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有這麼大的好處,就是累的吐血,鮑望海這忙都得幫啊!
看着傻笑的鮑望海和不斷打量着掛在胸口處的項鍊的岑小雪,這股後悔便更加的如波濤般洶涌了。
看着寒天宇、馬擱筆、薛放、穆扶天他們臉上的後悔,岑小雪和鮑望海開始慶幸,慶幸自己堅持下來了。
薛放三兩步跑到樹人跟前大聲道:“樹人爺爺!樹人祖宗!請問您還需要什麼服務嗎?我保證,我一定會將您伺候的更舒服,我會比鮑望海那個魯貨和岑小雪那個小丫頭更加的貼心,細心和耐心!”
樹人眼也不睜道:“不需要!還有···不要煩我!我不喜歡你!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討厭!”
薛放一臉討好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將腳步挪回來。
“好了!你們沒事的話就快走吧!我要睡覺了!還有我睡覺的時候不要吵我!”樹人說道。
寒天宇問道:“那您要睡多久?等您睡醒了,我們再來拜會!”
樹人道:“這倒是好!等我一覺醒來,便又有人給我撓癢,修剪樹枝了!這樣吧過個一千年···啊不!兩千年了再來吧!”
“兩···兩千年?”寒天宇直接咬到自己的舌頭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樹人悠悠哉哉的問道。
寒天宇道:“沒!沒有!不過,對於我先前說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想我們大概都很難活到那個時候去!”
樹人道:“是麼?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說完便不再說話,眼耳口鼻都從樹幹上消失,看起來就和一般的樹木沒有什麼兩樣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
鮑望海面帶喜色,卻又裝出鎮定到寵辱不驚的樣子,像閒不住的猴子一樣,左顧右盼道。
一路向下,衆人已經走到了山腳下,和山頂的風光相比,這裡要顯得陰暗潮溼的多。羣山林立導致的是這些山腳下的小山坳常年不見日頭。
不過,第三層是個大寶藏,這果真是沒有錯的!
即使在陰暗的角落裡,也生長着那些見不得日光的寶貝。
像毒龍草、血鱗花、枯鬼藤、散魂靈芝這樣見血封喉的劇毒之物,更是隨處可見。馬擱筆對這樣的東西顯然很偏愛,穆扶天也多少採摘了一些,將它們好生保管起來。
鮑望海與寒天宇則是很厭惡的看着這些劇毒之物,對其鄙夷如草芥。
至於薛放,他則是揹着寒天宇,偷偷摸摸的往自己的納物戒子中塞着這些東西。
“快看看石家兄弟留下的那份資料吧!看看有沒有通往第四層的線索!”馬擱筆將整個上古內的毒物採集一空之後,才義正言辭正經闆闆道。
穆扶天翻出石蒙留下的那份資料,仔細的翻看起來。
“有了!在第三層,我們需要找到一座像十字形狀的山峰,那裡就有通往第四層的線索。”
“那麼那座十字形的山峰在什麼地方?”馬擱筆問道。
穆扶天道:“上面沒有記載,可能是石家的那位先祖,也沒有具體找到那座山峰吧!”
“先找個高一點地方,四處眺望吧!”寒天宇道。
躍出山谷,再次翻越到高山之上,這一次衆人直接開啓本相領域幻化出本相飛行。
在本相領域的完美掩飾下,那些飛行在空中的各種奇獸、異獸,都將他們當成了同類,而沒有發起任何的進攻。
“那個···岑姑娘!能把你的那串項鍊借我看看麼?我還從沒見過這種寶物呢!”薛放帶着一臉的假笑,想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格外誠懇些。
岑小雪正要作答,穆扶天已經道:“不願意就拒絕吧!”
薛放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怒,臉上的笑容卻似菊花綻放似的。
“岑姑娘放心!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人就在這裡,還怕我跑了不成?”
馬擱筆陰陽怪氣道:“那可說不準呢!警告你不許耍花招!”說着眼神盯了薛放一下,讓他渾身打了個冷顫。
寒天宇臉上分明閃過不快,薛放是他帶來的人,如今被人如此提防懷疑,他面子上也難看。
“話大可以不必說的這麼重,薛放他也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岑姑娘要是不願意,拒絕就好了!”
見氣氛有些僵硬,岑小雪急忙將木之守護結界項鍊取下來,朝着薛放遞過去。
“給你看看吧!”
薛放喜笑顏開道:“還是岑姑娘大方!”
接過項鍊,薛放將它放在手心裡仔細的觀賞着,感覺到那項鍊投入過肌膚,傳遞過來的一股清涼舒適之意。碧色的木珠串聯在一起,雖然不是十分的華麗,卻有一種令人舒心爽朗的感覺。
不提這個項鍊提供的三次保命機會,只是這項鍊本身,就已經是難得的寶物。
項鍊在手,薛放分明感覺到了本相傳遞回來的愉悅之意。就連一向很少會有什麼動靜的樹魄,也在識海內嘩嘩的擺動着,似乎是被這項鍊的氣息牽動,非常舒服。
在樹魄的帶動下,精神也變得好多了,頭腦也似乎格外的清醒。
“好了!看夠了就還回去吧!”馬擱筆道。
薛放摩搓着項鍊,依依不捨。
眼神中那原本被壓制住的妒忌,又重新涌了出來,很快這妒忌便轉變成了貪婪。
“好吧!岑姑娘!還給你!你運氣真好,能夠得到這樣的寶物!”
“謝謝!”岑小雪伸手去接項鍊,歪着頭笑道。
“小心!”
“你做什麼?”
“做什麼?難道還不明顯麼?”
薛放將木之守護結界項鍊毫無羞恥心的帶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隻手一把掐住岑小雪的脖子,滿面猙獰。
“薛放!你瘋了麼!快點放開岑小雪,然後將項鍊還給人家!”
鮑望海面色焦急的吼道。
穆扶天和馬擱筆臉上的憤怒不加掩飾,鮑望海知道,眼前之事,一個處理不當,包括寒天宇三人在內,他們都會命喪當場。
薛放緊緊的扣住岑小雪的咽喉道:“瘋了?不不不!我現在很清醒,從沒這麼清醒過!”
“鮑望海!你有了樹人賜予的神通,當然不在意。但是我得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憑什麼!你···你···還有你們···!什麼都不如我,爲什麼會得到這麼多?而我付出了那麼多,卻什麼都得不到?”
“薛放!放開岑小雪!然後交還項鍊!我不殺你!”寒天宇面如寒霜,扶着自己腰間的長劍道。
薛放指着寒天宇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就因爲你是寒家的少爺麼?沒有這層身份,不是寒家的培養,我怎麼可能會比不上你?我爲什麼非要做你的奴才?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自以爲風度翩翩的紈絝公子罷了!”
“有了這串項鍊,我就可以去很多我想去卻又不敢去的遺蹟中冒險,我會找到最強大的功法,獲得最強大的法器。然後將你們一個個踩在腳下!”
岑小雪在薛放的懷中拼命的掙扎着,但是薛放的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咽喉,任何的大動作,都會引起一陣的窒息。
“你以爲有人質在手,我便殺不了你麼?你認爲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手更快?”馬擱筆對着薛放道。
薛放哈哈大笑。
“當然!你很強大,強大的令人戰慄,令人害怕!但是不要忘了,我現在帶着木之守護結界,我有三次保命不死的機會。這足夠我殺死岑小雪數十次了!”
“怎麼!來呀!殺死我呀!你們不是很強大麼?對我無可奈何了麼?”
衆人怒視着薛放,早知道他的無恥,卻沒想到他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穆扶天道:“看來你真的是自信滿滿啊!”
薛放握着胸前的木之守護項鍊道:“有了它,我爲什麼不能自信?有了它,天下之大,我何處不可去!”
“哦!是麼?”
薛放轉身回頭,卻看到一張在眼前不斷放大的拳頭。
“咚!”
拳頭狠狠的敲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強烈的眩暈敢令他無法站穩腳步,整個人從雲層中往下跌落。
岑小雪趁機脫離他的控制,一把揪住帶在他脖子上的項鍊,將項鍊扯了回來。
等到薛放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團團圍住。
手裡的人質沒了。摸了摸脖子,就連脖子上掛着的項鍊也不見了蹤影。
“我想你大概是忘了,樹人說過木之守護結界,是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纔會發動的。如果我們只是想要先制住你的話,你依然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穆扶天冷冷的看着薛放道。
薛放雙目一瞪,眼白中的黑點不斷的顫抖着。
漸漸的收斂情緒,然後乾笑道:“我···我剛纔是開個玩笑,順便教岑姑娘提高一下警惕心!”
不得不說,薛放還有幾分表演天賦。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很誠懇。但是就連寒天宇都不會相信他的鬼話,更何況是穆扶天他們。
‘噗咚’一聲,薛放跪在地上,鼻涕與淚水齊飛,一邊哭號,一邊大聲道:“少爺!寒少!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次吧!小的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
“我看你不是鬼迷心竅,而是早有預謀吧!”鮑望海怒道。
“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鮑大哥!替我向少爺求求情!”說着咚咚咚的朝着鮑望海磕起頭來。
寒天宇嘆息一聲,然後對鮑望海道:“終歸是跟過我···!”
薛放的臉上已經浮現喜色。
“給他一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