上，說不定都能煎熟呢。
尤其是顧行年還故意碰她敏感的地方，使得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沒幾分鐘下來，秦時已經大汗淋漓，別說是反抗了，就連理智都沒有剩餘了。
她的雙手緊緊地攀附在顧行年的肩上，咬着嘴脣都還是沒法控制自己的呻吟。
顧行年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激烈，最後乾脆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秦時怕自己會掉下去，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顧行年也吩咐她：“抱緊我！”
接下來的一波衝擊簡直就跟狂風暴雨一樣，到了最後衝刺的階段，秦時感覺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汪洋裡的一葉扁舟，隨着他給的波浪浮浮沉沉。
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快要昏過去了。
顧行年吃飽喝足，心情別提有多好了，抱着她一個勁兒地親。
秦時咬牙，用盡了力氣，揮了揮雙手，像敢蒼蠅一樣趕他。
顧行年也不惱，笑着將她的手抓住，然後放到脣邊，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親過去。
秦時覺得害羞，也覺得累，眼睛都懶得睜開，就那麼昏昏沉沉地躺在那裡，後面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
第二天一早，秦時醒來，發現顧行年身邊空空如也。
伸手一摸，還有餘溫，應該也是剛起牀沒多久。
她起來洗漱，穿好衣服下樓，正好看到顧行年準備出門。
“誒——”
顧行年聽到她的聲音，轉了回來。
秦時盯着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一直都知道，他是上帝的寵兒，所以在有了那麼多的財富和權力之外，還有着驚爲天人的容貌。
然而在一起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褻瀆呢！
顧行年站在那裡，因爲揹着光，看上去彷彿就是從千山萬水之外而來，那樣地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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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麼一個不平凡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男人。
秦時的腦海中閃過這句話，頓時整個人都輕飄飄了起來。
顧行年這時也走了回來，一步一步走上樓。
也不知道是秦時心理的緣故，還是他今天真的特意放慢了腳步，那麼一點點路程，卻走了好久好久。
陳媽早就轉身進廚房去了，這麼溫馨甜蜜的畫面，自己雖然也很想看，但還是不要待在這裡煞風景了。
等到顧行年走到秦時面前，還沒開口說什麼，秦時就伸手抱住了他。
只是——
“對不起，踩空了！”
她一本正經地對他說着這樣的話，卻無法掩藏她眼底的那些狡黠。
顧行年也沒準備拆穿，溫香軟玉投懷送抱，對他來說真是再享受不過的事情了。
他甚至乾脆矮下身子，在秦時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笑着對她說：“下次踩空的時候，演技逼真一點。”
“……”
太過分了！
既然不拆穿就不拆穿到底啊，現在突然拆穿又是什麼意思？
見她生氣，顧行年反倒笑得更開心了，捏了捏她的臉蛋，低聲說：“我要去一趟醫院，你去嗎？”
“你去醫院幹什麼？哪裡不舒服嗎？”
話一問出去，秦時自己都愣了。
怎麼在經過了昨晚之後自己的心境變化了這麼多呢？以前也會擔心他，也會關心他，但絕對不會這麼明顯。
自己這是……怎麼了？
顧行年本來就心情很好，現在更是心情好得幾乎要飛起來。
不過，他去醫院可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殷正樓還在醫院住着呢。
昨晚他去付醫藥費的時候順便問了殷正樓的主治醫生，然後打了個電話，得知殷正樓其實並沒有說得那麼危險。
只是殷沁沒錢，醫院怕她不付醫藥費，所以才故意說得嚴重些，好嚇得殷沁馬上湊錢過來付費。
這點小把戲，顧行年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故意打電話去問。
那邊連連說：顧總放心吧！殷先生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保證他不會有事！
不過他沒把這個消息告訴殷沁，也沒有告訴秦時。
有些事，還是不讓他們知道了。
因爲他昨晚忽然發現，人與人在遇到共同的困難時，會變得團結並且親近。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殷沁不會傷害秦時。
只是，今天還是要去醫院交代一下，同時讓殷沁做好心理準備，殷正樓一好轉，他就會立刻安排他們離開。
所以啊，都要安排他們離開了，就讓秦時能在和他們見面的時候，多見一面是一面吧。
——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殷沁正好從病房裡出來，她手上拿着個盒子，看上去應該是裝早餐的。
秦時走上去，看了那個盒子一眼，裡面的確是裝着早餐，但是紋絲未動。
“怎麼不吃？”
殷沁勉強一笑，搖了搖頭：“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點啊，不吃飯身體會吃不消的，你要是垮了……”說到這裡，秦時頓了頓，然後才平穩了聲音說：“你要是垮了，你爸怎麼辦啊？”
即便是昨晚說了那麼多，即便是相信殷正樓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即便是心裡已經沒有疙瘩了，卻也還是無法說出‘爸爸’這個詞。
總覺得這兩個字是世界上最神聖的稱呼，能被這麼稱呼的人，最起碼是自己崇拜的人。
然而秦時對殷正樓……別說是崇拜了，連印象都沒什麼。
殷沁倒也沒有糾正她的稱呼，只是晃了晃手裡的東西，道：“涼了，還是算了吧，我不吃了。”
“正好我也沒吃，我下去買點，你想吃什麼？”
“我……”
“算了，我自己看着辦吧。”
大概是怕殷沁說不想吃，秦時乾脆都不讓她把話說完，直接就轉身下去買早餐了。
殷沁伸手想要拉她，這時顧行年遞了個眼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