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滄瀾海的氣息震懾,二長老石戰天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望着只有拇指高的他,眼神驚愕無比。
人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像滄瀾海這樣的,他活了一大把年紀還真是第一次見。
“桀桀,老夫乃是從天外神魔島而來,你無需大驚小怪,快過來參拜,說不定老夫會賞你幾顆神……”
發現石戰天盯着自己滿臉驚愕,滄瀾海便怪笑一聲開始胡扯,直到灰子低吼一聲,他才乖乖閉嘴。
這時,客廳門外卻是腳步匆匆的走進來一名護衛,站定之後躬身說道:“稟二長老,外面有人求見少族長。”
“嗯?”
自己剛剛回來,就有人上門,這未免來的也太急了一些吧?
心中帶着一絲疑惑,石飛羽擡眼問道:“外面的是誰?”
然而這名護衛臉上卻露出一絲凝重:“他說是從商丘吳家來的。”
“商丘吳家?”
聽到這般答案,石飛羽猛的站起身來,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無比。
自己前不久差點被吳家老祖困死在那空間通道之中,他們這麼快就派人前來,欲意何爲?
但隨後一想,石飛羽臉上卻露出一抹冰冷笑容,若是吳家老祖真的前來,絕不會讓侍衛前來通報,而是直接殺將進來抓自己問罪,來的人恐怕是吳爽。
難道吳爽已經從風雲貪圖中出來?
想到此處,石飛羽便重新坐了下去,隨口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吳浩然。”
護衛躬身答道,對他的態度也是極爲恭敬。
“吳浩然?”
可聽到這個名字,石飛羽卻猛的站了起來,隨即低聲自語道:“吳家那個老東西怎麼來了?他要做什麼?”
從侍衛的語氣判斷,吳浩然此次前來,顯然並非是要拿自己問罪,那他又想做什麼?
一看這副模樣,二長老石戰天就以明白,定是他在外面闖了大禍。
不過現在遊客上門,而且又是來自商丘吳家,石戰天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打算前去迎接。
可石飛羽卻突然擡手製止了他,嘴角隨之緩緩掀起一抹戲謔之色:“不急,讓他在門外等着。”
“這……”
侍衛顯然也知道商丘吳家的人代表着什麼,顯得有些猶豫,又將目光轉向石戰天。
“讓你去你就去,看老夫作甚?”
不料石戰天見此,卻臉色一沉,猛的冷哼道。
那般模樣,顯然是要給石飛羽在衆護衛心中樹立威信。
連他都是同意石飛羽這樣做,侍衛心裡雖然不解,但還是依言退了出去。
“吳浩然可是吳家老祖,讓他就這麼在外面候着不合適吧?”
等到護衛退出去,石戰天臉上才露出一絲擔憂。
身爲石家二長老,對於附近的一些強者自然有所耳聞,那吳浩然早在幾十年前就以成名,又怎能不知道是誰。
萬一要是得罪了這位吳家老祖,即便以石家如今的底蘊,恐怕也很難繼續在西部神域立足。
要知道,商丘吳家可是掌握着一張龐大的情報網,其買賣更是遍佈大半個神罰大陸。若是惹怒了吳家老祖,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但石飛羽心裡比誰都明白,前不久吳浩然這個老東西還恨不得一掌將自己拍死,現在居然登門求見,其中必然是受到了什麼威脅。
而能夠威脅到他的人,石飛羽稍加琢磨便會明白,肯定是自己被其追殺之後,風老震怒。
對於風老的實力,石飛羽清清楚楚,那可是輪迴鏡後期巔峰的恐怖修爲,距離入聖境也僅有一步之遙。
一步踏出,參悟輪迴,超凡入聖,真到了那般境界,已然絕非尋常手段能夠殺死,所具備的實力更是達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吳家老祖即便實力強橫,也絕不敢得罪風老,他這次前來,顯然是被風老用了什麼手段。
“麻煩您老等會兒出去告訴他我已經離開,讓他先回商丘,等過幾天再來。”
眼珠一轉,石飛羽突然站起身來,笑着向二長老囑咐道:“來着是客,您可以順便帶着他在雙塔城參觀一下,唯有一點,不能讓他進石家的門。”
“這怕是不太好吧?”
嘴上說來着是客,又不讓吳家老祖進門,這算什麼道理?石戰天突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小子,頓時將頭搖的跟風車一樣。
“讓那個老東西先回去,他還會再來的!”
嘴角戲謔之色愈發明顯,石飛羽也不點破,只管讓二長老照做。
石戰天心中正在疑惑,滄瀾海卻是怪笑道:“這小子狡猾的很,以那吳家老祖的身份能前來求見,必然是有什麼讓他忌憚的人物受命,此次求見不成,回去定會受到訓斥,到時候還會帶着更多的禮品前來。”
“就你話多。”
衝着一臉得意的滄瀾海撇了撇嘴,石飛羽倒也沒有否認,先前他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讓那吳家老祖先碰一個軟釘子,等回到商丘,便會寢食難安,到時候便會琢磨自己如何能夠再次登門不會人拒,那般時候,重禮也將難免。
現在石家族人正是發展時期,若是吳家能夠拿來一些好處,對他們來說自然有所幫助。
倒不怕那吳家老祖動怒,若是他敢這麼做,也就不會乖乖的站在門外,讓侍衛用求見二字前來通稟。
更何況自己這邊已經有了靈猴灰子坐鎮,九階妖獸的實力堪比輪迴鏡強者,若是真的打起來,也不怕他吳浩然在此撒野。
諸般因素都以考慮進去,石飛羽自然無所顧忌。
二長老石戰天見他如此篤定,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石家族長石震山失蹤多年,按照族規來說,石飛羽已然成年,具備了接任族長職位的資格。
現在石家能做主的也只有石飛羽,而他只不過是一名代爲管事的長老。
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二長老一邊前行,一邊用手擦着額頭冷汗,心中祈禱不要惹出什麼亂子纔好。
但是等他來到府邸門口一看,站在門外的一位華服老者,此刻也是滿頭大汗,不停的用袖袍擦拭着臉上汗水。
這種涼爽的天氣,又是擁有着深不可測的修爲,能夠讓他出汗的只有兩個解釋。
其一,是他真的着急,急不可待。
其二,便是他故意這麼做,來告訴外人自己的態度。
不管是哪一個解釋,都表明這位華服老者是真的有所顧忌。
僅是一眼,二長老便將其中利害摸透,心中隨之逐漸平靜下來,淡然一笑道:“敢問您可是吳浩然吳老前輩?”
一位白鬚老者,對另一位老人如此稱呼,落在外人眼裡,卻顯得極其怪異。
但身着華服的吳浩然,卻急忙上前,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若是戰天兄看得起老朽,可稱呼一聲吳兄,什麼吳老前輩,那都是世人擡愛罷了,請問石家飛羽賢侄可曾回來?”
見他態度如此誠懇謙卑,二長老心中愈發肯定石飛羽並非胡鬧,逐故作爲難的點了點頭,道:“回是回來了,不過他又匆匆離族,估計現在已經走得遠了。”
“這……”
以吳家的情報網,吳浩然豈能不知道石飛羽就躲在府邸之中,現在派一個不相干的老頭出來搪塞自己,這算什麼?
但吳浩然一想起風老的那般可怕警告,一絲不滿便急忙收斂而去,隨之態度誠懇的道:“不知飛羽賢侄何時回來,老朽找他真有急事。”
嘴上這麼問着,吳浩然心裡卻恨得咬牙切齒,但又不敢發作。
他很清楚,就算石飛羽背後沒有什麼恐怖人物坐鎮,僅憑風老對其袒護,就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石飛羽被年過百歲的老人一口一個賢侄叫着,二長老石戰天也爲此感到好笑,更清楚吳家老祖這是故意在言語上與石飛羽拉近關係,不由得搖頭苦笑起來:“這個不清楚,不過吳老前輩既然前來,石家自然要一盡地主之宜,不妨跟老朽在這雙塔城轉轉。”
不待吳浩然開口,二長老石戰天便上前抓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說,直奔那喧鬧街道走去。
被他帶着緩步前行,吳浩然臉皮都是被氣得抽搐起來,卻又不好發作,心裡只能暗暗咬牙:“石家小子,算你狠。”
石戰天顯然是要讓雙塔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吳浩然與石家關係非比尋常,甚至不惜厚着老臉前來登門求見。
自問,僅是石戰天還沒有這樣的膽魄,想必是那石飛羽的主意纔對。
這麼一來,雙塔城的人自然對石家高看一籌,還能震懾一些不軌之人,而他卻得跟着丟盡老臉。
其中之厲害關係,二長老石戰天豈能不明白,現在的他帶着吳浩然走在石家門前的喧鬧街道上,頗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但石飛羽既然這麼吩咐,又證實了吳家老祖不敢亂來,石戰天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兩位老人如同多年未見的兄弟,相互攜手走在喧鬧的街道之中,很快便是引來衆多震驚的目光。
而吳浩然也可以料到,在那不久的將來,雙塔城所有勢力都會知道自己現身此地,並登門造訪被拒,甚至連石家的門都未曾進去。
“下馬威,這絕對是那小子的下馬威!”
心中低吼着,吳浩然卻得裝出一副處處驚奇的模樣,任由那石戰天牽着自己往那人流密集之地前行。
在他們離開不久,石飛羽便帶人偷偷從後門溜了出來,隨之直奔城中雙塔而去。
那般模樣,顯然是打算前去閉關。
若是讓吳家老祖得知他要去閉關修煉,恐怕會立即氣得一口老血狂涌而出。
因爲,在這閉關背後的含義,任誰都看得出來,此次被“拒之門外”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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