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濃濃的喘息聲揚起又落下，一羣傭兵都圍在熊昆身側，似乎想等着熊昆休息過來後聽他說出答案，之前的痛苦折磨是否讓他能有一點精進。
小金環蛇倒是高傲着頭，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的盯着熊昆，似乎，這位也是第一次主動見到有人想被他欺負，遇到一個這樣的人估計某蛇心情也很複雜吧。
而周明落則是彎下腰，先是衝一臉虛白，只剩下力氣喘息的傢伙笑了笑，才運起雙目去看熊昆的脈絡情況，其實要想知道這邊有沒有精進，也不一定非要什麼儀器測試，也不一定非要熊昆休息過來後自己感覺什麼的，周明落看一看其脈絡寬度有沒有增長，也能判斷。
而在熊昆中毒前他已經盯着熊某人看了好久了，其大腦、心臟以及脾肺等處，那和普通健康人的脈絡寬度基本是一致的，若是有變化哪怕是增加了十分之一一樣會很醒目。
不過這一次在周明落觀看下，他倒是再次一愣。
熊昆的脈絡寬度似乎有了一點變化，但也似乎沒有，他竟然真的有些把握不準。
說他有變化是周明落直觀上覺得，他好像比最初時變寬了一點點，貌似真的多了一點點，但那一點點又絕對不足十分之一的程度。
這結果倒讓小周愣了，那到底是有變化，還是沒變化？
默默不語，持續的觀看注視下週明落看了又看，最終才終於敢肯定，熊昆的脈絡的確是有了一點改變，不過這增加的強度絕對不足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還差不多，這只是個隱約的數字，畢竟他也無法衡量，只能靠目測，是不是真的特別準確還不一定。
上一次，青木淺野被賭了差不多一兩分鐘，讓軀體變強了原始程度的一成，現在熊昆是中毒了三十秒，原始程度一成的三分之一？
蛇毒，是隨着時間的增加改造效果也逐漸變強？
真真別小看這幾十秒啊，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當一個人練習憋氣時，一旦達到極限，每向下多撐一秒都是極爲困難的，而這樣的蛇毒遠比那個要可怕無數倍，而且從第一秒開始就是一個極限，你能向下多撐三十秒，難度也是極爲恐怖的。
而這次熊昆中的毒，也就是金環蛇第一次進化後全力施毒的程度，不是他不想讓小傢伙少下點毒，而是毒姓再弱，就真的沒有一點進化效果了，這是他從其他人身上得出的結論。
第一次進化後的全力施毒，那種程度纔會有改造效果，因爲以前中毒的人除了青木淺野之外，其實還有另外幾個呢，那些被他最後抓到，來自諸神的黃昏之內的人，也被金環蛇和小棕熊聯手摺磨過，不過那時候他怕蛇毒直接把人折磨死，而且那時候的金環蛇每次全力施毒，再解毒之後就會變得很虛弱，所以當時小周刻意向小傢伙說過，可以把自己的毒素釋放的少一點，少用一點。
結果在今天送幾頭棕熊回去之前，他也找了那幾個曾經享受過小劑量蛇毒的傢伙看了看其脈絡，卻悲劇的發現那些人雖然也受了折磨，而且折磨的時間絕對比青木淺野還多，但他們的變化卻根本沒有。
也就是說金環蛇的蛇毒，只有第一次進化後全力施毒的程度才又改造效果，再弱就沒了，只是白白受苦。
“老闆，是不是不行？”一見小周的臉色，本還是在喘息的熊昆也頓時愣了，他其實也知道老闆只看看一個人就能發現對方有沒有精進，比如青木淺野，之前被小周細細打量之後，才說出那樣的結論的。
那現在周明落的神態似乎真的不太妙，直接就喘着粗氣極爲勉強的問道。
“有變化，你這次的改變的確是有，但或許……可能只是很小很小的變化，小的幾乎可以忽略，因爲中毒時間太短了。”周明落頓時苦笑起來，“如果剛纔再讓你多堅持一會，估計效果纔會明顯一些。”
等周明落話語落地那邊熊昆才也苦笑起來，其實他現在很想說不親身體會蛇毒，真的無法得知那種痛苦是什麼樣子啊。
以前他只聽青木淺野形容過，那種感覺就像是有無數把鋒利的刀片在切割你周身每一毫肌膚、血肉、骨骼，而在切割過程裡，你的神經系統卻不會因爲疼痛而麻痹，暈厥，反而會越來越清醒，越來越越能感覺到疼痛的程度。
這形容真他媽太貼切了，這些傭兵其實無一不是狠人，可以說讓他們給自己身上來一刀，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下手，但給自己身上捅一刀和蛇毒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一個是一刀捅下去就停下，一個是千萬把刀片在你身上每一寸，只要有感覺的身體處就像是鋸齒一樣來回切割，就像是慢慢把一個人鋸成無數細胞樣的東西，神經感覺卻極度清醒。
這感覺別說是一兩分鐘了，就是三十秒，剛纔就差點沒把他折磨瘋。
這還是他早有了心理準備，可你心理準備再強，只憑想象是根本無法想象出那種痛苦程度的，剛纔他真的是剛一入體，就想馬上叫周明落替他解毒的，那個過程別說是三十秒，估計十秒都不到的，只是當時的情況他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只剩下本能的慘嚎而已。
周明落在那個時間終止他真是千肯萬願的，而面對這結果熊昆除了愣神之外，其實還是有些欣喜的，雖然老闆說自己的改變幾乎可以忽略，但那終歸是有一點不是？這就不是白受罪了。或許他這次遠比不上青木淺野的進步，可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受到的折磨遠比他時間長的多呢。
而青木淺野的後遺症，也明顯比他強，那次青木沒有心理準備突然被咬，哪怕解毒之後也虛弱了好幾天，更是在心底留下了濃郁的心理陰影，很長一段時間只要見到類似蛇裝的物體就會驚慌失措，杯弓蛇影。
可以肯定，他若不是早有心理準備，估計也會和對方差不多的，別看蛇毒在解毒後，可以讓身體修復，但你精神方面受到的恐懼後怕等情緒卻是無法抹除的，熊昆現在毫不懷疑，如果持續下去，一兩分鐘，他可能比青木好一點，因爲有心理準備，但若是多來幾次一兩分鐘，他從此絕對會被折磨的神經衰弱的。
“我……嘿……我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勇氣再試驗了。”苦笑的厲害，熊昆眼睜睜看着依舊在地上瞪着他的金環蛇，臉上卻是充滿了無限驚懼和惶恐。
是啊，以前只是聽說沒有親身體會，他纔敢鼓起勇氣試一試，更做好了被千刀萬剮的準備，可這一試驗後他才發現在切實得知那種痛苦後，什麼勇氣都成了浮雲，精進的誘惑在這面前一樣會是浮雲啊浮雲。
怪不得青木是最先得益的，可在得知這結果後一樣是沒有勇氣去體驗下一次精進了，他現在只要一想起剛纔那種折磨，真的也沒什麼勇氣願意試第二次了。
隨着這話落地金環蛇倒是突然一動，驀地翹起獠牙，衝熊昆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彷彿，就彷彿在嘲笑這傢伙一樣。
倒也讓熊昆猛的打了一個冷顫。
是啊，他在四老闆面前真的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其他人同樣是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們絕不會覺得自己比青木淺野和熊昆兩個的承受力強到哪去，這兩位先後體驗過蛇毒的人，卻都對此產生了史無前例的惶恐和驚懼，哪怕明知道中毒一次可以讓自己能力變強也沒了勇氣，這……周明落也默然了，結果是試驗出了一點，可是每一個試驗過的傢伙，哪怕面對精進的誘惑都沒了膽子進行下一次實驗，這蛇毒……他原本還想着如果有機會說不定自己也可以試試，畢竟周明落自身其實沒有什麼太強能力，若輪肉體格鬥什麼的，就是個普通人一樣，大腦聰明程度方面也是類似。
如果可以通過蛇毒全面改造，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擁有更強的體魄，更聰明的大腦，他自然也是很嚮往的，但是現在看看青木淺野和熊昆吧，他絕對不會認爲自己的承受力會比這兩位強。
如果單論肉體受折磨時的承受力，其實他和這些一直在刀尖上跳舞的傭兵比起來，絕對是差了幾倍不止的，人家都受不了，他也絕不會認爲自己受得了。
這就算暫時知道了金環蛇的妖孽，可是卻沒人再有足夠的底氣去接受了，這事，實在讓人夠無語的。
“你這傢伙，好是好……就是……”無語了好久，周明落才摸了摸金環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小傢伙身上有巨大的誘惑，足以讓所有正常人心動，但那也絕對有着無法形容的恐怖，足以讓無數人在瞭解之後望而卻步的，這真不知道讓人是喜還是憂了，或者是又愛又恨吧。
至少周明落眼下心思就很複雜，明知道被小傢伙毒了會逐漸變強，可卻又根本不敢讓他毒，事實上不止是他，傭兵們此刻也是同樣的心思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