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安第一次看到在空中飛翔的老鷹落在人的手臂上是個什麼情況,蕭葉這個女人,居然直接把左胳膊一伸讓老鷹停在上面,她知道鷹的爪子有多鋒利嗎?
蕭葉從鷹的爪子上取下一支小小的木炭筆,在一張紙上寫着飛虎營的暗語。
十年前,毒蠍叛變,老蕭不得不換了一套暗語,那些跟毒蠍一個時期接受訓練的人心裡都憋着一股子氣,也正是毒蠍的叛變,老蕭把飛虎營的暗語分成三等。
第一等便是像蕭葉這樣能全部會說會寫的,常磊會說能聽懂,卻不是全部會寫,但在飛虎營裡也算是知道較多的一個。
第二等便是像土狼雷小隊這樣的,會說會寫的數量只有蕭葉的一半多點,但也夠用了,其中那些爆粗口的話都是從蕭葉那裡學來的,一個從兩歲就被老蕭灌輸那些暗語的人,罵人的話一套一套的。
第三等便是不參加特別行動小隊的那些人,他們纔是真正的青州防區快速反應部隊,能說能寫一些日常用語,但這些已經足夠了,滿口的鳥語,敵人怎麼能聽得懂。
放飛了傳信的老鷹,蕭葉帶着幾個人從懸崖下到江邊,這一路荊棘叢生甚是難走,但也只能選擇這樣的地方前行,一邊要躲開追趕的齊軍,一邊要躲開江上行駛的船隻。
寧長安哪裡經受過這樣的前進方式,好在有紫蜂和喜鵲一前一後保護着他,幾次眼看就要滾落下去,被他們緊緊抓住手臂。
這樣困難的前進過去了一個時辰,太陽高照,終於來到了一個稍微平坦的坡地,蕭葉帶着他們回到了三年前無意間找到的山洞。
小心翼翼的從荊棘叢生的洞口入內,一股子難聞的空氣撲面而來,寧長安不禁捂住嘴咳嗽起來,蕭葉回頭瞪了他一眼。
“休息一下,我們午時準備強行渡江。”也不管烏漆嘛黑的,隨意坐在地上,擡起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朝銀月伸出手,“給我水。”
銀月揹着的那個大口袋裡也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取出兩個水囊,一個水囊交給她,一個交給寧長安。
心裡嘀咕着,這個太子爺還算能入眼,這一個時辰來,那麼難走的路都咬着牙齒挺過來了,沒聽他叫一聲苦,若是能和老大和平相處就更好了。
“土狼會怎麼樣?”寧長安喝了口水,喘口氣,關切的朝蕭葉問道。
“還能怎麼樣,使勁跑路唄。”蕭葉接過銀月遞過來的牛肉粒,抹抹嘴,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休息起來。
等會兒還有花費很多力氣渡江,懶得跟他廢話,他倒是挺關心土狼的,也許是好事,對於土狼來說,也許是一個回到京城重新開始的機會。
幾個人圍到銀月身邊拿牛肉粒吃,補充體力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渡江,可不是嘴上說說立刻就能到的。
從這裡渡江過去,若沒有太子爺的拖累,他們只要半個時辰就到了,可現在有了這個拖累,或許要多加半個時辰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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