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朗紫色的道袍獵獵作響,臉上的殺氣和手中的長劍相互輝映,猶如一個殺神一般。雙眼之中,雖然極爲明亮,看不出半點被殺氣侵蝕的情況。但是,辰巳卻從那雙眼之中,看到了一絲死意。
南宮朗畢竟是御虛宮的弟子,而且還是御虛宮內實力極強的弟子。如果御虛宮內的弟子,出了一個入魔的人的話,那麼對於御虛宮的聲望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對於南宮朗而言,與其入魔,還不如身死來得痛快。南宮朗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說出讓辰巳將其擊殺的話語,因爲南宮朗自己也清楚,眼前的表象只是看起來沒有被殺氣侵蝕罷了。
這樣的情況,有種迴光返照的意思在裡頭,到底能夠堅持多久,連南宮朗自己也不清楚。
兩人一陣沉默,辰巳邊恢復着體內的消耗,看着南宮朗,心中複雜。突然,辰巳心中一動,要說的話,南宮朗不可能這麼快就蘊含了如此強烈的殺氣。就算真的殺了大量的煉心殿弟子,也不應該到現在這種程度纔對。
目光朝着南宮朗手中的長劍望去,辰巳疑惑的道:“南宮前輩,不知道前輩手中的長劍……”
南宮朗微微一愣,而後點了點頭,道:“不錯,老夫身上的殺氣和這長劍有一定的關係。不過,就算現在老夫棄用此劍,也是於事無補。”
“不知道,前輩手中的長劍是從何處得來的?”辰巳驚奇的道。
南宮朗想了想,道:“老夫當年離開御虛宮,尋找煉心殿的修士,有一次和一個煉心殿的護法相遇,激戰之下敗走。當時是在雍州地界,誤闖一處山脈之中,那山脈另存於一處空間之內,這把長劍正是從那空間內的人物手中獲得。”
南宮朗似乎不想多說什麼,並沒有說出那山脈在何處。不過,眼前南宮朗手中的長劍,也算是辰巳尋找到的最有可能和殘劍有關的線索了,辰巳並不願意放棄。
想了想,辰巳將殘劍取出。看到辰巳手中的殘劍,南宮朗的神色明顯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訝色。以他的眼力,能夠看出自己手中的長劍,和殘劍之間確實有着相似之處。
“你……”南宮朗一臉驚愕的看着辰巳,疑惑的道。
辰巳緩緩道:“此劍是晚輩在修真界時獲得,對於此劍的來歷,晚輩也不清楚。不過,如果能夠知道此劍的來歷的話,那麼對晚輩來說或許能夠解開一個極大的謎團。晚輩知道南宮前輩心中似乎另有打算,不願告知那處山脈所在之處。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望前輩能夠相告一二。”
南宮朗一陣沉默,許久之後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算老夫不說,恐怕你也會前往雍州。也罷,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雍州是煉心殿的地界,以後你到了雍州千萬要小心。煉心殿對你,恐怕並沒有放棄。”
說罷,傳出一道神念涌入辰巳識海之中,將那山脈所在之處的地圖直接烙印在辰巳腦海內。
辰巳施了一禮,謝過南宮朗後,眼中精芒閃爍。這一次意外撿到南宮朗,而且還從對方身上知道了殘劍可能的線索。不僅如此,辰巳之所以執着於想要知道殘劍的線索,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殘劍之所以能夠在仙界之中名不見經傳,甚至沒有任何的記錄。除了這記錄被人故意銷燬外,還有着另外的一種可能。那就是,在落入太叔堯手中前,並沒有殘劍的存在,太叔堯是殘劍的第一任主人。或者說,這殘劍說不定是爲太叔堯專門煉製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在當時有能力爲太叔堯煉製殘劍的人自然呼之欲出,那就是公冶樑。以公冶樑的才智以及對三界事物的認知,完全有可能能夠煉製出殘劍。
但是,公冶樑已經死去,那麼這世上唯一能夠煉製和殘劍相似物品的,也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公冶樑在一萬多年前收下的弟子。
摸了摸手中的儲物戒指,在那儲物戒指中,還有着辰巳從公冶樑的小天地內取出的玉簡。這些玉簡,每一個都代表了一個未知的東西。但是,在這些玉簡之中,卻沒有任何有關殘劍的事物存在。太叔堯和公冶樑是摯友,公冶樑不可能不知道殘劍。
“公冶樑的弟子……意外得到公冶樑弟子的線索,倒是出乎預料。若是真的能夠尋找到他,無疑就尋找到了令血脈重生的手段。”
想到此,辰巳的臉上有着些許的激動。踏入仙界,辰巳只爲了兩件事,一件是讓蕭蘭甦醒,如今辰巳已經做到了,並且將蕭蘭送回了修真界。而另外一件,則是讓道心種魔的血脈重生,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辰巳所知,也就僅有一人。
這種事情,與修爲無關,完全是手段的問題。否則,一個神尊施展的道心種魔,以紫韻真人準帝的實力,又怎麼會沒有絲毫的辦法。別說紫韻真人準帝的實力,就算是帝君,如果不知道方法,也同樣無法讓辰巳的血脈重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道道身影開始出現在這通道交匯處。其中有修士也有神族,然而,神族無疑更多了一些。直到谷良和良翰兩人出現後,辰巳才忍不住鬆了口氣。
令辰巳驚愕的是,隕天塔的修士,比起辰巳所想的要多得多。看着那一臉冷笑的敖舒,南宮朗的神色更加的陰沉。
相比起修士一方分成兩股,神族一方也稱不上鐵板一塊,但是因爲噶木的存在,顯然更加的團結一些。如果修士兩股不聯手的話,那麼根本無法和神族一方抗衡。
然而,令辰巳疑惑的是,那些神族之中,竟然沒有姚大的身影。雖說之前姚大被辰巳斬斷雙臂,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姚大也應該已經恢復了纔對。
而佔據優勢的神族,卻似乎並沒有出手的跡象,噶木一臉含笑,彷彿在等待着什麼一樣。
直至一道身影的出現,讓辰巳的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的看着那一道身影,身形微微有些顫抖,驚呼道:“不可能的,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