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決一直覺得,飛炎嫣就是生活在衆人的保護傘下,只要將她周圍人一一除掉,那麼她一定會崩潰,並繼續尋找着下一個保護傘。
到那時,自己順理成章地利用起她,雙收!
但在他現在看來,自己完全想錯了!
飛炎嫣是那種決然不會與自己爲伍,且離別數日,就讓自己刮目相看的人!
這樣的人,不能成爲盟友,做成敵人,可是最危險的!
凌決微微皺眉,嘴角上揚,拿出一個海螺,輕輕一吹,面露邪笑。過一會兒,便從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響聲,就好像地震一般。
“不好!”飛炎嫣害怕又是一堆寄蠱者,打也下不去手,不打又極其難纏,且自己又受了重傷。
她趕忙起跳,衝向空中的鏤空錦盒,一把抓住,用火霧在巨魔蟲身後的石牆上開了一個大洞,轉身離開。
“碰——”堵在凌決面前的巨石,被剛剛那發出巨大腳步聲的怪獸,一擊擊開。
“你來的太慢了!殺了她!”凌決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華天辰得令,見飛炎嫣離自己太遠,右手臂直接化成針刺觸手,向她快速襲去。
毫無防備的飛炎嫣,直接被刺穿了腰部,內臟受損,鮮血四溢,只不過,這觸手在接觸毒血的一瞬間,便被腐蝕,且直接灌入到了觸手的血管裡。
察覺到不對的華天辰,快速收手,當即割斷手臂,而吊在地上的殘體,鮮血瞬間變黑,肉也正被慢慢腐蝕!
“嗯?這個毒血,很厲害嘛!看來,要有所防備了!”
“沒關係,回去再給你安個假肢,喜歡誰的手臂,隨便卸一個!”
“還有,你受傷了,再多吃些新鮮的肉吧!”
凌決說完,拍了拍比自己高出一米多的華天辰,轉身離開。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參入進戰鬥,就是因爲這個巨魔蟲在進化過程中,失敗了!是一個殘次品。
也正是因爲自己的猜想錯誤,給巨魔蟲吸了妖丹的力量,致使變異,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蠱蟲的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受施蠱者的控制!
兩個沒用的東西,留着就是浪費,本想着自己該如何處理,今日便被飛炎嫣給殺死了!沒有吃虧!
但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突然在他的腦海中回想起那日,飛炎嫣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只要我飛炎嫣活一天,我就要你提心吊膽!”
還有剛剛那心無波瀾、目光如炬的眼神,不再是自己往日認識的飛炎嫣!
“呵呵,哈哈哈,好!好啊!飛炎嫣,你竟成長到如此地步!”凌決一邊走一邊仰天大笑。
他想不通,也不想承認,曾經一度想收入自己門下的徒弟,竟在他人之手成長的如此之好!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師父、妖王我都可以除掉,更何況你一個廢柴!”凌決微眯雙眼,瞭望遠方,眼睛突然全黑又立即恢復正常!
逃出焚天派的飛炎嫣,沒有目的地向前趕着,跑到一處溪岸,靠在一棵大樹上,終於跑不動了。
“嘶——這傷口,怎麼···越來越痛!”
原本失去膚覺的她,現在周身開始散發痛感,兩處重傷,多處輕傷,失血過多,讓她開始頭暈眼花,望着不遠處的水霧,竟以爲是自己的幻覺!
“不行,不能睡過去!”
說罷,飛炎嫣慢慢在右手中積聚火靈子,待足夠量時,便形成了凡火,深呼兩口氣······
“啊——呼,呼,呼···”爲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和以免失血過多進入昏迷,她將凡火燒在自己肩前處,還有勉強能觸碰到的後腰處。
頃刻間,大汗淋漓,她雙手向前拄地,努力調整呼吸,一動不動。
“是你將灰月的妖丹拿回來的?”
當飛炎嫣再度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她瞪大雙眼,望着地面。
“你受傷了?”
青月看到她後肩處,因流血過多而凝聚在外膚上的血塊,皺了皺眉問道。
見飛炎嫣沒有迴應自己,剛想上前查看。
一把劍尖,“嗖”地指向自己。映着月光,青月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飛炎嫣——側臉微微上揚,眼中一片寒冷,渾身散發着強烈敵意。
而此時,裴雪和灰月也正向焚天派趕去。
在飛炎嫣出了百鳥居後,裴雪便一路跟隨。
當她看到飛炎嫣在桎梏廟打起來的時候,即便是自己下去支援,面對這樣的勁敵,也不能完全保證兩人全身而退,所以直接去長樂坊找來了灰月。
當裴雪推門而入,正看見灰月飲酒作樂,美人作陪時,恨得她牙癢癢!裴雪只對他說了一句話“炎嫣爲了奪回你的妖丹!正以身犯險!”
灰月先是掛起難掩的微笑,轉而一臉凝重,拿起外套,便和裴雪衝了出來。
時隔一月,再次聽到“飛炎嫣”這三個字,灰月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
而另一邊,依舊對峙的兩人,飛炎嫣沒有一絲退讓。
“不知妖皇深夜出征,想從炎嫣這裡奪得什麼?”飛炎嫣壓低聲音,一邊用劍指着青月,一邊扶樹起身。
“你我之間,要鬧得如此生分嗎?”
“炎嫣何時,與您親近過?”
“飛炎嫣!”聽到飛炎嫣和自己這樣說話,青月打心裡覺得不舒服,一陣心塞,他用那低沉的聲音喊着她的名字,一個箭步想要上前抓住她,問個究竟,究竟爲何要這樣和自己說話!
只見飛炎嫣眼睛都沒眨一下,右手揮劍、落劍。青月的側臉被開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處流出。
青月微微擡頭,輕斜了下臉上的傷口,再看向飛炎嫣,她的眼神沒有一絲動搖,沒有半分同情!這是鐵了心地要和自己作對!
“炎嫣不曾忘,‘再見面,我們便是敵人!’”說完,飛炎嫣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等下!”
“妖皇,還有何事?”
聽到青月再次叫住自己,飛炎嫣遲疑了一下,背對側頭,用餘光看了看他,只見他緩緩走向自己,來到面前,從懷中拿出一塊白色手帕,上面繡着狼毒花,正是第一次見面,爲自己包紮傷口時用到的。
“包紮一下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