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西和楚雲峰兩個人,碰到一起就開啓了互損模式。
到了最後,他們倆的目光都看向了言天錦:“哎哎,言二,今天我們都在電視上看到了。你這是動真格的把言氏交給她了嗎?”
言天錦隨手丟了一粒花生到嘴裡,臉上顯出很自然的神情:“當然了,難道我有這麼多的時間哄他們玩嗎。”
“這就叫做魄力!”楚雲峰和白慕西異口同聲的說着,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楚雲峰說完之後臉上帶出了一絲的壞笑:“看來今後你就要靠吃軟飯過日子了吧。你都把這麼大的一個集團都交給人家了,難道她就對你沒有一點點的表示嗎?”
言天錦伸手就給了楚二一拳:“狗屁,什麼叫吃軟飯。你知道我這麼做要冒着多大的風險嗎。至於歡兒她除了白了我幾眼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
“哼,沒想到她顯得還挺高傲的。要是換做是我的話,那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的。”這是蘇映婉的聲音。
她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來了,她站在門口。
今天,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腰間的裙帶上掛着一朵牡丹造型,用紗做成的盛開花朵。
一雙同樣是淡紫色的高跟鞋踩在腳下。
纖細的手指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四杯從吧檯上拿過來雞尾酒。
“呦!我們的蘇大明星什麼時候在這裡當上了送酒小妹了?什麼時候讓老白給你升職到老闆娘啊?”
楚雲峰可是知道她與言天錦和白慕西之間的微妙關係。剛纔她的一句話,讓這兩個人的臉色都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他連忙說道。
蘇映婉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她一邊往裡走,臉上帶着笑容:“楚二少,你真的是說笑了。老白他怎麼會看上我們這些演藝圈裡的人呢。”
或許是這一次真的算得上離開了言氏,一身的重擔可以徹底放下來了,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蘇映婉,此刻她剛和楚雲峰調侃完,目光也正流向言天錦。
兩個人的目光短短的交錯了一兩秒之後,言天錦的光立刻就再次轉移了。他看着白慕西說:“看來,在眼光的問題上,我是不如老白了。”
白慕西剛聽到蘇映婉的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他可是一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不知她是不是還沒有察覺,或者說是明知道但始終還是放不下言天錦。
看到言天錦看向自己,他的臉上僵硬的笑了笑:“言二,開玩笑呢吧。小雅差到哪裡了?又是律師,又是小有名氣的作家,現在還是言氏集團的新總裁。以她的才幹,已經能甩我和楚二幾條街了。”
言天錦聽了這句話,看起來很受用,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用明說,夢小雅之所以能有這些成就,也算是他逼出來的結果。當然對於言天錦來說,這不叫逼她,而是在促進她提升個人素養和能力。
蘇映婉一聽白慕西在自己面前誇起夢小雅來,女人之間的那種醋意‘噌’的一下就竄上了腦袋。
她把小臉一繃,走到茶几前,彎腰把酒盤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酒盤被蘇映婉硬生生的放在了茶几上,杯裡面的酒一下子就灑出來了不少。然後她白了白慕西一眼之後轉頭就走。
“哎呀呀,真是可惜了。”楚雲峰最是見不得酒灑的,一臉惋惜的樣子。他看到蘇映轉身出去了,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老白的胸口:“老白,你這是把人家惹生氣了。你傻呀,誰會在一個女人面前誇另外一個女人好的。趕緊追出去吧哄哄人家。”
“老白,你是不是還很介意我和她之間的那一段啊。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我一直把她當作妹妹看待的。”言天錦這些事難得開口勸人。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不用他們說,白慕西也是心裡明白的。對於言天錦和蘇映婉之間的事情,那也只不過是蘇映婉的一廂情願罷了。
至於面子不面子的,既然兄弟們都贊成讓自己把她追回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你們先慢慢喝着,我去去就來。”他說着站起身,尋着蘇映婉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老白離開了,包廂裡就剩下了言天錦和楚雲峰兩個人了。
至於剛纔的那個話題,楚雲峰並沒有打算結束的。他拿過一杯雞尾酒,喝了一小口然後對言天錦說:“言二,你的青春小鳥呢,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言天錦也同樣的拿了一杯酒,他看着裡面如同彩虹般的液體。如果說別人的那段時光正如同這杯酒一樣的話,那麼自己的或許只能是一杯檸檬汁,酸酸澀澀。這也正是他從來不想對任何人提起的,甚至就連自己也是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他很想去品嚐那段如同彩虹般的時光,可是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沉默不語,一仰頭把酒喝下去了,如同是喝下了一道彩虹,雖然不能將從前的時光重新演繹,但是卻可以將以後的日子從陰霾中解脫出來。
楚二就這樣傻愣愣的看着言天錦對手裡的酒端詳了半天之後喝乾了,然後一句話不說。
“喂,言二,你就不能說兩句嗎。”
言天錦放下酒杯,轉頭看了一眼楚二,然後擺手叫來剛剛經過門口的服務生,從他遞過來的酒水單上點了兩杯酒。
服務生點了點頭:“好的先生,馬上送來。”
“言二,酒已經夠多了,還要點什麼。這個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就算是你解脫了,也用不着這樣放縱吧。”
很快的,服務生將酒送了過來,一杯放在了言天錦的面前,一杯放在了楚雲峰的面前。
言天錦端起酒杯:“楚二,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青春小鳥嗎,先把這個給喝了再說。”
楚雲峰端過酒杯,憑藉着不是很亮的光仔細的端詳了一會,見也沒有什麼好特殊的,然後一仰頭喝了進去。
酒一下肚,頓覺得酸澀難言。他咧着嘴,眉頭都快凝成了一團。
緊接着他連忙又拿起桌上的其他酒,灌了一口下去之後纔算是把那酸澀的味道蓋住了。
“言二,你在搞什麼名堂。”
他抱怨道。
但同時,他卻見言天錦緩緩的將那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最後將空酒杯放下:“這就是我的青春小鳥。”
宙斯酒吧的包廂裡,楚雲峰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言天錦讓服務生又送來了幾杯相同的酒,然後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皺着眉頭看着言二,真是無法想象,像這樣酸澀難言的,居然還能喝的下去。
“哎哎,言二你現在卸掉了擔子,也不能就這麼喝下去吧。貪戀杯中物可不是一貫的風格啊。行了行了,別喝了。”說着,他伸手把言天錦手裡的杯子奪了過來。
要是換做其他的時候,他還未必敢這麼做的。他可是清楚言二的脾氣,從他的手裡奪東西可是要冒着很大風險大的。
可是這次他還是這麼做了,他們雖然都是一羣最佳損友,可是無非是在一些小事上相互開個心就算了,在大是大非上,他們還是觀點十分明確的。
言天錦伸手要去奪盃子:“好啊你小子,什麼時候膽子大了,敢搶我的東西。”
楚雲峰一手伸出去抓着言天錦的手,另一隻端着杯子,一仰頭把酒給喝了,然後就是一咧嘴:“好了,喝完了。”
這個時候,白慕西回來了,當然蘇映婉也是被他給哄回來了,就跟在他的身後。
他看到桌子上已經多了好幾個空杯子,再就是看到楚雲峰一隻手抓着言天錦的手腕。而言天錦的另一隻手還伸向楚雲峰。
這倆傢伙這是鬧的哪一齣啊。白慕西把眉頭一挑:“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我就出去了一小會,你倆這就動胳膊動腳了?”
楚雲峰迴頭,一臉的苦相:“老白,過來幫一把,讓言二這傢伙安靜點。剛纔都是多怪我這臭嘴。我問他的青春小鳥去哪裡了。這不,你看這桌子上的,空的杯子都是。”
“呵,沒看出來,原來言二是在酒杯中度過的啊。來,我也嚐嚐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說着,他叫過來守在包間門口的服務生,把剛纔送過來的酒在拿上兩杯。
老闆發話了,服務生可不敢怠慢,很快就端上了兩杯。
“來,咱倆也好好嚐嚐。”白慕西分給蘇映婉一杯。
喝到一半,老白就有些受不了了:“怪不得言二這傢伙整天乖了吧唧的,就連他的口味也是那麼的怪。”
只有蘇映婉在喝完了這杯酒之後,她的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看着言天錦的目光中透露出同情的神色。
言天錦並沒有喝醉,只不過就是想借着酒勁散發一下心裡的鬱結。
前一刻還像個醉了的酒鬼一樣,但是接下來的一顆又變得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清醒。
“我說言二,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麼?我可知道,你不是那種能閒得住的人。”
言天錦伸了一個懶腰:“我?都忙了這麼多年了,先放鬆幾天再說。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放到以後再想好了。”
“真是沒有看出來,言二你這傢伙還是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好了,其他的我們也不說什麼了,爲你脫離苦海乾一杯。唉?酒都跑哪裡去了……”楚雲峰說着開始低着頭四處尋找起來。
*
終於算是熬過了在言氏的第一天,這一天對於夢小雅來說真的算上是與以往不同了。
回到別墅的那一刻,感覺到真的有些身心俱疲了。她和秦火一前一後走到門口,正要敲門的時候,門就開了。
站在裡面的人讓他們都感到了一驚。
言氏總裁的頭銜算是被掛上了,在這一天雖然大事情並沒有發生,但預想到的還是發生了。
反對聲雖不是那麼大,但卻有兩個人物算是已經表明立場了。那個被秦火叫做“長慶叔”的言氏老臣子,雖然不知道他會有多大的能量,但肯定不是個善茬。
至於言於峰……
真的是想想就有些頭痛了,昔日裡的戀人,今日卻變成擺明車馬的對頭。曾經他們之間是那麼的好。
可是現在自己怎麼看他卻都看不慣了,無論做什麼都看不慣。
或許夢小雅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意識到,她的內心在長時間的和言天錦接觸的同時,在一點點的偏向他了,即便是她不曾承認過。
現在,站在門外,看到站在門裡的言天錦,感到驚訝,但是卻又覺不出哪裡的不妥。
言天錦在對外宣佈了自己不再是言氏總裁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成了閒人野鶴。無論出現在哪裡,無論做什麼都不再是那麼的令人意外。
只不過,夢小雅更關心的是他今天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言天錦!咱們之間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我當你這個破總裁,你就會讓孩子們跟我一起住嗎。你現在來這裡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要出爾反爾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明天我就再把那幫人召集來,再開一個新聞發佈會。”
言天錦顯得很輕鬆,他的一隻手輕輕的撐着門框,在肚中酒精的作祟下,站在自己對面的她微微朦朧,如同幻境,又平添了幾分的美感。
夢小雅蹙着眉頭看着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感覺到自己的脊背冒出了一絲絲的涼氣。
他的那種眼神……就像是每次他要和自己……
有句話叫做:保暖思……現在來形容這狗東西實在是太貼切了。
言天錦衝她微微一笑:“不錯,我們之間是這樣協定的。但是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不來看孩子們啊。”
秦火跟在夢小雅的身後,那叫一個別扭。
兩位主子堵着門,讓他這個男主人站在自家的門口而無法進去……
房子裡可還有剛剛生產的老婆,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啊。
“小姐、主子,你們能不能先讓我進去……”秦火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說。
言天錦把撐着門框的手收了回去,留出了剛好一個人通過的空檔。
夢小雅也向旁邊讓了讓。
只不過,這次言天錦並沒有把門再次的封堵,只是身子微微靠着牆,雙手環抱胸前看着外面的夢小雅。
對於言天錦的回答,她可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當初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那種念頭也只不過是一轉瞬間的事情,因爲她當時只是一心想讓孩子們都和自己在一起。
他有權利和孩子們見面,那就意味着白天自己上班的時候,他可是閒人一個。而且這裡又是秦火的家,秦火是不可能不讓他來的。
白天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就可以全天和孩子們在一起,即便是自己下班了,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這裡,直到要休息的時候。
這名義上是孩子們和自己住,但實際上這言二和孩子們呆的時間可是比自己還要長。
這一天二十四小時,自己和孩子們在一起接觸的時間可只有二分之一天,甚至是三分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