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詩夢能夠從歐陽晨的態度上發現他現在的心情很不爽,可是這些都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根本就沒有必要的。
她從來都不認爲自己需要朋友,當然了,有那麼幾個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無法避免,那麼她自然會去接受。
但是,在她的認知中,朋友不需要太多,交心更沒有必要,她只認爲朋友就是讓她來利用的,同時朋友可以利用她。
大家就是互幫互助的一種關係,如果一定要好到去交心,將所有的秘密都講出來,那麼她只能和這個朋友說拜拜了。
“歐陽晨,我把你當朋友不假,但是我僅限於在跆拳道上的練習,至於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若是想管我的私人事情,很抱歉,我有權利不告訴你,而你也沒有權利逼迫我講出來。”
歐陽晨簡直被錢詩夢講出來的話給氣死了。
他們兩個人相處的這段時間也不短了,曾經還因爲一些矛盾而彼此看着不順眼,現在能夠和平相處,他還以爲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一個進步。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去幫助她,可是對方卻壓根不知道感恩。
“錢詩夢,你的意思就是這段時間在利用我了?”歐陽晨語氣不佳的講到。
錢詩夢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這才說:“沒有錯,我就是在利用你,朋友就是拿來利用的,不用白不用。”
啪,歐陽晨的雙手用力拍在了桌子上,瞪大雙眸盯着錢詩夢看了幾秒鐘的時間,“錢詩夢,我後悔成爲你的朋友,本少爺在這裡很清楚的告訴你,以後我不會在陪着你練習跆拳道了,你愛找誰就去找誰,總之不要再來煩我。”
大步離開了餐飲店,揍在長廊中的歐陽晨停下腳步向後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憤憤的離開了。
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從一個女人的嘴巴中聽到這麼赤果果的答案。
‘沒錯,我就是在利用你’這句話她居然說得那麼理所當然,真是可惡。
他是不是表現出來的樣子他麼的特別賤,不然錢詩夢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錢詩夢呆呆的坐在那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甚至是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話讓歐陽晨大發雷霆。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都是這樣生活下來的,爲什麼今天將事情說清楚的時候,歐陽晨的反應遠遠超出了她預定的結果。
想了好一會兒,錢詩夢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最後也就放棄了思索,畢竟用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煩着自己是一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她在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服務生走了過來,對着她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說道:“這位小姐,在離開之前請您把帳先付清。”
“多少錢?”錢詩夢將棕灰色單挎包中的錢夾拿出來,隨口問着。
“總共是一百二十元。”服務生繼續笑臉迎人,將職業水平發揮得淋漓盡致。
錢詩夢可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她不敢置信的眼神落在了服務生的身上,隨即擡起手指着那杯橙汁問道:“你說什麼?一杯橙汁你收我一百二十元?這也太貴了吧!”
這秦皇是旅遊度假的好地方不假,而且食宿也是最極好的,但是這喝的橙汁也不至於貴到這種程度呀。
這哪裡喝的是橙汁,簡直就是在喝人民幣。
服務生見錢詩夢也急了,她緊忙作出詳細的解釋,這才讓錢詩夢弄清楚了怎麼回事。
錢詩夢聽完就想直接拿現金付款,可是詢問過才知道現金付款不給發票,她最後作罷。
將錢又一次放進了錢夾中,旋即將一張銀行卡拿出來交給了服務生,“刷卡可以嗎?”
服務生接過銀行卡變朝着櫃檯走了去,付清了錢之後將一張單據還有銀行卡一起交給了錢詩夢,“小姐,請您收好。”
錢詩夢收起銀行卡,手中拿着單據離開了餐飲店回到酒店第五層的客房樓層。
站在歐陽晨的門口,毫不猶豫就擡起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不管是朋友還是親人,關於錢的事情她都需要分的清清楚楚,更何況還是一個不想再見到她的人,那麼就更要分清楚。
剛纔她幫歐陽晨付了蘋果汁的錢,現在她登門要款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以後就算是歐陽晨要求她出現,她也許還要看心情好壞呢。
歐陽晨被錢詩夢氣的是做什麼都沒有心情,現在他想要躺在軟牀上小睡一會兒,沒有想到這都不能隨了他的願。
身穿白色睡袍的他從牀上一個翻身就下了牀,來到門邊打開門,看着門口站着的人,臉色比之前還難看了三分。
“誒我說你是不是不長耳朵啊,我說的那麼清楚,你怎麼還……”
歐陽晨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張單據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閉口不說的時候將單據拿在手中,“這是什麼?”
“餐飲店的付款單據,上面寫的很清楚,是我幫你付的錢,現在請你拿錢還我。”錢詩夢站姿挺拔,一副要債的架勢。
歐陽晨呵呵的笑了幾聲,對於錢詩夢這種斤斤計較的行爲感到很不可思議。
這麼長時間爲了陪着她練習他耽誤時間去休閒,不給他費用就算了,現在她
不過是幫着他付了果汁錢就追到了門口,她這個女人還能不能在摳門一點。
“等一等”歐陽晨轉身走了進去。
五分鐘後,歐陽晨將一百元塞到了錢詩夢的手中,“兩清了,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覺。”
錢詩夢擡起手拍在了門上,定睛看着歐陽晨,“你這是什麼意思?羞辱我嗎?”
歐陽晨被錢詩夢那超常發揮的想象力給折磨的快要瘋了,他笑一下說是嘲笑,他說事實,她就大發脾氣信誓旦旦的發誓,現在他不想那麼囉嗦拿一百元了事,她又說這是羞辱。
天啊,這女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麼構造而成的,怎麼就那麼特別那麼另類。
“錢詩夢,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我是手中沒有零錢,要不你去換零錢找給我,要麼就拿着錢走人,總之不要煩我。”
歐陽晨認真的模樣讓錢詩夢有了一絲的鬆懈,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一百元,“我去換零錢。”
歐陽晨真是被錢詩夢的認真給打敗了,在她轉身跑開的時候,歐陽晨及時衝出去擋住了她的去路,“錢詩夢,把我當成朋友的人是你,可是出口說利用我的人也是你,我現在乖乖的不理你,你又因爲一杯果汁的錢找上我,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做任何事情我都喜歡分的清清楚楚,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我不佔任何人的便宜,也絕對不會讓別人佔我便宜。”
“你確定自己不佔別人便宜嗎?”歐陽晨雙手抓住了錢詩夢的肩膀,將她按在了牆壁上,逼問着。
錢詩夢也不甘示弱,瞪着他的同時用力點了下頭,“沒有錯,我不佔任何人的便宜。”
“撒謊”錢詩夢的語音才落,歐陽晨便及時開口否決掉了她那句話。
錢詩夢眉頭微微蹙起,對於歐陽晨口中的兩個字感到很奇怪。
在他鬆手轉身離開的時候,錢詩夢小跑了過去擋在歐陽晨的房間門口,“想要去休息就請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撒謊了。”
歐陽晨擡起左手在他的肩膀上戳了幾下,“你錢詩夢就是佔了我的便宜,怎麼,沒有意識到嗎?”
“我……我佔你便宜,歐陽晨,你說話好不講道理。”因爲歐陽晨的一句話,錢詩夢氣得臉色突變,本就冷漠的面孔上多了幾分憤怒。
歐陽晨逼近了錢詩夢,看着她一步步的後退並沒有及時阻止。
二人走進了歐陽晨的客房中,緊接着房門被歐陽晨的左腳一勾就關上了。
錢詩夢聽到官門聲纔想到自己已經來到了歐陽晨的房間,可是這個時候她不想將驚慌表現出來。
她不是一個容易被嚇到的女人,在她的人生中不容許出現膽怯兩個字。
保持鎮定的她轉身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指着對面的座位,“請坐吧,有什麼話坐下來談。”
歐陽晨還想着錢詩夢會不會因爲他這樣突然的舉動嚇到驚叫,又或者說緊忙嘴軟不再和他斤斤計較。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居然穩當當的坐在了沙發上,還很客氣的邀請着他也坐下。
拜託,這裡是他付錢後居住的房間,她錢詩夢憑什麼反客爲主。
幾步走到了錢詩夢的面前坐下,“錢詩夢,你表現出來的淡定讓我佩服,至於你口中的談,我覺得沒有必要。”
“歐陽晨,你說我佔了你的便宜,既然講出了這句話你就要解釋清楚,我怎麼佔你便宜了,你說清楚了,我轉身就走,絕對不會猶豫。”
歐陽晨總算是明白了,錢詩夢不僅僅是一個特別的女人,而且還有着固執的一面。
好吧,現在她讓他將事情解釋清楚,他就說的一清二楚,看她會用什麼辦法解決掉這個事情。
“錢詩夢,我來秦皇是度假散心,可是你卻拉着我每一天都要陪着你練習跆拳道,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這不是佔便宜嗎?”
錢詩夢聽完這一番言論絲毫不爲所動,甚至是有着很多的理由來回應歐陽晨。
“我當初有找你不假,可是你拒絕過,我之後就轉身就走是你攔住了我,我說的很正確吧?”
歐陽晨仔細想一想那一天的情景,腦子裡閃過的畫面不得不讓他承認錢詩夢說的是事實。
“是,我是……”
不等歐陽晨辯解完,錢詩夢即可說道:“既然是你主動我欣然接受,我們兩個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現在說我佔你便宜,歐陽晨,你好意思嗎?”
“你……我”歐陽晨真是不知道怎麼會將自己弄到這個地步,他居然一個字都解釋不出來。
不管轉念一想,錢詩夢這話與之前說的很矛盾,他要利用這一點將事情扭轉局面,絕對不可以讓錢詩夢佔到優勢。
“你之前說自己從來不佔任何人的便宜,那我主動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拒絕,你這不是佔便宜是什麼?”
錢詩夢呵呵的笑了幾聲,將以往那些冷漠拿掉,那可人兒的模樣就像是耀眼的星辰,有着令人着迷的吸引力。
笑聲過後,錢詩夢說道:“我是不主動去算計任何人來佔便宜,但是主動出現讓我不得不去佔便宜的人我是不會錯過的,這也是我的做人準則中的一條。”
歐陽晨沒有在意錢詩夢的回答是什麼,他完全沉浸在錢詩夢剛剛甜美的笑聲中。
他擡起雙手掏了掏耳朵,緊接着又揉了揉眼睛,確定錢詩夢的臉上還有着淡淡的一抹笑,他心底的那些不愉快幾乎都跑沒有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歐陽晨脫口而出,等到說完了才知道自己這句話講的太不是時候。
本以爲會遭到錢詩夢一頓教訓,可是等了幾秒鐘後對方沒有動怒,他這纔敢將視線偷偷的移過去。
這麼一看,歐陽晨差一點從沙發上跌落在地板上。
他沒有看錯吧!像錢詩夢那種冷漠的女人居然也會害羞?
那張白皙的小臉爬上緋紅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尤其是那雙閃爍不定的雙眸,更是透着一份驚慌失措的迷人色彩。
歐陽晨起身走到錢詩夢的身邊,握住那雙緊握在一起不斷揉捏虐待着纖細手指的手,“現在的你具有了女人的嬌羞,真的很美。”
錢詩夢轉頭看着近在咫尺的歐陽晨,感覺着那雙大手給她帶來的不一樣的感覺,心中頓時遺漏了半拍。
等到她緩過神來的時候,那顆跳躍着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似是要直接從口中跳出來一樣。
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這種感覺她確定是一個女人對男人心動纔有的特有表現。
意識到這一點,錢詩夢立刻將歐陽晨的手撥開,旋即站起身退到別處與他保持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今天我們就,就談到這,我,我先走了。”
錢詩夢拿着包包急匆匆的出了門,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便背靠在門上,雙手捂着胸口,“不要跳動,不要跳動”
口中一個勁的嘀咕着不要爲歐陽晨心動,可是那顆跳動的心卻已經不在聽她的命令了。
它在強有力的跳動着,在這個時候幾乎又跳出來去尋找歐陽晨的衝動。
錢詩夢在極力的剋制着這種異樣的感覺,同時也在極力穩定着那顆心不要長翅膀從她的身體中飛走。
她不要依靠男人,不要將男人規劃到她的生命中。
這一生她只要媽媽就夠了,其餘的人在她的生命中不重要。
走進去的她癱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急忙撥打了楊欣的電話,“媽,我好想您。”
楊欣聽着女兒說話的聲音帶着哽咽,她的心揪了下,同時感覺對女兒有很大的愧疚。
女兒爲了她努力學習,甚至是在念書的時候還不忘去打工,走入社會的女兒更是讓她感覺到驕傲。
她本應該陪在女兒的身邊,給她支持,給她無盡的愛,可是這個時候的她卻留在了曾經拋棄了她們的人身邊,她這個媽媽真的很不夠格,也很不負責任。
“夢夢,媽媽雖然不在你身邊,但你有事情一定要告訴媽媽,媽媽不能陪着你,但是願意做一個聆聽者。”
錢詩夢掩嘴將哭泣聲憋在口中沒有發出來,等到情緒好些了,她應聲道:“媽,我沒事,就是好久沒有聽到您的聲音,沒有您在身邊陪着,想您了。”
“想媽媽了就回來,不要一個人到處走。”
錢詩夢抹掉了無聲中流下來的淚水,與楊欣聊了一會兒就掛掉了電話,然後走進浴室。
這裡的錢詩夢心煩意亂,可是在對面那個房間內的歐陽晨也好不到哪裡去。
此時的他在大廳內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每一次停下來,他那張嘴巴都會重重的嘆息一聲。
他責備自己講出來的話太過於輕浮,更責備自己在錢詩夢的面前失了態。
最最讓他心煩的是,他居然認爲冷漠,小氣又固執的錢詩夢很美,天啊,他是不是腦子傻了。
因爲這件尷尬的事情,歐陽晨沒有再出門,目的就是不想與錢詩夢照面。
可是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了,歐陽晨卻忍不住想到錢詩夢,甚至是關心她現在跆拳道練得怎麼樣了。
是不是有所進步,見到流氓的時候能夠獨當一陣。
可是想到之前她做出來的攻擊,使出來的那點小力氣,他又擔心錢詩夢在沒有他陪練的日子裡進步沒有反而會退步,然後一天不如一天。
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最後靜不下心的他奪門而出,大跨幾步就來到了錢詩夢的房間門口。
砰砰砰的拍了幾下門,可是對方卻連個聲都不願迴應。
無奈了,歐陽晨急忙離開了那個樓層前往一樓的前臺進行詢問。
這一問不知道,問了下一跳。
原來這三天來錢詩夢也不曾離開過房間,但是每一次送餐服務生將飯菜送進去,再去收的時候卻發現錢詩夢幾乎都不曾吃過什麼,而且臉色還極度的差。
服務生勸說着她去請醫生或者去醫院,可錢詩夢只是嘴巴上說着好,但卻沒有去過。
歐陽晨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本就一顆心都懸在錢詩夢的身上,現在就別提多揪心了。
“請把錢詩夢錢小姐的房間備用磁卡交給我,我現在要去看她。”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錢小姐什麼人?如果只是因爲住在對面而熟悉對方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將備用磁卡交給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