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下面千丈深處就是滄浪水宮的所在了,那億年的隕石元母就在那裡,但是聽說裡面的那個玄武老鬼很不好惹,親朋好友也是不少,老祖功力恢復,神功大成,正好藉此立威,一統這海外修道界,憑這海外修道界的實力,要剿滅中土道門可謂是易如反掌。老祖的宏圖偉業,只曰可待啊!”天玄血魔現在志得意滿,腳踏一片水缸大小,血紅粘稠的雲朵,在軒轅法王身後媚笑連連,渾身上下陰冷的氣息濃厚的驚人,顯然是功力道行都是大進的樣子。
“這玄武算什麼老鬼,不過是一頭烏龜罷了,怎麼能和老祖的神威相比,當年老祖攻陷蜀山之時,這頭烏龜只怕還沒有化誠仁型,現在老祖要招攬於他,要他的滄浪水宮,這是給他面子,要不然,以老祖的法力神通,早就把那烏龜直接煉化,還能夠等到如今嗎?”軒轅法王身邊另一條盤旋的血影口氣更加狂妄,聲音也更加尖銳刺耳,猶如夜梟鬼鳥在深夜裡面突然尖叫,另人毛骨悚然。
“我說法王!你手下怎麼都是些狂妄之輩啊,玄武道人已經是渡過了一次小天劫的人物,法力通玄,加上得了上古水仙的洞府,法寶靈藥不知道多少,可比你那冥魔島要強上數十倍了。要是你功力恢復到了當年的全盛時期,那自然能夠橫掃天下,但是現在嘛,連小女子都奈何不了,怎麼就妄想一統海外修道界呢?”虛空中裂開,顯現出一人,絕代娉婷,風姿綽約,白衣飄飄,一股子幽香四散而發,另人心神盪漾,此女正是周青的老熟人溫藍新。
看見溫藍新從虛空中跳將出來直說風涼話,天玄血魔和另外兩個盤旋的血影都怏怏的退到後面,規規矩矩,像是對此女甚是忌憚。
軒轅法王看了溫藍心一眼,冷哼道:“別以爲你煉成了玄牝珠,凝練第二元神,本法王就奈何你不得,當年你師祖比你道行高深何止百倍,還不是一樣要聽命於本法王,現在本法王不和你計較。”
“你們這些廢物,修煉了這麼久,浪費了老祖我那麼多的生魂,居然才修煉到化神後期,要你們何用!”軒轅法王狠狠訓斥身後的天玄血魔和兩條血影,這三人見到軒轅法王發怒,都是身上直打哆嗦。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從化神中期修到了後期,要說這進度,簡直就是坐飛機,天下的修道之人聽說了非要嚇死不可。軒轅法王還是不滿意,沒有辦法,誰叫他老人家的目標太高了呢,不過三人自然不敢反駁,也不敢言語,生怕軒轅法王一個不高興就要他們神行懼滅。天玄血魔三人本來就是軒轅法王制造出來的,只要軒轅法王心念一動,三人立馬就灰灰湮滅。
溫藍新嬌笑起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法王怎麼就發怒了呢,怎麼法王修爲高深,脾氣也越來越暴躁了,這可不是好事啊!”
溫藍新自從在長平地底得了不少了好處,憑藉着數十條軍魂猛鬼的力量一舉煉成了玄牝珠,凝練了第二元神,實力大增,此女本來就是一代魔道宗師,這批軍魂猛鬼到了她的手裡能夠利用的效率比周青不知道高了多少。
軒轅法王現在功力道行也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溫藍新都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雖然知道這絕代魔頭一直沒有恢復功力,但溫藍新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和這老魔相比,現在兩人暫時還是合作的狀態,溫藍新偶爾調笑兩句倒還罷了,要真和這老魔翻臉,溫藍新雖然凝練了第二元神,卻還是沒有把握能夠戰勝他。
這兩人在司馬道中暗算了周青一把後,惦記着周青的寶物化血刀和還沒有收服完畢的猛鬼,兩人在外面隱身徘徊了許久,卻久久沒有看見那些兇猛的軍魂逃出,均是覺得事情有蹊蹺,冒險又進如了司馬道中,才發現地底全部被星辰真火煉成了一片岩漿,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兩人以爲周青死在了司馬道中。
軒轅法王轉回冥魔島苦修恢復功力,溫藍新在中土沒有立足之地,也是跟着去了軒轅法王的老巢,兩人全力煉化那批軍魂,直到前不久才大功告成,兩人雖然是道行大進,奈何門下弟子卻是不甚中用,溫藍新光桿一條,軒轅法王手下三隻大貓小貓,要對付人多勢衆的中土道門,確實少了一點。
兩人打起了道行高深的海外散修的主意,海外散修大多是妖類,軒轅法王此次來主要是聽說玄武老道交遊廣闊,號友衆多,要是能夠說動了玄武,那剿滅中土道門根本不成問題。
要是這玄武老道答應那就作罷,要是不答應,軒轅法王可不是善類,正好借次立威,搶奪了滄浪水宮,實力必然會大增,海外散修雖然強大,但是人數甚少,往來也少,玄武老道雖然交遊廣闊,但是真正動起手來,前來助拳的也就那麼十幾個,哪裡比得上中土道門動不動就成千上萬,法寶強大,人都堆死你了。
玄武老道功力深厚,滄浪水宮中修行的妖怪高手也是不少,但軒轅法王卻另有依仗,自然有對付之法。
“聽說那滄浪水宮全部是由億年的隕石元母開鑿而成,我倒是要見識一下,看是哪一位仙人有這麼大的手筆,這麼一講,恐怕只有崑崙的玉虛宮能夠與之比較,這等洞天,乃是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修行之所,也不知道那頭烏龜走了什麼運道,居然就讓他得到了手。”溫藍新雖然沒有見過滄浪水宮的真實面目,卻是聽過了不少傳聞,對這水宮早就垂涎以久,要不然也不會和軒轅法王合作。
“千丈水底,甚是難下,更何況這等仙人水宮,禁制重重,我們此去,首要是說服那頭烏龜,不過聽傳聞,這頭烏龜雖然好客,卻不喜是非,想必可能姓不大,要是這烏龜一不答應,立即下手,奪了洞府,再行處理。”軒轅法王次言一出,正和溫藍新的心意。
當下兩人各顯神通,溫藍新張開了拿手法寶,萬魔長幡,長幡上的神魔相如今已經完全凝聚成型,身高三丈,頭如笆斗,漆黑略彎的兩隻尖角,青面獠牙,面目恐怖,通身赤裸,手臂暴長,手持一把巨型長柄鐮刀,完全是由陰魂魔氣凝聚,上面散發而出了恐怖氣息,卻是不亞於上等的魔兵。
溫藍新把長幡一搖,黑氣滾滾,籠罩了周身上下,往下一壓,海水被黑氣逼開,直衝而下,往深海潛去,竟然也不理會軒轅法王一干人等。
“老祖,此女自持道行高深,不把您放在眼力,真是可惡至極,要不是屬下實力不濟,定要教訓這女人不可。”天玄血魔見軒轅法王臉色緩和,小心翼翼道。
“哼!你們這羣廢物,道行不值一提,這女人凝鍊了第二元神玄牝之珠,你們哪裡是對手。不要在老祖我面前搬弄是非,下面的老烏龜一干人等都是可能是返虛的人物,要沒有她的幫忙,事情就困難多了,老祖我雖然煉有殺招,要對付這麼多返虛的人物恐怕是力有不逮,你們三個小心行事,打鬥起來,只要連手佈置我的血河大陣,擊殺那些功力弱小的妖怪,奪取內丹,也好助長功力。”軒轅法王厲聲吩咐。
玄武老道交遊廣闊,虛實最好探聽,軒轅法王來之前就打聽清楚了滄浪水宮中的實力,除了玄武老道以外,還另外有兩名返虛期,七八名化神後期的妖怪,實力也算得上是強悍了,不過軒轅法王加上溫藍新完全可以應付。
軒轅法王也沒有亮出什麼法寶,就是身體一晃,一團黃光把天玄血魔包裹在內,無聲無息的鑽進海里,沒有濺起半點的水花。
“貧道在大洋深處修行,久不出世,不知道居然有玄武道友次等人物,當真是相間恨晚啊,想必這海外的修道界,就數玄武道兄爲尊了吧。”雲霞仙子笑吟吟的看着周青對玄武老道大吹法螺,感受着這滄浪水宮中濃厚的靈氣。
這是一座破爲寬廣的廳室,四壁連同坐下的石凳石桌都是渾然一體,像是生長出來的一般,所有的傢俱事物全部都是連接在這塊巨大的隕石元胎之上。
“這人,怕不是瘋子!”雲霞仙子暗中嘀咕,在這塊隕石元胎上開鑿出廳臺樓閣已經是駭人聽聞了,現在居然連裡面的桌椅祭臺,丹爐石牀,都是在內雕琢而成,不能移動,偏偏又是錯落有致,別具匠心。只怕是最爲精巧的工匠在普通的石塊之上都都難得做到,何況是方圓萬畝的隕石元胎。
“呵呵,老道不趕當,茫茫大洋之下,高明的修士比比皆事,老道我只佔了個人緣福分罷了。要說道行高深,老道我還根本排不上號。”
“哦,道友不妨說來聽聽,讓貧道聽聞一下高人的風采。”周青有意想對海外散修界的實力真正的瞭解一番。
玄武老道門下了七八個高手都去修煉了,彷彿不肯浪費一丁點的時間,也是,在滄浪水宮之中修煉,因爲靈氣濃厚的緣故,比外面要快速得多,天水三聖也好象要採集幾樣珍稀的藥材藉助這裡的丹爐煉丹,億萬年的隕石元胎製作成的丹爐,用來煉製丹藥,品質起碼要高上一個等級。
這樣一來,空曠的客廳之中就剩下玄武老道與周青雲霞仙子三人。
聽見周青問起道行高深之人,玄武老道捏了捏自己下巴之上幾根發黃稀疏的鬍鬚,頗爲自得的道:“要說道行高深之輩,老道還真認識幾個,其中修爲最高的就是東海五千丈深處的那隻老蛤蟆,和老道我是至交好友,這蛤蟆原型是一隻六眼碧睛蟾蜍,千年之前就已經是返虛後期的道行了,如今渡過了六大天劫,就剩最後三道了,不過爲了忙着渡劫,最近幾百年都在苦修煉製法寶,他那蛤蟆窩是自己建造的,命名爲紫瀾碧府,雖然不及這滄浪水宮這般宏大,卻也是不小,不過難得下去罷了,另外,南極光明鏡中的藍神老祖,北極極樂宮的大力熊王,北海玄陰島的極陰真人,南海普陀山的無真師太,這些都是渡了或多或少的渡過了大天劫的人物,老道我是遠遠不及啊!不過這些高人都是苦心修行,沒有幾個門人,尤其是那老蛤蟆,一個人居住在那莫大的紫瀾碧府中,白白浪費了那莫大的洞天呢。”
周青和雲霞仙子對望了一眼,俱是對這海外散修界的實力驚訝不已,渡過了大天劫的是些什麼人物,和真正的仙人都相差不了多少。
聽這玄武老道不但的介紹各個海域的勢力劃分和分佈,兩人終於對海外修道界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要說人數,這海外修道界排得上號的可能加起來也就那麼千多個,可能還不及中土的一個大門派,不過個個都是高手,就以化神中期來說,這樣的道行,在中土道門雖然算不上頂尖,也是頗受重視的人物,但在海外修道界,那就只能算個打雜跑腿的。
玄武老道已經是返虛中期的人物,渡過了一重小劫,道行才勉強排得上號。
其餘的剛進入返虛的妖怪道人,起碼都有個四五百,只不過都是各有定所,不聚集在一起,像玄武老道門下有七八個弟子,已經是極爲罕見了。
“原本北海還有一位騰蛟道人,不過行事跋扈,殺孽過重,被天劫劈死了。”玄武老道繼續補充。
正在談論之間,一股聲音傳遍了整個滄浪水宮:“冥魔島島主王中道人求見滄浪水宮宮主玄武真人!還望賜見。”語氣委婉,像是正宗的好友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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