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我窩在沙發上面心情略顯沉重,因爲剛剛不知道是我言語上面的冒失還是怎麼的,竟然把張宇給氣走了,這原本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卻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就懷着這樣沉重的心情,在半夢半醒之中,我竟然就這樣度過了一夜。但是第二天早上當我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張宇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的時候,心裡面那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這是給你帶的早餐,先隨便吃一點,我也不知道你愛吃啥。”張宇的身形看起來有點冷漠,說話的時候略帶僵硬。非常符合他從前那副木納的性格,之前小楠剛開始帶我認識他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他的性格怪異,對於這一點我一直都不否認。
但也只是在對小楠的時候纔會好一點,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對其他人永遠都是冷的,包括對張珩。
“還問在幹什麼,幫我提一下東西呀!”張宇二話不說便把手上的早餐,還有另外一包用大紅色塑料袋包着的東西塞到我的手裡,沉甸甸的,一下子讓我竟然有點提不起來。
“你這買的都是些……”本來我還想張嘴問一下他怎麼一大早便提着大包小包東西上來我家裡面,但是當我把那袋東西放在桌子上面,看到裡面都是一些紙錢,鈴鐺,八卦陣什麼驅鬼的東西的時候,心裡面多了一份瞭然。
原來他也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傢伙,昨天晚上應該是聽了我說不想去他家,所以便把全部家當都搬過來了,並且還新置辦了很多東西。看來他對我的事情還是十分上心的,生怕我被那些惡鬼給吞了去。
“看什麼看,一大早把這些東西搬過來也不容易啊!趕緊去洗個碗給我倒點粥。”張宇看我站在那裡,有些感動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透着一絲不自然,趕緊打發我去了廚房。
可能他身心都是一個硬漢形象,看不得女人掉眼淚,所以纔會這麼尷尬的讓我趕緊離開。
這一段沉默的早飯之後,我倆把幾個大袋子裡面的東西都一一擺在了餐桌上面,裡面的法器數起來大概有一兩百樣這麼多,那厚厚的符紙更是有半人高。
我像一個楞頭青一樣聽着他的指揮,在家裡面的各個牆角的地方都分別押上了幾張符紙,然後在每個房間門口都倒掛了一面八卦鏡。弄完了這些東西之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額頭上面早就已經佈滿了細碎的汗珠。
而他在旁邊用一些剛剛弄好的硃砂,在那裡畫着一些鬼畫符。其中有一道符我卻是熟悉得不行,便是天地人和起來的一道,跟紅蓮教我的那一套如出一轍。
“趁現在天亮,趕緊去集市屠狗場買一些黑狗血,這些東西要提前備好,晚上要用到的。”張宇看着我癱軟的躺在沙發上面,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自顧自的把剛剛寫好的一對大橫幅貼在了陽臺兩邊的大門上。
不出三四個小時,整個屋子彷彿變成了張宇家一樣,那些佈置都驚人的相似。
“這我家弄成這樣誇張,要是來客人了怎麼辦?會不會把人給嚇壞了?”看着滿屋子貼着的黃紙,還有在牆上懸掛着的鈴鐺,八卦鏡掛件等器件,我心裡面有點犯怵。
彷彿弄成了一個大型的祭祀場一樣,反倒是不像世人所居住的地方了。
“你現在是保命要緊,還是爲了美觀要緊?”張宇聽到我這樣說,馬上不忙的扭過頭來對我說道,渾身散發着寒氣,彷彿對我對他剛剛的質疑非常不滿。
“呃……保命要緊,保命要緊。”看到他這麼嚴肅,嚴陣以待的模樣,我不禁狗腿的說了一下頭,順應着他所說的話接下去。一點都不敢反駁,畢竟人家是來幫我的,我總不能這麼多的要求。
“再說了,你在這個城市裡面也沒幾個朋友,誰會來你家做客,別做夢了。還是先把即將要到來的危機預防好比較重要。”張宇說話向來都不給人一點面子,這個時候倒是顯得有點鬱悶。只不過爲了顧及我的面子,他還是在後面暗暗的嘀咕着,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的批評。
我把腳尖踮起來,小心翼翼的在屋子裡面轉悠着,一遍一遍的檢查剛剛他讓我放的東西,每樣東西都按照原計劃,一絲不苟的放在應有的位置,我想這樣應該會萬無一失了吧。
畢竟我這整個公寓的門窗上都已經貼上了黃符,並且緊緊的鎖了起來。放一下手指頭推算一下日子,明晚應該就已經是鬼節的前夕,所以我們所剩下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忙活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我倆纔有空去樓下的大排檔吃上一頓。
“老大,謝謝你這麼幫我,這一頓就算是我請你的。”我端起一個酒杯,討好的說道。但是張宇並沒有喝酒的打算,只是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顯得有點不耐煩。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傢伙的性子怎麼會這麼冷漠?既來幫我,但是又不愛搭理我,真是自相矛盾。
“我還得要專心保護你呢,不能喝酒。沾了酒之後,整個人不清醒,渾渾噩噩的,到時候厲鬼要取命的可不止是你,還有我。最近這兩天我倆可要保持警惕。”對於惡鬼的性情,張宇可是再清楚不過,他們可不會像人一樣有什麼人性,看到活人便要把他們弄死。
所以自己呆在這裡也是拿自己的命在拼,就算不爲了別人,爲了自己,也得時刻保持警惕。
我看到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好再勸他,畢竟我倆也不大熟,所以也只能作罷。酒足飯飽之後我們順便去附近的菜市場給買了兩大桶黑狗血,附帶着買了一些糯米還有硃砂以防不時之需。
剛剛他畫的那些符紙還剩很多沒畫完,硃砂應該有點不夠了,所以我們也順帶着買了一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