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扶天卻扭頭看着少昊,眼神中微微有一絲絲感動閃爍。
儘管對於火騰蛟的以勢壓人並不在意。但是少昊的力挺,卻讓他覺得很有些觸動。以他對少昊的瞭解,少昊是絕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父親是昊天帝這件事的。如今爲了給他撐場面,卻毫不遲疑的說出來,可見其情誼。
“我說呢!原來是有帝子做靠山!”氣勢被少昊壓制,火騰蛟臉上卻還是帶着幾絲輕蔑,語氣淡漠的說道。
這一次,少昊和穆扶天都還沒有說話,炎煌兒卻冷漠的看了火騰蛟一眼,語氣冰冷道:“火統領!我不希望有人污衊我的朋友!否則他就是我的敵人!”
火騰蛟的臉色一紅,看向穆扶天的眼神,完全便是可以用惡狠狠來形容。如果之前他只是對穆扶天抱有一絲敵意的話,炎煌兒毫不遲疑的袒護,則是讓他心中涌起了一陣陣的殺意。
緩緩的剋制住自己的怒火,火騰蛟對着炎煌兒道:“煌兒妹妹教訓的是,不過煌兒妹妹還是叫我騰蛟大哥吧!火統領實在是太生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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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煌兒何等的聰明,又豈會看不出火騰蛟眼角尚未散去的不甘,還有極爲內斂的殺意?只是這火騰蛟在炎神族中,的確是勢力龐大,即便是有那位老祖做靠山,炎煌兒也暫時不想與他撕破臉皮。也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了火騰蛟的話。
“煌兒妹妹!我們還是快點進入亂雨石窟吧!否則鐵丹令只怕都要被分完了!”見炎煌兒點頭,火騰蛟便迅速的說道。現在他只想讓炎煌兒快點離開穆扶天,免得他們兩個再搞出什麼‘曖昧’來。
炎煌兒思忖了一下,沒有反對,而是對穆扶天說道:“那麼穆大哥!我先離開一下,等我取得了令牌,我們再一起敘舊!”
還要再敘舊?
清磬的臉色、神情轉而稍微顯得暗淡,而火騰蛟的神情,就猙獰而又可怖起來,側面來看的話,甚至會讓人覺得是在扭曲。
“你且去!敘舊的話,不用着急!”穆扶天語氣平淡而又溫和。
“嗯!”炎煌兒點了點頭,迅速化作一道紅煙朝着那進入亂雨石窟的‘擂臺’飄去。
而火騰蛟也緊跟而上,讓紅甲戰士擁簇着炎煌兒不斷向前,似乎是生怕炎煌兒在穆扶天身邊繼續待着一般。
直到炎神族的人全部消失在了‘擂臺’之上,少昊方纔用鄭重的語氣對穆扶天說道:“小心那個火騰蛟,那傢伙不是善茬,此刻定然是已經懷恨在心。”
穆扶天瞭然的點點頭:“放心!我會注意着的!”
少昊見穆扶天神色不似敷衍,也就不再多說。臉上的神情一轉,卻又變得帶上了幾分猥瑣:“說罷!你和那炎神族的美女是什麼關係?怎麼人家對你那麼上心,爲了你還不惜得罪那個什麼火騰蛟!”
“什麼關係?不就是朋友關係喏!”穆扶天很清楚的回答道。面對這種八卦人士,回答曖昧問題,一定要斬釘截鐵並且口齒清晰,否則會被他們臆斷、揣測出無限種可能,最後變成流言,四處飛傳。
一直張着耳朵,聽着穆扶天與少昊對話的清磬,儘管不知道穆扶天說的是否在敷衍少昊,卻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表情,卻又正好被少昊瞧見。一絲壞笑,涌上少昊的臉頰:“怎麼了!小妹!是不是聽到穆兄弟與那炎神族的美女沒關係,心裡鬆了一口氣?”
“怎怎麼可能!”被一句話揭穿了心思,清磬雙頰頓時羞紅起來。
從未見過自己往日如冰雕般的小妹露出如此小女兒態,少昊顯然十分的稀奇,所以再接再厲道:“既然炎神族的美女和穆兄弟沒關係,我小妹正好可以趁機而上,哎呀如果穆兄弟做了我妹夫,桀桀!”
話依舊沒有說完,清磬又是狠狠的一腳踩在了他另外的一隻腳腳背上。
“哎呦喂!”
少昊再一次滑稽的抱着腳蹦跳起來。
少昊的滑稽表演,在人羣中帶起了一片鬨笑聲。原本在聽到少昊自報身份,對他感到畏懼的人,此刻也放下了畏懼之心,反而覺得他極具親和力,好感大升。零零散散開玩笑的聲音,從四周傳來,在人羣中,又惹來一陣陣笑聲。原本緊張、凝固的氣氛,也開始逐漸的解凍。
果然和炎煌兒說的一樣,只進入了亂雨石窟不過一會,便拎着令牌出來。雖然只獲得了兩面鐵丹令,但是所花費的時間之短,卻令人側目。
不過轉念,就有人想明白了其中的究竟。
簡單的說,就是炎神族的人,利用了一種類似於作弊的手段。他們調集了大量的人手進入亂雨石窟,然後集結在一起,稍微站了一會,然後就由炎煌兒和火騰蛟,將那些人手‘清理’出去,快速的收集時間。
原本就有人疑惑,丹帝道場進入名額也才九百九十九個,炎神族帶這麼多人來,究竟是爲何。如今看來,卻真是全都派上了用場。
不過半日,最後的一枚鐵丹令便有了得主。
就在九百九十九面鐵丹令都有了得主的一瞬間,整個虛空山上,忽然飛出了九百九十九道赤色的光線。
同樣手握鐵丹令的穆扶天,只覺得自己手裡的令牌一燙,一道光束便衝出了令牌。
九百九十九道光線彙集在一處,從虛空中撕裂出一個大大的口子。而順着破開的口子,往那混亂的時空之中望去,一個隱約的道場,飄渺在虛無之中,若隱若現。
“丹帝道場!那就是丹帝道場!”
人們頓時驚叫起來。
有性急的人,急不可耐的朝着那破開的時空裂口裡衝去。
一頭扎進虛無之中,一瞬間,一道虛無灰雷從無妄之中生出,瞬間將那些人化作飛灰,湮滅無形。
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淋了下來。
所有人興奮的神情都凝固住,用驚駭的眼神看着那裂開的時空裂縫。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時空夾縫,是近古與如今,兩個紀元之間間隔的時空夾縫。每一個紀元的結束,都伴隨着滅世的災劫。而這災劫在時空夾縫之中,是長存的。沒有天帝修爲,碰到這些災劫,都只有化爲灰灰這一種可能!”有人忽然回答道。
這種答案,比沒有答案,更加讓人絕望。
天帝不朽,正是因爲他們可以渡過紀元之劫。否則即便是實力再如何的強大,甚至不弱於天帝,天地大劫,紀元之禍來臨時,依舊難免隕落。就像那位炎神族的老祖,雖然不是天帝,實力卻並不弱於天帝。但是面對天帝,他卻必須要保持尊敬。因爲只有天帝才能在紀元大劫中,獲得一線生機。交好天帝,也就有把握安然的渡過紀元大劫。
“丹帝道場位於時空夾縫之中,會伴隨有虛無灰雷、天壤劫火、滅世濁水、無量風殺等等大破滅之力,即使是半步天帝的小世界,也無法抵擋!看來丹帝道場註定也只能是水中花,鏡中月,我們都無緣接觸。”有人灰心喪氣的說道。
“不對!丹帝既然留下道場,肯定是希望有人可以繼承他的衣鉢。若是隻有天帝才能進去,那和沒有留下道場,有什麼區別?難道還指望堂堂天帝,拜他爲師不成?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竅門,是我們還未掌握的!”也有人如此分析。
“鐵丹令!定然是鐵丹令!只有手持鐵丹令的人,才能進入丹帝道場!”有人大聲說道。
這一聲無疑是爲困惑中的衆人,打開了一條出路。剛纔從懷裡射出赤紅色光芒的人,頓時在人羣中顯得無比顯眼起來。
“小子!無門無派,實力低下,也有資格享用鐵丹令?給我拿來吧!”一個壯漢,一把抓住身邊的那個瘦小的漢子。剛纔還在談笑風生的兩人,瞬間翻臉。
一番搏鬥,那壯漢將瘦小的漢子打成重傷,在瘦小漢子怨恨的眼神中,奪過鐵丹令。
看到周圍碧油油如餓狼般的眼神,那壯漢打了個冷顫,迅速的持着鐵丹令,朝着時空夾縫中衝去。
虛無中,壯漢飛快的挪移着身體。那些虛無灰雷,果然無法傷害到他。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進入丹帝道場的可能。
雖然令牌只剩下九百九十八塊,但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可能奪得一塊令牌,進入丹帝道場。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開始搜尋自己下手的目標起來。
而穆扶天五人,也自然受到了重點關注。不過五人,卻有五枚鐵丹令,這誘惑力不可謂不大。只是少昊天帝之子的身份,讓有些人還在猶豫之中。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時,那時空夾縫之中,傳來一聲慘叫。
虛無的空間內,似乎颳起了一陣風暴,那搶先進入其中的壯漢,一瞬間就被風暴吹成了一具枯骨,然後粉碎在虛無之中。
全場一片靜默。
鐵丹令,也無法保住性命!
難道丹帝道場,真的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