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歐陽鋒的話,何長風一愣,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看情形,明明是他佔優啊!當下遲疑道:“爹,你這是……”
歐陽鋒臉色突然涌現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急聲道:“你娘死之後,我心中一直有愧,那日你趁我閉關修煉,離家出走,被我察覺到。
“我心神失守之下,全身靈力逆流,走火入魔,如今時而正常,時而瘋癲。我的神智快要不清了,到時只怕攔不住此人,你快走!”
何長風渾身一顫,這一幕與當日赤火城外何其相似?!
他的眼角瞬間溼潤了,何有義的身影與歐陽鋒快速的重合在一起,何長風失態的大喊道:“爹,我不走!我已經拋下過你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拋下你第二次!要走我們就一起走!”
“糊塗!”歐陽鋒臉色猙獰,扭曲,顯然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他頭頂原本遮天蔽日的黑幕更是快速的收縮,焦急的罵道:“你這點兒實力,留下來也是無用,反而只會拖我後退!你放心,以爲父的實力,就算是神志不清,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殺的!”
“爹……”何長風嘴脣蠕動着,還想要再說些什麼。
“快走!你再不走我就馬上死在你面前!”歐陽鋒的額頭上隱隱有汗珠冒了出來,他的聲音也變得尖銳,鬚髮皆張,厲聲道:“克兒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了!”
“啊!”何長風突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哀嚎,心中恨意滔天,轉身向着城外飛奔逃走!
在轉身的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第二次!第二次了啊!
我恨啊!
何長風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揪心的疼痛始終徘徊在他的腦海。
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
何長風淚奔,嚎叫,有一種想要把自己打死的衝動!
這一切的變故水漫天自然看在眼裡,當漫天的夜幕消退的時候,他心中大喜過望,心念一動之下,那熟悉的水之力滾滾而來,盡數注入藍色的盾牌之中,讓這面盾牌越發的厚實,耀眼。
黑色長槍匹練沒有因爲藍盾的變化而有絲毫的停
依然是帶着一往直前的兇悍氣
在城中無數人那膽顫心驚的注視
狠狠的轟在了藍盾之上!
霎時
驚天動地的巨響之
炸響而
讓得下方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捂住了耳朵。
黑色光芒與藍色毫
在天空之上互相交融
兩者交接之
空間竟然都是出現了許些扭曲地感覺。
兩人的這一
竟然強悍如
真不愧是一代大賢!
然而,漸漸的,天空中的夜幕終於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重新匯聚而來的藍色的水之力。
後繼乏力的黑色長槍終於開始敗退了!
“
給我破!”水漫天見狀大喜,雙手緩緩結
片刻之
喉嚨間猛然發出一道低低地吼聲。
隨着他這道吼聲的落
藍色的盾牌之
藍芒暴漲而
一條足有七八丈高的藍色能量巨獅自盾身上擡身而
巨嘴帶起血腥陰森之
狠狠大
然
在無數圍觀者那目瞪口呆地注視
竟然是一口將黑色長槍給吞了下去!
雖然因爲吞了黑色長
而導致藍色盾牌變得淡薄了許
可是……可是這個時候歐陽鋒那原本亮若星辰的眸子已經變得呆滯了起來!
他已經神志不清了!
然
藍色的獅
並未因爲歐陽鋒的變化而有所停留半點
獅子的巨嘴大
狠狠的對着他的腦袋咬了上去!
而歐陽鋒似乎依然無所察覺,呆呆的立在原地,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抵擋的意識。
這便是何長風出城前看到的最後一幕……
中原東部,水晶宮核心迷霧小島上,正有三個人席地而坐。
其中一人是一箇中年,臉色略顯蒼白,書生裝扮,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絲書卷氣。只是他一對瞳孔卻是死灰色,雙目無神,沒有一絲情感。
這分明是一雙只應該出現在死人身上的眼睛!
另一人則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形容枯槁,下顎上三尺長鬚飄飄,看起來頗有一副長者的模樣。
而最後一人,身着紫金袍服,一頭銀髮,雙目之中,瀰漫着滄桑,但其皮膚卻是猶如嬰兒般白皙,令人感到略微有些詭異。
如果何長風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這最後一人,正是光明教的流星使者!
“早就聽說水晶宮向萬寶堂購買了非常多的萬年寒冰水,依爲水晶宮最大的底蘊,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流星安坐於地,神色從容,看着周邊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湖水,淡笑道:“萬年寒冰水,號稱龍鳳大陸第一冰寒之物,除了玉石,無物不可凍。凡人只要沾上一點兒,那一塊肌肉絕對立馬壞死,再難復原,不知是也不是。”
那枯槁老者大笑道:“流星使者如果想知道,何不自己去試一試。”
“呵呵,”流星一聲輕笑,搖頭道:“算了,不試我也知道,這湖水,天道修者以下,就算是一代宗師,也絕對是可以任意秒殺,賢者粘上也會有大麻煩,便是我等聖人,也難以在其中持久。”
說着他目光一轉,又道:“倒是貴宗購買的七彩琉璃火,溫度極高,號稱焚盡萬物,幾可撕裂空間,少有它不能吞噬的事物。我倒是很好奇如果這水火相遇,到底是水凍住了火,還是火焚盡了水。”
“哼!”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書生冷然一哼,淡漠的說道:“流星使者,你來見我,又把火老怪約來,總不會就是來說這些閒話的吧!”
叫做火老怪的老者笑道:“流星使者不要介意,柳兄就是這種個性,並非是針對閣下。”
流星使者點了點頭,淡笑道:“這我自然知曉。”
火老怪突然臉色一肅,緩聲說道:“不過我也很想知道流星使者找我們兩個老傢伙究竟有何要事。”
流星一聲輕笑,說道:“火兄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火老怪臉色不變,笑了笑,說道:“還請使者明示。”
流星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兩位既是光明教日月二使的傳人,不知可還記得先祖遺訓?”
“光復光明教?”火老怪看了那個叫柳兄的中年書生一眼,見他動也不動,甚至連眼皮也沒有擡一下,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說道。
“正是!”流星神色一肅,頷首道:“如今天下六聖中,我教獨佔三人,那無心老道不過堪堪踏足聖境,我等想要殺之,實則不難。換句話說,我們的實力還在對方之上,正是光復我教的大好時機,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中年書生冷冷的說道:“聽聞閣下剛在君家四劍手中吃了敗仗,不知是也不是?”
流星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這一仗被他引爲平生之恥,對方此時說出來,絕對是**裸的打臉!
心中惱怒,聲音便也冷了下來,說道:“哼,君家四個老鬼,加上一把君子劍,再配合以君家四象劍陣才能夠與我等一戰,一旦分開,則不值一提。難道我們不能趁他們分開的時候殺其一人?如此可無憂矣!”
火老怪點了點頭,流星說的不錯,君家四劍雖然聯手威力極大,但是他們便能夠永遠在一起麼?一旦分別,還不是任自己宰割。
見火老怪似乎有些意動,流星心中一喜,卻聽那中年書生又道:“前幾年有關我水火二宗的流言鬧得滿城風雨,不知可是閣下所爲?”
火老怪聞言眼睛也瞬間犀利起來,裡面有兩簇火焰跳躍。
流星使者心中一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笑道:“那也算不得是流言,小弟酒後失言,倒是讓兩位見笑了。”
“酒後失言?”火老怪一聲冷哼,不再說話。
中年書生淡淡說道:“在下加入水晶宮的時候便說過,只是一心修煉,爭取早日飛昇,非水晶宮有滅亡之難,輕易不會出手。至於光復光明教的重任,卻並不在在下的職責範圍之內。流星使者請回吧。”
流星使者一聲冷哼,說道:“貴宮身份已然曝光,正所謂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如果我們不早作準備,只怕要不了多久那些衛道士的大軍就又會兵臨城下了。到時可就悔之晚矣!”
中年書生淡然道:“有我柳某人親自坐鎮,只要這則流言沒有被證實,而我宮又沒有什麼出格之舉,相信還沒有哪個勢力敢主動來捋虎鬚。”
“呵呵,”流星突然恢復了從容,笑道:“現在我越來越佩服起當年的日月星三使的智慧了。”
火老怪神色一動,問道:“使者此言何意?”
流星輕笑一聲,不答反問道:“不知兩位是否記得,昔日我光明教稱霸龍鳳大陸上百萬年,教中最厲害的便是三種功法。分別便是火屬性、水屬性以及光屬性的法決。在當時,修煉這三種頂級功法的人,基本上都是同階無敵?”
火老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自然知道。”
流星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據本座所知,火兄領悟火之力,柳兄領悟水之力,本該同階無敵,但是似乎兩位與武當的純陽子老道、少林的枯葉禿驢數次交手,都難以佔到什麼便宜,兩位難道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