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脊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層的冷汗,我的身體一下子就僵硬起來,我不敢回頭,因爲我已經聞到了那從我的身後不斷傳過來的陣陣腐臭味。
我的腦海裡想到的一個可能性就是剛纔我看到的那個腐屍就在我的身後,這是……詐屍嗎?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到底要怎麼才能出去?
都是那個上官謹,要不是他我怎麼可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咬了咬脣,耳後的還有風不斷的吹着,我覺得如果我不動的話那個腐屍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事情。
可是,光是這樣站着,想像着那個腐屍站在我身後的樣子,我都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跳出來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讓這樣的事情自己發展。
那塊黑玉早就已經掉了,現在我的身上什麼能夠制服鬼物的東西都沒有,要是這個腐屍想要對我做什麼的話,恐怕我也只能隨他去了。
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在心裡罵起那個中年男人,他是不是瘋了,不是說明天要跟我結親嗎?怎麼還把我跟這樣的一具屍體放在一起,這個腐屍要是一個不高興,我不就也死了嗎?那明天他打算跟誰成親啊?
對啊,我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那個中年男人能把這個腐屍放在自家裡,應該就是有能力對付這個腐屍,再加上他想要跟我成親,那麼就一定不會讓我在明天之前死掉。
這麼一想,我的心得到是稍稍平穩了一下,如果我出現了什麼危險的話,那個中年男人應該也是會來救我出去的,所以在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我緩緩的,用盡了我全身最慢的速度轉過身,結果不出我所料的,那個腐屍就在我的身後,緊緊的貼着我站着,我只要微微一偏頭,我的頭就能跟他的頭碰到。
這麼近的距離,他身上的味道更加的大了,我覺得我快要沒有辦法呼吸了,爲了讓那個中年男人把我帶離這裡,我閉上雙眼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坐在牀上的我開始恢復了自己平靜的心跳,大概十五分鐘之前,在我尖叫了第三聲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終於出現了,只不過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看着我的樣子也是兇巴巴的。
我跟他說我害怕,那個腐屍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我快要嚇死了。
我對於我真的會被嚇死的這個可能性重複了好幾遍,確保他能夠聽懂,如果我再不出去的話,我一定會嚇死在這裡。
最後這個中年男人真的就帶着我離開了。
我坐在牀上,想着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聯繫上張珩,實在不行的話,聯繫上張宇或者小楠都行,只要能讓我先離開這裡。
一陣敲門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警惕的視線落在門口,看到那老婆婆手裡端着一碗水走了過來,那張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但是現在這個笑容在我的眼裡,怎麼看怎麼恐怖。
“姑娘,早上沒吃飯,先喝點水吧,不然身體該受不了了。”老婆婆把手裡的那碗水朝着我的方向推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後退。
那老婆婆好像沒有看到我的動作,見我沒接那水,再次勸了我幾句,其他的話我倒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隻有一句話讓我覺得老婆婆說的沒錯。
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再不補充點水份的話,如果我真的等到了機會的話恐怕我都沒有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老婆婆把手裡的碗又朝我的方向推了推,我便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將那碗水喝了下去,大概是我真的渴了很久,這水我喝進去之後感覺一陣清涼,而且這一碗好像沒太解渴,不過我也沒敢跟老婆婆多說什麼。
老婆婆對着我笑了笑,然後收回了我手裡的碗就轉身離開了,我坐在牀上,感覺身上有點冷,不知不覺就倒在牀上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我睜開雙眼,感覺自己的身邊好像有人要盯着我,我朝着那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透着月光的我的牀邊,老婆婆正帶着笑容坐在我那裡。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坐了起來,整個人都縮在了牀頭的地方,一雙眼緊緊的盯着老婆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那老婆婆見我醒了,只是對着我笑了笑,然後繼續坐在那裡看着我。
我感覺我的頭皮有些發麻,這麼大晚上,天色又暗,只有一道月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上那些皺紋看上去都透着那麼一股詭異。
我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問老婆婆這麼晚了怎麼在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可是老婆婆對着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兒,說她之前聽她的兒子說我答應了嫁給他,她就是高興,所以過來看看我。
然後老婆婆的話就止不住了,坐在那裡開始說了起來,甚至不管我到底有沒有聽她的話。
她說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村子,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的兒子就跟着她一直在這山裡生活,村裡的其他人都離開了,去了城裡。
她們家窮,所以他的兒子這麼大的年紀了都沒能成親,這也是老婆婆擔心的事情,所以在聽到我答應了跟他的兒子成親之後她就沒有辦法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了。
她說她很感謝我,希望我能夠跟他的兒子好好的在一起。
聽她這麼說,我真的感覺很頭痛,我根本就沒想要跟她的兒子成親,不說他兒子現在是人還是鬼,就他兒子的那個年齡都能夠當我的爸爸了我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那老婆婆坐在那裡嘴裡一直說着她的兒子,她的眼裡帶着慈祥的光芒,我能夠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愛她的兒子,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把我自己給搭進去的。
她的兒子可是一個鬼,一個真真正正的鬼,我不會跟她的兒子在一起,如果有機會,我很不顧一切的離開這裡。
但是,這些話我卻不知道怎麼跟老婆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