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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間,這詭異的鏡面世界,竟然變成了那一片無盡的血海,血海中痛苦的靈魂哀嚎着。
他們或是小孩,或是老人,或是婦女,或是曾經自己認識的人!
手不自覺的伸向他們。
然後在這些靈魂蜂擁的獰笑中被拖入這無邊的血海。
各種悲傷、痛苦、憤怒、惆悵、不甘、怨憤如毒藥般穿腸而過,萬般滋味上心頭。
長刀晃動,鏡面幻化的血海世界再一次的崩潰。
而穆扶天再一次落入了似乎無盡的墜落中去。
如此這般又過了數次之後,穆扶天看到一個和前兩次一模一樣的鏡面世界。
是再一次的選擇,還是新的拷問?
而再一次看向鏡面,鏡面中的自己竟然已經變得麻木不堪,就如同一個僵硬的行屍走肉,機械的似乎重複着前一次的動作。
“哼,一而再,再而三,真當我是紙糊的麼?”穆扶天晃動着手中的長刀飛躍而起,長刀帶着穆扶天剛猛的刀勢朝着天空砸去。
“砰!”
一堵晶瑩的屏障死死的抵住了穆扶天的攻擊。
鏡面中一個人影浮現了出來。
赫然是和穆扶天長的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他。
“雕蟲小技!”穆扶天凌空而立,長刀燃燒着熊熊火焰,朝着那個剛剛從鏡面中浮現出來的另一個自己,狠狠的劈下。
“砰!”
成片的刀光閃爍,對轟在一起。
瞬間便分出了勝負
幻化出來的穆扶天就像一個玻璃人一樣的炸開,然後粉碎在這個白茫茫的世界中。
這麼不經打嗎?
念頭剛落,又是一個鏡像人浮現了出來,這一次出現的並不是穆扶天自己反而是少昊。
“少昊!你也在這?”穆扶天有些警惕的問道。
“是啊!剛剛進來就莫名其妙的在這個古怪的地方跌落了幾次,唉!差點沒有折騰死我!”一如既往的語氣輕浮,似乎沒有什麼能夠令他在意,一面說話一面朝着穆扶天走了過來。
哦!是嗎?”穆扶天冷笑一聲,長刀帶着火芒,如瓢潑大雨揮灑而出。
揚起一片晶瑩的碎片。
晶瑩的鏡面世界又一次陷入了平靜。
直到整個鏡面般的地板如波紋般的動盪起來。
馬擱筆手持長棍,出現在穆扶天的面前。
又來?
穆扶天二話不說提刀便上。
長棍和長刀交擊在一起。
乒乒乓乓,瞬間雙方對攻了數十下。
一道火柱衝出穆扶天的刀鋒,朝着馬擱筆撲去。
冰冷的寒氣朝着火柱迎去,將穆扶天燃燒的火焰覆滅。這股寒氣很特殊,並非冰寒,而是一種如寒光照鐵衣般的陰寒,滿含着無盡的蕭殺之意。
實力不錯,並未一觸即碎,這個馬擱筆可能是真的!
穆扶天瞬間做出了這個判斷。
收起長刀,穆扶天謹慎的問道:“可還記得姬玉礦湖?”
“不是礦洞麼?”馬擱筆迅速的回答道。
兩人相顧一笑,然後互相走上前來。
“這裡應該是一個鏡面的世界,你認爲該如何破掉這該死的東西?”穆扶天對着馬擱筆問道。
“如果是鏡子的話,那麼穿到鏡子的背面,被鏡子照不到不就可以了嗎?”馬擱筆如是說道。
“是嗎?那真是謝謝你了!”說完穆扶天狠狠的揮舞着長刀,朝着馬擱筆當頭罩下。
“砰!”
晶瑩四射。
“你怎麼看出剛剛的馬擱筆也是假的?”一個聲音在白色的鏡面世界迴盪着。
“如果這真的是被操縱的世界的話,既然最開始被分割開來了,那麼就不會任由我們隨意的匯合吧?”穆扶天提着長刀環顧着四周道。
“可是你不是也見識了我和他同樣的力量,甚至知道同樣的事情嗎?”那個聲音似乎有些不甘道。
“這是鏡面的世界吧!如果真的是鏡面的話,應該不僅僅是反射,更加可以折射吧!我所見到的馬擱筆並不是真正的出現在我面前,而只是一道折射來的影子,或許在另一個空間見到我的馬擱筆,的確是與我進行了一場間隔着空間的打鬥,還有交談,不過這一切都是在你的折射操縱下進行的,直到最後一刻再偷襲吧!”穆扶天道。
“你很聰明,不過你的同伴可沒有你那麼謹慎!”聲音說的話似乎想要擾亂穆扶天的心緒。
“你知道我還看出了什麼嗎?”穆扶天並不隨着他的話題走,反而問道。
“什麼?”那個聲音顯然不在意穆扶天的疑問,直接順着穆扶天的話反問道。
你本身應該是沒有什麼力量的,否則你沒有必要一再的藉助別人的模樣來迷惑我,還有就是,折射應該也是有範圍的,只有在相通的空間內,這種力量的折射纔會有可能!”
說完穆扶天長刀隨着一定的軌跡,朝着一個角落打去。
“砰!”
又是鏡面的碎裂,馬擱筆的身影就出現在穆扶天不遠前的方向,一把晶瑩的如鏡片般的匕首正狠狠的插在他的背脊上。
鮮紅的血液滴答在鏡面上映襯出一片鮮紅。
一個渾身就像是被鑲嵌着無數鏡片的無麪人,出現在馬擱筆的身邊似乎在看着穆扶天。
腳尖一點,瞬步上前。
刀尖帶着灼熱的火焰抵住了鏡片般的的無麪人的脖子。
“說!你是誰?還有我剩下的同伴在哪裡?”穆扶天抵了抵長刀道。
“我?我是所羅門王坐下的七十二魔神之一,公爵但他林,掌管着人的思想和鏡像!你破掉了我的鏡像世界,那麼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不被我愚弄你的思想吧!”
說完,鏡面人竟然化作片片晶瑩的鏡片,消失在這個鏡面的世界中。
穆扶天收起長刀,伸手扶起地上的馬擱筆。
卻不料馬擱筆的長棍,趁勢出手狠狠的朝着穆扶天的咽喉點來。
“馬擱筆!你幹什麼?是我啊!”穆扶天跳開躲過馬擱筆的進攻,僥倖,馬擱筆身受重傷,攻擊力並不強,否則,穆扶天剛剛沒有防備之下,真的會被這險險的一擊擊傷。
“幹什麼?你休想再愚弄我!”說完馬擱筆長棍一挺,猶如長劍般朝着穆扶天刺來。
“懷疑、迷惑,真假,猜疑,這些你都能躲過嗎?或者說你做得到,你的同伴也都做得到嗎?”鏡面人用只有穆扶天聽得見的聲音,將這句話傳遞到了他的耳中。
不要小看思想的力量,它可以創造一切,也是毀滅一切的根源!”聲音悠悠而來,似乎是在感嘆,又似乎是在嘲弄。
而鏡面的世界轟然全部炸裂開來。
原本消失的衆人,紛紛出現在穆扶天的面前。
他們大都都身負重傷,不僅如此,有幾人即使是身負重傷卻依舊扭打在一起,背叛和懷疑是最可怕的瘟疫,一旦傳播開來,人類會自我走向毀滅。
這一刻穆扶天想起了那石柱邊的無數殘骸。
他們或許便是這樣走向自我的毀滅。
看着混亂成一團的局面,穆扶天遲疑該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即便是自己,說話又有幾個人會相信?
人的思想真的是最不可控制的力量嗎?
“住手!都給我住手!”穆扶天穿前走後的將一對對,一羣羣正在打鬥的人們分開,精疲力竭的人們癱倒在地上,無神的看着對面,原本是自己的朋友夥伴的人。
或許在他們眼中,對面的人並不是他們的同伴,而是一道幻影,一個變化出來的假象,在你放鬆警惕的時候,將致命的匕首****你的心臟。
“老鬼!有什麼辦法沒有?”穆扶天詢問老鬼。
老鬼抽着冷氣道:“好詭異!好可怕的能力!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這方宇宙的規則限制,兩個世界規則體系的融合,果然可怕!”
“無視修爲,無視防禦的操縱鏡像和人心!這種怪物,若是放出去,只怕整個世界,都會被他們徹底顛覆!”老鬼之言,並非危言聳聽。
且看以穆扶天之能,還會毫無防備的中招,便可想而知。
所有人的目光在粗重的喘息聲中慢慢的恢復平靜,看向身邊的人的目光也不再是那樣的警惕,趁着這個機會,穆扶天將那個鏡面人‘但他林’的能力和衆位講解了一番。
“對不起!”少昊對着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雷霆威道,而清磬也一臉歉意的看着,無力的倒在地上喘氣的冷寒煙,似乎想要過去將她扶起來,穆清閣的幾位女弟子淚眼婆娑的,看着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穆清閣也是滿臉的難過。
一時間歉意取代了先前的瘋狂,諒解和祥和似乎再次籠罩在衆人身邊。
但是穆扶天卻涌起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那個鏡面人十分的狡猾,他不會就這樣放過自己等人,更不會任由自己等人冰釋前嫌。
那麼如果我是它的話會怎麼做?
穆扶天試圖將自己帶入到那個鏡面人的角色中去,但是身份和思維方式的不同,還有穆扶天對那個鏡面人侷限的瞭解,無法讓他做出正確的判斷。
就在穆扶天糾結於如何找到那個鏡面人,並且阻止他的陰謀的時候,鏡面人的聲音卻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你們一共有幾個人呢?可惜!我就在你們中間,你們能夠找出我來嗎?或者在不知道的時候被我殺死,我的僞裝只能用一次,殺死的人也只會有一個,但是會是誰呢?是你?是你?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