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二章

我不得不苦笑, 這些年經歷了這麼多事兒,可到頭來還是會心神不寧。無奈的嘆了口氣,就這麼篇計劃書敲了半天都還沒搞定, 安寧, 不由自嘲。如果沒有那個碰巧的見面多好, 見到她之後心就不再受控制。那些被禁錮的、塵封的點滴就像潮水一樣不斷侵蝕自己, 可是那又能怎樣,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啪!”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到不是很響。我下意識的轉過頭,是書從沙發上滑了下來。笑意不由得蕩在嘴邊, 她竟然躺在沙發上枕着沙發扶手睡着了。這丫頭,我搖搖頭, 對她徹底無語, 她還真是隨遇而安。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一會兒精靈的讓人匪夷所思, 一會兒又大條的徹底。

鬆開手閘,轉到她身邊, 坐的時間有點長,我吃力的彎下腰把書撿了起來,是該慶幸手臂比較長吧!《傲慢與偏見》,我喃喃道:“以爲看這書就不會想睡覺啦?你太小看自己了。”順手把書放在了旁邊的CD架上。

雖然這房間有開暖氣,可是像她就這麼穿件薄薄的毛衣睡覺還是不行。南京冬天不像北方會供暖, 可是, 我這該死的身體......裝修這房子的時候, 特地在我臥室裝了暖氣片。南京冬天冷是出了名的, 雖然氣溫不像北方低成那樣, 可是溼冷。記得那時候考導遊證,背南京概況的時候有這麼一句:南京東南西北四面環山, 唯西北臨江,冬季西北空曠,西北冷空氣可以長驅直入,所以冬季寒冷低溫。從沙發下面的抽屜裡,把我平時靠在沙發上蓋的被子拿出來小心的幫她蓋上。

怕把她弄醒?要是別人還真有那麼點擔心,可是小薇,如果她睡熟,只要動作輕點,一般都沒什麼。她又習慣性的在睡熟後,嘟起她那類似於宋慧喬卻十分小巧的嘴,一下一下均勻的呼吸,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會吵到她睡覺,和以前一樣。

雖然這樣很冒險,有可能把她弄醒,可總比她早上醒了之後脖子和肩膀痛,要來的好很多。輕輕的托起她的頭,給她墊了一個靠枕。剛把她小心的放在枕頭上,她就皺起眉,“嗯”了一聲。我嚇了一跳,把她吵醒了。可她竟是換了個相對舒服的睡姿,在枕頭上蹭了兩下,面朝着沙發背睡着了。

我擡手撥開她沾在臉上的頭髮,手指無意滑過她的臉頰,皮膚還是那麼細滑。突然間想起她那時候,捏着自己臉頰獻寶似的表情,說:“這可是純天然的!”我笑看着睡夢中的她,憶着愛耍寶的她。

________什麼人啊?手機不停的在我牛仔褲口袋裡震動。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頭重腳輕,顯然沒有睡醒。房間的燈是關着的,等我半眯着眼翻開手機蓋,手機屏幕顯得格外亮眼。是宇謙哥。

“喂!”我用的完全是鼻音共鳴。實在撐不住就又將眼睛閉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害怕肩膀那灌風。

“睡啦,我打你電話看你手機沒有關機還以爲你沒睡呢!”哥就算不開心了也不會說重話,聲音很有磁性。今天我還有個新發現,除了溫暖、柔和之外還能催眠。

沒錯,我睡覺前都有關機的習慣。我從小就比較怕死,手機輻射這東西還是離遠點好。“嗯,太累忘了關了。”頭重重的,實在沒法子思考。就順着他的話答了一句。

“你啊!”宇謙哥責怪了一句,可是到覺得他說的滿是寵膩。“真的很抱歉今晚不能陪你吃飯,你一個人好好吃飯沒有?”

一個人?聽他這麼說,我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我不是剛剛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嘛,竟然睡着了。“放心啦,我有好好吃飯。我要是敢虐待我的胃,它就不會給我好受的。”燈都關了,安寧應該也睡了,我不敢說的太大聲,怕吵到他。聽到哥和我說對不起什麼的,我就渾身不自在,“不要動不動和我道歉好不好,如果真的是你什麼做的不好也就算了。醫院突然有事你也不想的,根本不用和我道歉!聽你道歉我就彆扭,莫名的增加了距離感。”

很明顯宇謙哥被我說愣住了。可我也沒覺得怎樣,我一直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不喜歡把話放在心裡,更何況兩個人在一起,不滿就直說好了,我不想憋在心裡,不滿的情緒越積越多,把小事化大。不會是我聽錯了吧,宇謙哥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絲興奮,“嗯,知道了。以後不會那樣。明天沒有安排吧?”

我也沒想太多,“明天沒有安排。”

“那明晚一起吃飯吧,真的好久沒有見你了,很想你!”哥柔柔的說。

小女人的一面誰都有,這麼一句“很想你”,就讓我甜到心裡,心裡的疲憊一掃而光。我也不是吝嗇的人,禮尚往來嘛。“Miss you,too!明晚來接我好了。”

哥笑得很開心,一口答應,和我道了晚安。

掛了電話,我才聽到一陣陣“啪啪”的聲響。鍵盤聲?安寧還沒睡嗎,都十二點鐘了。我“譁”的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動作太猛坐起來之後眼前一陣發黑。果然,他還坐在書桌前,用着電腦。難怪阿姨把電腦收起來不讓他用,這人實在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累着,還這麼折騰。我掀開被子站了起來,被子,是安寧幫我蓋的吧!那他怎麼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也怪我,坐在沙發上也能睡着,角色調換,到成了被人照顧了。

我擰着眉走過去,不由分說地移開安寧的電腦。“別做了,敢快洗洗休息吧!”

安寧無奈的擡起頭看着我,“明天截止。”說完,就從我手中拿回電腦。

明天截止又怎麼樣?和佳嵐說一下,延遲一天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知道按他的脾氣,勸了也不會聽。我拿開電腦,把它放在桌角上,安寧夠不着。我彎下腰,拉開輪椅的手閘,推着他往浴室走,準備把他丟到浴室裡,我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

安寧幾乎是吼出來的:“別胡鬧了。”

他的手緊緊的按着輪子,我不敢繼續,怕傷着他的手。他從來不曾真正吼過我,是我過分了嗎?似乎沒有照顧到他的感受,安寧用手按着輪子的時候顯得十分的無助......我......

別無它法,我蹲在他面前。安寧低着頭卻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看着他說:“真的已經很晚了,你先洗洗睡覺好不好?反正計劃書你都做好了,就是最好一個輸入的工作。你弄得也差不多了吧,你先去洗我來收尾好了。”保姆叮囑過,不能讓他累着。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讓步。

安寧擡起眼眸,深深的瞅着我,什麼也不說,只是這麼看着我,深的不見底得眼眸,浸滿了哀傷,寫盡了無奈。我也直視着他的眼,可下一秒就落敗了,別開眼不敢看他,只是死死的盯着他輪椅的扶手。好想跟他說,隨你吧,只要別如此受傷的看着我就好,可是喉嚨像堵着東西,什麼都說不出口。

“還有一點,你收尾好了。我去洗。”聽着,我擡起頭,只看着他轉着輪椅面無表情的離開我身邊。可他生疏的語調,冷冷的口氣還依舊在我耳邊。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寧身上,從他在衣櫃裡拿衣服,到進浴室關上門他離開我視線之前,我都不曾看清他的表情。拿了電腦和手稿,坐在沙發上,還是先收了尾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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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又恢復了起初的燈火通明,我盤腿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心裡卻滿是負疚感。我原來好個在佳嵐、王淵面前不要face,宣稱自己以知性美著稱。還教導他們男生都是好面子的,一個個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我們在一些場合不要太強勢。可是我今天倒是做了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我甩甩腦袋,這種時候我還是不適合頭腦高速運轉。要是再運轉下去,我看今晚也不用睡了。翻開安寧用訂書機訂好的稿紙,我頓時明白爲何他整理了這麼久都沒有弄好。稿紙上密密麻麻的,如果只是單純的填滿格子還稱不上是密密麻麻,像他這樣不僅填滿還有許多修改符合,行與行之間都擠滿了小字,纔夠的上密密麻麻四個小字。上帝保佑,我那麼久沒有使用過的整理能力沒有退化!

靜謐的夜,在市區偶爾還能聽到馬路上一兩輛車開過的聲音,可是這裡不會,靜的閒適。浴室裡“嘩嘩”的流水聲和門板這邊“啪啪”的敲鍵盤聲顯得格外突兀。安寧一向以排版混亂著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字寫的足夠大,我習慣性的挪了挪鼻樑上的眼鏡。

12:20,我無意瞥見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鐘。安寧洗了將近20分鐘,這個想法一閃而過,我繼續做自己手頭上的事。

12:40,我敲了一頁多的內容,覺得應該過了挺久,果不其然。安寧在裡面待了四十分鐘,冬天洗澡洗四十分鐘也算正常,可是心裡面就是毛毛的,不放心,總覺得會出什麼事兒。再等等吧,應該不會有什麼的。

12:57,在沙發上,我已經到坐不住的境地。還有一句話,結束了好去問問安寧怎麼在裡面待那麼久。

我打到最後一個字,“咔噠”!突然的聲響,我給嚇得不輕。安寧穿着一套天藍色的睡衣從浴室出來,肩膀上還擔着一條毛巾,短短的頭髮滴着水。我懸着的心霎那間落回了原位,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仍然一個勁的傻看着安寧。

門並不是很寬,他從浴室出來並不是那麼的方便,調整了幾次方向才順利通過房門。刺眼,是我最深刻的感觸,安寧曾是那樣的生龍活虎,籃球、長跑‘游泳、羽毛球……他都能夠拿的出手,可是現在呢?出個浴室都變得困難。翻開記憶的扉頁找到當初的畫面,看着眼前的景象能不刺眼嗎?

安寧擡起頭正好對上坐在沙發上的我,我們只是靜靜的這麼開着,我有點微微慶幸,他並沒有在對上我的那一霎那移開眼,這證明對之前的事安寧已經不再計較了吧。可是,我並不知道的是,安寧從浴室從來之前盯着感覺不舒服、僵直的雙腿,祈求着:兄弟,平時你們倆怎麼犯怪都行,可今天千萬別給我捅婁子,拜託了。

眼神裡無波無瀾的他,開口了,口氣和他的眼神一致:“留着我明天做吧,你也洗洗休息,很晚了。”

我回過神,“剛剛打好,馬上存個檔就好。”說着,我低下頭真正的掃尾。

安寧的聲音傳來,“幫你拿得新毛巾,放在洗漱臺上。”

“好!”我並沒有擡頭,應完我纔想到,我應該說謝謝纔對。雖然以前很少會和他說這兩個字,但是現在是必要的。我擡頭補了句,“謝謝。”

安寧只是別看眼,沒有再說什麼。他臉色不好看,沒什麼血色,剛洗好澡哪裡是這個樣子?我把電腦蓋好,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側着腦袋對安寧說:“你臉色不好看,搞搞弄弄在點睡。”

他沒說話,微微點點頭,對着電腦屏幕有些久,我眼睛澀,也不大看得清安寧的神情。

進了浴室,我腦子空空的,只是鑲在牆壁上的金屬扶手格外的刺眼。看到它們的一眼我就知道它們在安寧生活中的重要性,即使仍舊困難但總好過假手於他人。裡面的空間十分寬敞,和臥室書房一樣,洗漱臺的高度矮了許多。如果我不彎腰,根本碰不到從龍頭流出的水……我背對着洗漱臺輕靠着,環視着整個浴室。躬身握了握坐便器周圍的金屬把手,冰的椎心噬骨。

安寧摔在地上,握着扶手,手臂使勁,大半個身子支起來了,可是雙腿依舊躺在地上,幫不上半點忙……摔了爬,爬來再摔,反反覆覆,摔到最後也許連爬的力氣的沒有,癱坐的冰涼堅硬的地磚上。我的腦子裡都是這樣的畫面,不敢再想,慌慌張張的轉過身盯着眼前的鏡子。可安寧剛剛臉色慘白,頭髮溼漉漉的模樣又浮現在我眼前。我沒有猶豫,拿着手邊的電風吹就開門出去。

走到安寧身邊,他都沒有注意到我,坐在輪椅上吃力的下着腰在衣櫥裡找東西。“在找什麼呢?先把頭髮擦擦吹乾吧,免得着涼。”我二話不說把吹風機塞到他手上,也不理會他的反應徑直走到安寧身後,抓起他肩上的毛巾擦他那溼漉漉的頭髮。整個我過程我覺得再自然、平常不過了,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安寧端坐了一會兒,也沒有回過頭,卻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倒是不大,說:“等下我自己來好了。”他的語氣並沒有什麼特別,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是真正回過神,我才覺得自己做的突兀,輕輕鬆開手,“好!”

安寧這下轉過了身,衝我笑了笑,完全是禮貌性的笑容,又小心翼翼的彎腰,試圖拿什麼。

作孽,看他彎眼吃力的樣子,我腦子裡就蹦出了這兩個字。心裡一個勁的發酸。我託了他一把,讓他坐起身,說:“你趕緊把頭髮擦乾吧,我來拿好了。”

他深深的看着我,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苦笑。指着衣櫥最下層,“把那套睡衣拿出來,縮水了,你穿不會太大。將就一個晚上吧。”我蹲着一邊拿一邊聽他說,他還是那麼細心。卻沒有看見安寧眉頭一擰一下子死死按住自己的右腿。

這人至於嗎?睡衣都是天藍色的。再從浴室出來,我就穿着這身“不會太大”的睡衣。安寧還沒有睡,坐在牀邊,看着我這造型也跟和笑開了花。能不好笑嗎,我又低下頭看着這身衣服。褲腳捲了三道纔剛剛好露出腳面,衣袖要是不卷都要成戲服了,我無奈的撈撈頭。“快上牀睡覺吧,再不睡就要兩點了。”

等我塗好柔膚水,發現安寧還幹坐在那。他也瞥見了看着他的我,明顯讀出了他眼裡的掙扎。他終究還是開口了,卻沒有勇氣直視我:“得幫我下……”

我以爲,他康復的程度……會不需要我的幫助的。其實,我認爲的並沒有錯,只是……我沒有說話,只是徑直走到安寧身邊,他低頭不看我。半蹲在他面前,想拿掉蓋在他腿上的毛毯,可安寧的手卻一下緊緊按住不讓我碰。我並沒有勉強他,但也沒有移開手,靜靜的看着他。如果,可以選我也不要這樣,努力的控制呼吸,不讓手緊張的顫。安寧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卻又移開眼,只是手也輕輕的跟着鬆開。我並沒有錯過他眼裡絕望的神情,那是我認識的安寧眼裡從不會看到的東西。安寧,讓時間慢慢治癒你的傷口吧。我深吸了口氣,毫不猶豫的拿掉他腿上的毯子。就像哥說的,安寧腿上的肌肉並沒有萎縮,可是兩條腿無力的歪向一邊,沒有一點生氣。我蹲在安寧腳邊,咬了咬牙托起他的左腳放下輪椅的踏板,把他的腿放在地板上,照舊又做了一次。安寧腿上的肌肉有點僵硬,沒有一絲熱度。移開眼,我不敢再看,鼻子酸酸的,我怕一個不小心眼淚就奪眶而出。

我的每一個動作都盡收安寧眼底,原來這樣也能傷人。安寧撐着輪椅的扶手,想要嘗試自己挪到牀上,可是明顯的腰上無力……我沒法看着他這樣,也顧不了他的想法,這麼晚看着他折騰實在不行。不由分說地,把他的左臂圈着我的脖子,扶着他的腰。安寧也配合着,右手撐着扶手,我們一同用力。可是,雖然安寧看上去消瘦,仍舊很重。我雙手緊緊地圈着安寧的腰,我知道只要我稍微鬆勁我們就會一起摔下去。安寧右手努力的支撐着扶手,這樣卻形成了一個死角,沒法移到牀上。我緊緊扣着安寧的腰,讓他重心跟着我相後移,手離開了扶手的他失去了支撐。一個踉蹌,我的力道有限,沒能控制住他的重心,反倒被安寧一帶,一齊跌趴在牀上。

完了,在跌下去之前我想。右手被安寧壓了一下,可我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因爲我清楚地聽見安寧悶哼了一聲。

我一下子爬了起來,坐在安寧的右側,他右手按着顫着的雙腿,左手死死按在腰上。我完全給嚇傻了,也不敢太大聲:“安寧,你怎麼啦?”

他皺着眉,緊閉着眼。“嗯,嗯……”一直悶哼着,疼根本沒有辦法回答我。

“你別嚇我,別嚇我!”他這到底是怎麼啦,究竟傷到哪裡了,疼成這樣。雙腿不停的顫着,就連腳趾都跟着捲曲起來,我怕,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我所有的鎮定都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又不敢碰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疼得冷汗直流,一下子睡衣都汗溼了大塊。我該怎麼辦?

電話,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剛轉身拿起牀頭櫃上的電話,手就被安寧緊緊握着,他睜開眼祈求的看着我,“別、別打、電話。我沒事兒。”

“什麼沒事兒啊?都成這樣了還叫沒事兒啊!”除了大叫我不知道我還沒怎麼樣,喉着眼淚就跟着下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

剛要撥電話,安寧說握着我的手說:“求你別打。不騙你,真、真的只是痙攣。”

沒有辦法,我不敢再讓他跟我着急。只好放下電話,我稍微冷靜了點,腿不停的顫......的確像是痙攣。我努力的理清思緒,痙攣,應該就是抽筋。抽筋沒什麼好怕,我也有過,只要儘量放鬆,放鬆就沒事兒。我拼命的深呼吸,緊緊握着安寧的手。“安寧,來,放鬆。放鬆就沒事兒了。慢慢吸氣,再吐氣。我們這麼做......”我一個勁的說着。這二十分鐘,對我來說就猶如一個世紀那麼長。就算事後,我都不敢再想。

安寧緊鎖的眉頭稍微鬆開些,腿顫的沒有那麼厲害。我控制力度幫安寧捏着抽筋的腿,手法是從乾爹那學來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知道這麼會嚇着你。”安寧內疚的看着我,手輕撫着我的臉頰,幫我拭去臉上的淚。我才發現眼淚早就爬上我的臉頰。可是聽他這麼說,我鼻子又一陣發酸,眼淚更是止不住。

哭都哭了,就帶着哭腔問:“好點沒?”

安寧依舊擡手幫我擦着眼淚,沒有拒絕,任由眼淚抹在他手上。“沒事兒了。”

......

給這麼一嚇,我再不敢睡,趴在牀邊看着安寧睡着。他給折騰得夠嗆,合上眼一會兒就睡着了。看着他沉沉的睡顏我卻莫名想到一句話:

即使告別愛情的時候也希望你一切都好,我不再愛你的時候,也許不是我不愛你,只是,我已不能再愛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終於把它補完了,大家給點意見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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