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服務生其實是個人工人。而且,那些人工人都和你分享着同樣的記憶。”
“差不多吧,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只有舊型號的人工人才會覺得自己是多烏那拉,而且我得申明一點,他們並不算是擁有我的記憶,只是,當他們被問起童年回憶的時候,他們會主動以不同的情緒來複讀『我是多烏那拉』這類話罷了。”
“這又是爲什麼?”
“這還用問嗎?它們的骨骼都是金屬框架,所以無法完成【成長】的過程。他們被製造時就保持着成年人的姿態,而我的故事正是爲了彌補他們記憶的空襠。”
偌大的審訊室只有多烏那拉與黑衣男子兩人。由於多烏那拉的配合,第二天的審訊進行得十分順利。黑衣男子用手搓了搓鼻樑,
“我還以爲人工人是現在的新產品......”
“現在的人工人?那只是閹割版的量產機罷了。真正的人工人原型機並不會因爲一些人倫問題而通過外露金屬部件來證明身份,相反,他們同服務生一樣,擁有更多的情感模式,極難與人區分。”
“天哪,他們到底有多少?”
“也就是五十來個吧。”多烏那拉直起身,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警察,“那些舊型號的人工人除了憤怒之外,還擁有着自責、悲傷、逃避等模式......”
“哦哦,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話,他們簡直和人一模一樣。”
“就是真的。”
......
審訊完畢,多烏那拉被帶入了牢房,他和志平被關在同一個房間。
“他們怎麼說?”
“不清楚,可能會判我們偷盜罪,我也不清楚,現在關於人工人的法律還沒有完善,還得聽上頭的安排。”
“哦哦。”
另一邊,服務生被釋放了,但他被釋放不久後便行蹤不明。
一個月,兩個月,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對於兩個流浪漢來說,牢房裡的生活似乎更加幸福。
滋...滋...滋......
“據報道,xx市的反人工人運動已成功被人工人警察鎮壓。”兩人正看着牢房中的電視。
“反人工人運動?”
“可能和之前報道過的那則錄音有關係吧......”治平譏笑着,“在意識到人工人不再是人,而只是宣稱自己是人的機器後,原先推廣『人工人與非人工人等權』的非人工人們開始不滿於『與沒有意識的機器平等』的現狀了。”
“真是諷刺。”
新聞繼續播放着,“目前,全國各地共有7個省份在開展反人工人運動。基於人們強烈的呼聲,非人工人專家組現已組織了代表團與人工人一方就『取消部分人工人法律權利問題』進行談判。”
“沒用的,這羣黃魚腦子。”多烏那拉大笑,“他們怎麼還不明白呢?世界已經由人工人佔據了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