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四天的假, 回去就繼續的忙啊,忙啊,啊!我心裡面也清楚, 到年前都是閒不下來的。
陽光中, 風箏斷了線
往事般, 落在我面前
那是誰, 忘了放風箏握緊一點
撿起來, 那年的秋天
陽光中,握住雨裡面
你給我,風箏和藍天
那是我, 忘了將幸福握緊一點
感謝你最後的相約
……
坐在電腦前,聽着千千靜聽裡播着的歌, 手裡握着水杯暖着手。
等一個晴天, 我們會再相見
你說了, 風垂淚我就聽見
笑着說再見,就一定會再見
……
聽着這句歌詞, 我不由的發笑。“笑着說再見,就一定會再見。”在不再見到底有何意義?就算再見了又能怎麼樣,能到再見了事情就能改變了?當然不會。童話人人都愛看,時常人還會像這樣在現實中爲自己虛構些童話故事。能實現固然是美好的,可是如果不能呢, 免不了添加一分傷感、失落。
我聽着歌笑着歌中的童話的時候, Sea的□□頭像一個勁兒的閃着。不自覺的挑起眉, 似乎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那小子也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 看來不光是蘇總這樣。
點開訊息,“瓜妹。”
沒什麼好奇怪的, 從高中開始他就這麼叫我。誰讓我那個時候剪了個西瓜太郎的劉海呢。“恩。”我應了一聲,等他的下文。
“我25號回來休年假。過段時間就能見到我了,別太想我啊!”
我還沒來得及回覆。他又加了條,“呵呵!”
想你?我心想,你就噁心吧,你。“纔不呢!”
Sea就是這樣,言語上不算過分的玩笑,一向,他不會過分。“呵呵!”聽我這麼說,他笑了笑。
這人膽子還真大,我不禁說道“小心你老婆吃醋。”
我覺得我說的再正常不過了,他倒好。“注意你的措辭,不是老婆,是女友。”
看到他的回覆,我一臉快要暈過去的表情。反正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好好好。真煩人。”
“呵呵,要分清楚。老婆和女友是不同的。”他就是這德行,唉,我是習慣了。
他接着說:“我沒把她當老婆呢。”
“?”感覺他和蘇總待久了也喜歡把簡單事情複雜化。
“女友呢,沒有你們這些朋友重要。老婆就和你們一樣重要咯。呵呵!”
真不知道那女孩要是聽到這話會是什麼感受,可是,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說的真虛僞!“這話說的……真假!”蘇總說我有的時候說話毒恐怕就是這個原因,我在他們面前想到什麼說什麼。
“她來看我哦!呵呵”看到這樣訊息我笑了笑,難怪今天這麼樂意找我聊天呢,原來是心裡樂着。
還沒等我回復,海洋就接着說“22號來 24號和我一起回去”
也就是說她去蘇州接你,我是弄明白了。22號到,24號回來,也就是要在那過夜咯。他,我太瞭解了,說“值得期待哦。但是你也不會做什麼壞事的”
一個大大的流汗的表情,“這都被你們看穿了,真是失敗。”我心想,那是當然,你的道德底線不允許你做什麼……笑由心生,我笑的很開心,你們幸福就好。沒有比這個再好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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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早餐鑽出出租車,就看到和我同個造型的佳嵐,一手捏着錢包,一手提着早餐袋。
看到站在一旁等她的我,她一個勁的傻笑,關上出租車門,迎上我。“也沒開車?”
又問廢話。挽着她,看着周圍的雪,風一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下雪天,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話說回來,南京都有一年沒下過雪了,這還是今年的頭一場雪。早上拉開窗簾,就想驚呼,驚呼它的美!承認它的美,可是我對下雪天倒是有點感冒,出行實在不方便。
進了大廈,我問佳嵐:“甄誠怎麼沒送你?”雖然甄誠有點孩子氣,可是好好男友咱還是認同的。
“他倒是說送我,可我沒敢,我說我還是自己打車的好,也省得他跑去接我。也讓他打車去公司,不然還真有點不放心。”
我笑笑,這女人打擊人不是一天的事兒了。甄誠,你就慢慢受着吧。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定那小子甘之如飴呢!
佳嵐側過頭,“別說我了,你呢?學長怎麼沒送你?”
擡起眼,才反應過來。對哦,咱也不是孤家寡人。“哦,他昨天夜班。而且,讓他送我,我也寧願自己打車!”特意加重了“自己打車”四個字。
話音剛落,就和佳嵐一起笑的沒心沒肺,我們果然是同道中人。
進了電梯,想起昨晚在網上遇到海洋的事。女人在一起免不了交流下信息,說的簡單點呢,就是一起八卦!
我是實話實說:“聽他說那女孩22號去蘇州看他,24號和他一起回來,我的大腦就難免運轉了下。”
佳嵐心領神會的壞笑起來。我接着說:“可是我得出的結論是,他不會做壞事的!”有意的拖長最後兩個字。
“有些人是有賊心沒賊膽,可是我們親愛的海洋同志呢,是即沒賊心也沒賊膽!”佳嵐外加一副正經的樣子,讓我越發受不了。
原本想這是在電梯裡,還是注意點形象偷着笑好了。可是看了那女人一眼,硬是沒忍住。這評價是在太經典,我舉雙手贊同。要給海洋知道他在我們心目中是這麼個形象,非吐血不可!
和這女在一起,想有形象都難。
“叮!”不約而同,我們收起臉上誇張的笑,我也鬆開挽着佳嵐的手,到公司這個樣子可不成。雖然旅行社的事一直都有管,可是再怎麼說這次回來坐鎮票務部都有點空降的感覺,裡面的流言蜚語已經不少,還是不要給自己找事的好。
給了佳嵐一個眼神,她會意着,踢着高跟鞋率先出來電梯。這麼多年的默契,可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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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是什麼個跟什麼啊!從早上進辦公室開始電話響的就沒有停過,整個部門的人除了接電話就是接電話……
“嘟、嘟、嘟……”MD,聽到電話聲我就一陣煩躁。都是給這鬼天氣害的,下雪飛機停飛,高速堵車……旅客滯留。準備年前回去的人又怕這麼一來票更難買,就一個勁的提前定。
掛了手裡的電話,我實在有點受不了。“李月,這邊電話幫我聽着。我去整網上的訂單。”
“行!”
……
坐在電腦前面屁股還沒坐熱,佳嵐就急匆匆的過來了。看着她絮絮叨叨的樣子我就受不了,“快快,用你的□□傳個文件。我那本本也不知道怎麼,□□打不開,就連郵箱也開不了。”
把網頁最小化,我才發現,今天忙的□□都沒掛。一邊上線我一邊問:“什麼東西這麼急?”
佳嵐站在我身後,“哎喲,就是讓安寧做的報價什麼的。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安寧做的?我轉過頭瞥着她。她倒好,跟沒事人似的,聽着電話,“我□□打不開,我馬上用小薇的□□,傳到她□□上好了。你等下啊!”
還用說嗎,電話那邊肯定是安寧。
佳嵐也沒在意我的反應,看我不動,就說:“點查找。”
我這會兒也不想和她計較,先照做了。
“多少?”
“40*****56”佳嵐報着數字,我在精確查找裡輸着。
什麼也沒多說,只是加安寧的□□。不需要也沒必要多說什麼,我的□□號和用戶名一直沒有更改過,他不會不知道我是誰。
又是Excel文檔,傳的倒是挺快。傳好之後,我打開確認了一下,沒有問題。依舊密密麻麻的文檔。拷給了佳嵐,我緊接着就發了一句話過去。“希望你沒因爲一個Excel文檔再弄的自己痙攣,可是如果是,也是你活該!”自找的。發完不等安寧的反應,我就直接下線。
原本佳嵐在忙着拔MP4,收拾數據線,這會兒倒是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沒有看她,但我知道她一定看着我,她也一定看到我剛剛發的那句話。佳嵐確實看着我,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她帶着一臉複雜的神色。
拿着東西走人好了,站在這兒幹嘛,找罵啊?“譁!”,我把鍵盤推了進去,有些拿鍵盤出氣的成分。轉過頭,看着站在旁邊的佳嵐,皺着眉,我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啊?”她一臉不自然的討好般笑看着我。
“啊什麼,啊?有什麼好啊的?”
聽我這麼說,她笑的更尷尬。
“我那天怎麼說來着?”
她記的倒是挺清楚,“你說年前別再給他安排工作了。”
我諷道:“喲,您還記得嘛!”頓了下,“那您又是怎麼答覆我的?”
“知道了,放心。”
這孩子還真乖,我問什麼答什麼。可越是這樣我越火。“知道了,放心?這個就叫做你在知道了,我能放心了?”最恨這樣,答應的好好的。做的時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既然這樣那還答應什麼?
與之前的討好不同,佳嵐沒在把話含在嘴裡。更像是在訴苦:“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本來現在就是寒假又是年前,忙是正常的,而且他要做我總不好說不。我也勸他休息一下,可是他要聽我的呢!”
如果之前還是忍着,這下我是真的給佳嵐點着了。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衝着她吼起來:“什麼叫你沒有辦法?什麼叫你不好說不?這不是你食言的理由,就連藉口也算不上。”
等我說完,才發現原本開炸開鍋的辦公室,一下子靜了下來。周圍N雙眼睛盯着我們看,可是也沒有人敢開口勸上半句。
佳嵐看了眼周圍的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我也不會比她好。“我現在解釋不清,也不想解釋。”丟下這話,她就拿着MP4出去。
到底跑哪去了?整個臥室都快給我翻遍了也沒有看到它的引子。我蹲在書桌下面,用手機照着。手又一次停留在頸間,尋找着原本在這的項鍊。一直都沒有戴首飾的習慣,可是,可是這麼久了都是把拴着那枚戒指的鏈子當作護身符戴在身上……那個過去已經被我丟棄殆盡,如果它再沒了,我還剩下什麼?當真要把過去的種種全都捨棄,我不要、也做不到!
知道我高數不可能及格,在自己答卷紙上填着我名字的他;動不動裝可憐要我哄的他;最怕逛街可每次都陪着我的他;在首飾店裡寫滿認真的他……我蹲在桌子下面找着項鍊,可是,被自己鎖住的點滴卻在眼前接連浮現。都是安寧那張熟悉的臉。
“叮咚、叮咚……”門鈴嚇了我一跳。
是意識作怪吧,總是覺得站在門外的會是自己腦海中的那個人。開了門,我卻愣住了。頓了下,怎麼可能是他呢,他不會在這兒出現的。
我讓開身,讓宇謙哥進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不妥,寫滿情緒自顧自的轉身進了臥室。
繼續蹲在書桌下面找着東西,心底卻沒來遊的一陣憋悶。身旁的人也跟着我一同蹲了下來,“怎麼了?”擔憂的口吻,哥問的小心翼翼。
“我……”只說了一個字,鼻子就犯着酸。我頓了下,想調整下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是沒能憋住。“項鍊找不着了!”開口就是哭腔,眼淚也跟着不爭氣點流了下來。
“別急,別急,我們找找看。”
又不是耳釘掉在地上難找,項鍊那麼大的目標,如果掉在地上一眼就能看到了。我跪在客廳的沙發旁,圍着沙發找了一圈,可是什麼也沒有。哥也到處幫我找着。
越找越沒有相信,說不定是什麼時候掉的呢!要是在家找不到就一點希望也沒了,可,就這麼巴掌大點的房子,都給我翻個遍了……我圈着腿,頭埋在膝蓋上,背靠着沙發坐在地板上。找項鍊?還在騙自己呢,事實上自己在意的,是那個戒指,那年生日安寧送我的戒指纔對。我不要和它說再見,可是呢,是戒指自己想離開了吧!還離開的那麼徹底……
如果不是顧忌着宇謙哥在這兒,我真想狠狠的,大聲的,毫無顧慮的哭一場……不知道自己在厭惡什麼,除了這麼做之外,煩躁的情緒無從發泄。雖然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卻依舊狠狠的流。
哥在我身邊坐下,把我摟在懷裡。我沒有拒絕,壞心眼的把眼淚都往他身上抹,也需要找個肩膀依靠一下。
“寶貝不哭了,我們不傷心了,好不!”
像是在哄着孩子。越是聽他這麼說,我越是想哭,越是覺得委屈。一個勁兒的委屈道:“哪有人像我今天這麼倒黴啊!”濃濃的哭腔,眼淚流的更兇。
“先是早上和佳嵐吵了一架。好好的項鍊也不知道掉哪了。”我狠狠的抽泣着。
接着哭訴;“下了班走在路上腳底一滑還狠狠的摔了一腳,膝蓋肯定青了。”我這人什麼都行,可是就是不能讓自己覺得委屈……
哥由着我在他懷裡哭的形象全無,邊聽我說,邊用紙巾替我擦眼淚。抽泣了一會兒,哭淚了,眼淚也就止住了。
哥暖暖的聲音倒是在我耳邊響起:“膝蓋摔的重嗎?讓我看看。”
“還好吧!”我嘴上說還好,想着摔倒後疼得有些後怕。
他很小心的摞起我棉睡褲。回來以後我都忘了這麼回事,沒去管它。膝蓋青了一大片,有的地方摔的都有些發紫了。
反正過段時間就好,我也不是很在意。“就不能小心點嗎,瞧你摔的。”雖然責怪我的不小心,可是哥仍舊是一臉心疼。
我也不想啊!我心裡面嘀咕了一下。
自從知道我把手弄破,卻在家找不到創可貼之後。哥就幫我準備了個藥箱。他茶几下面把藥箱找了出來,拿了紅花油。
這地板坐的還真不怎麼舒服,手一撐,我挪到了沙發上。
“忍着點,有點疼。”
我點點頭。要是換作我自己,我寧願時間長點讓它慢慢好,也不要受這罪。
“喲……”宇謙哥沾着紅花油的手剛按上我的膝蓋,我就叫了起來。
“這叫‘有點疼’啊?”當醫生的如果心狠手辣,聽我這麼喊他都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
……
時常就是那樣,拼命找的時候它不出來,等到放棄的時候,它自己又乖乖跑出來了。弄了半天,項鍊就卡在沙發縫上。宇謙哥拿出無意中摸到的項鍊時,我看到了他眼裡的疑惑。我口中的項鍊事實上就是枚戒指。
他沒有問什麼,我也就沒有必要去解釋。可是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告訴我他什麼都沒去想、沒去猜,我鐵定不會信。
天天照樣去上班,很多天了。佳嵐一直都沒有碰到。我也有重新思考那天的事情,自己就算生氣也不應該讓佳嵐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不來臺的。可是也是她不對在先……哎喲,煩的很,不願意多想。只是我知道,再碰面的時候我們都不會再提那天的事兒,全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至於旅行社的那些流言蜚語呢,我也就當作笑話聽着罷了。普遍人的心理就是這樣,覺得我得罪了總經理,自然不敢和我親近。我也是無所謂,反正最近忙的很,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好了。
中午,我已經習慣了這些天一個人在食堂吃午飯。可飯劃了沒兩口,桌上就又多了個餐盤。
我笑看着利落的坐在我旁邊的佳嵐,等着她開口。我知道,這麼做,她一定掙扎了很久。餘光也掃到周圍的人,無不屏息凝視的盯着我們。
佳嵐也不看我,只是說話的聲音很高,似乎是說給周圍所有人聽的。“唉,海洋讓我通知你,他後天回來。後天晚上我們聚餐,叫上學長一塊。還有……”
她看了看周圍的人,“我最討厭背地裡打小報告的人。我朋友的好壞我自己心裡面清楚,不需要別人來說!”
我不禁笑看了花,佳嵐這話顯然是說給那些好事者聽的。跑到佳嵐面前說的不是,哈,還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