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手躡腳的把牀上那本神木集拿到了書桌那邊,並不想打擾她。
可能是因爲新學了一點招式,我一整晚都沒有睡,沉浸在興奮之中,不停的咬着自己的中指嘗試着,但是無奈,我卻看不到除了紅蓮之外的任何一隻鬼。
可能是前些天我跟張宇兩個人,分工合作把這個公寓都給封起來的原因,這附近大概也不會有哪隻不長眼的鬼這樣貿然的闖進來吧,就算他闖進來,也可能會被張宇立刻收了。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懷裡面你就抱着那本神木集。可能是因爲對於這方面的好奇,或者是我個人的興趣,一整晚我竟然就把這本書給列的看了一遍,大概的意思看懂了,但是還有很多專業術語沒有看明白。
裡面說的什麼法器,我確實聽都沒聽過,可能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吧!
到第二天七點多的時候,我才被外面照進來的陽光所弄醒,睡眼惺忪的回頭一看,已經沒有了紅蓮的身影,可能是因爲他害怕被張宇看到的原因,所以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便自己回到了反骨裡面吧!
我懵懵懂懂地坐起來,強撐着自己慢慢清醒,一拍腦袋,感覺腦袋裡面像成了一坨漿糊一樣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爲什麼睡下去那幾個小時之內,我的腦袋裡面一遍一遍閃過的畫面,竟然都是那本神木集裡面的內容,一頁一頁的在那裡過着,搞得我半夢半醒,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
“林苒,你起來沒有。”房間的門外忽然之間傳來了張宇一板一眼的聲音,讓我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大半。
“醒……剛剛醒過來了,準備起牀。”我馬上回了一句,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到他的時候總是有一種,磕磕巴巴的感覺。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後趕緊給他開了門,不想讓他覺得我是一個十分懈怠的人,日上三竿都不起牀。
“今天沒有事就不要出門,一整天都呆在家裡面,只要我們撐過這三天便能平安無事。”張宇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他的眼睛往我的臥室裡面飄了一下,彷彿是看到了我牀上那本攤着的神木。
他的神情微微有點變化,但是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等他離開回到了自己房間的時候,我回去麻利的把放在牀褥上面的神木集給收了起來,仔細的包好之後重新塞回了牀底下。
可以說這東西是現在我渾身上下最寶貝的東西,所以要小心愛護好,收藏好,千萬不能讓別人給偷了去。
在家裡面百無聊賴的坐坐躺躺,總是感覺有種壓抑的感覺,依然是家裡面多了一個男人,而且神情這麼嚴肅。二是家裡面現在的佈置,非常駭人,想活動一下都怕會碰到那些好不容易放好的法器和貼好的符紙。
從前沒事的時候,我可以宅在家裡面一整天,但是真的讓我呆上個三天五天的,居然覺得這日子簡直十分難熬,分分秒秒都彷彿是在地獄裡面度過一般。
夕陽西落,太陽漸漸下山,外面也沒有了白日裡頭那種炎熱的感覺,轉而帶了絲絲清涼。夜幕降臨,也給周圍的天空濛了一層灰。
我站在最靠近陽臺玻璃的一側張望着外面,我所在的公寓下面的街道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人燒起了火盆和紙錢,隔得大老遠還能聽到他們在念念有詞的念着一些燒紙專用的語句。
外面街道兩旁的人,那嚴肅的表情,讓我覺得他們十分肅穆。畢竟鬼節是一個十分嚴肅的節日,家家戶戶都希望自己家裡面的人能夠平安樂,不希望逝去的先人還有一些外面遊蕩的孤魂野鬼來打擾他們,所以纔會有了這種祭祀的活動。
目的是想讓那些鬼魂上來收紙錢,吃飽了喝足了,也就沒有了想要禍害他們的衝動。一般鬼還是未遵守地府的規則,不會隨意的爲非作歹,不然的話,等待他們的只有那重重地懲罰和下十八層地獄的殘酷刑法。
四處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度過了個漫長的世紀。在公寓大門外的走廊,開始有了細細碎碎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外邊走動,我豎起耳朵貼着門認真的聽着,原來是鄰居家那個單身女人回來了。從前她好像是每到這個時候剛好會下班回家。
邊上也沒有什麼娛樂,我倆也不大熟識,只是見面的時候會打個照面而已。
這長夜漫漫我不禁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煩躁,好像被人困在這個房子裡面十分不舒服似的。
到了入黑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提起了桌子旁邊的那堆廚餘和垃圾綁起來便要往外走。
“幹什麼?不是說了不許出門嗎?”張宇看到我這副舉動,不由得警惕起來,嚴厲的對我質問道。他那瞬間變黑的臉讓我咯噔了一下,這死男人難道不會溫柔一點嗎?難道這就是他對待女人的態度?一點都不紳士,我在心裡面暗暗的吐槽着,但是明面上卻沒有說些什麼。
“哦,我們在這裡已經待了兩三天了,廚房和客廳的垃圾都已經發臭了,你就不能讓我出去倒一下嗎?”我嫌棄的看着自己手裡面拎着的那兩袋垃圾,另外一個手緊緊的捏着鼻子,一點都不喜歡從袋子裡面傳來的那種腐敗,酸餿的味道。
“不行,都說了今天晚上是至關重要的一晚,要是你就這樣出去,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張宇的性格十分執拗,絲毫沒有商量便回絕了我的提議。
“我不就出去倒個垃圾嘛!一個照面我放在門口就回來行不?也不用讓它放在房間裡面發臭。”我心裡面那種站到因此瞬間被激發起來了,開口便反駁道。
張宇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我手裡面臨着的那兩袋垃圾,過了半響之後,終於點頭同意了。但是他的臉色依舊十分不好看,一點不情願的樣子好像欠了他幾百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