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天空中半旋而下的身影,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優美的划着那迷人的弧線,白紗翻訣!
詫異於此人的來歷,場上不少有江湖人士大喝,可是隻見翩翩然的,來人只如清蓮般卓傲世間,宛若撒在羣山間的珍珠,晶瑩透亮,光彩照人,好似遊走於畫中,似夢非幻,輕風送爽,驚才豔豔,驚豔絕倫!
一身淺衣,肌膚勝白如雪,吹彈可破,卻有着溫柔與魅惑。一雙明眸,璀璨無比,優雅的飛旋,蓮步輕移,隨着白色的輕紗於風搖曳,彷彿合着夢幻般的韻律,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望之令人心生嚮往,神魂俱銷。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顏如花?!
多麼美的女子啊,簡直是世間絕色!驚豔的倒吸聲,此起彼伏的在這場上響起,便是這麼久來,在英雄會戰上的第一次!
美,太美了,美的簡直驚心動魄!不由的呆住了,全場一片靜謐,而這時,玄夜雪,墨沉,和玉鹹三個人卻沒有第一時間擡眼去見,而是……
經歷了容淺的死後,他們三人本就對一些美色八卦不是很感興趣,此時,只是靜靜的喝着茶,玄夜雪仿似根本毫不上心的頷首垂眸,神情無一絲動容;而至於墨沉亦然,閉目養神的靜靠在椅背上,等待着接下來大會流程。
玉鹹站在會場口,因爲是背對着,雖有回頭,但卻並能未第一時間對上。況且本身他也沒什麼興致,只是略略一看,便又轉過身來,繼續張羅着他自己的事。
衆人都緊注視着場上女子的到來,可唯獨那三人漠不關心,沒有一點反應!而這時候,清悅的聲音如同流水般,好聽動人的慢慢響起,在這個偌大的場上,不高不低,但卻字字清楚,“蔚……藍。”
蔚藍?什麼!
陌生的名字,沒有見過,可是那聲音……這輩子他們都忘不了!一時間,就在話音剛落之間,玄夜雪聞之猛的擡頭,臉上滿是震驚閃現,接着一下子猛的站了起來,對着那聲音來源的方向--
一眼萬年,是他看錯了嗎?那是誰?那個人是誰!那個靜站在場上,宛如一株清蓮傲然綻現的人……她,是容淺?!
身子晃了晃,心猛烈的抽搐着,一下一下,強震有力,玄夜雪--
“殿下,你沒事吧?”從沒見過這般失態的三殿下,自殿下歸朝以來,一直的他都是雲淡風輕,毫不上心!可是現在,他這是怎麼了?反應這麼奇怪,難道……
隨行的西涼侍衛們不解,個個面露疑惑,面面相覷!而與此同時,不僅失態的有玄夜雪,同時墨沉,也站了起來!在他聽到那熟悉且思念的聲音後,他第一時間睜開眼,滿是驚愕,滿是震訝,扭頭去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只一眼,便終生難忘!那是……淺淺!
心,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彷彿時間一切都靜止了!在他的眼前,所有的人與物都消失了,只有那道清麗的身影,翩然的站立在那裡,迷了他的眼,恍了他的神,亂了他的心,勾了他的……魂!
“容淺……淺淺……”
低低的低喃,不由自主,微一後退,撞到了椅背。這時候,就在墨沉失神之際,不遠處,玉鹹全身僵立,滿臉震驚的失語着,搖着頭,拼命的搖着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容淺!他看到了容淺!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容淺她--不是早就已經葬身在那一場火海里了嗎?怎會?怎會--!
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似乎的就要跳了出來,慌亂的四下環看,找不見玉甜,玉鹹猛的一下閉上眼,接着睜開,身體顫抖!
容淺,是容淺,絕對是容淺!縱使隔了這麼遠,縱使隱約的他看不清她清晰的長相,可是那聲音,不會錯!絕對不會錯--!
腿,晃了下,似乎有些發軟,可是沒有猶豫,眼望着着不遠處的人兒,玉鹹奔跑,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不顧一切的上前,衝向人兒--
“淺淺!”
“淺淺!”
“淺淺!”
三句話,三個聲音,三個人,同時的到達!站在容淺面前,玄夜雪,墨沉,玉鹹皆全身震動,一顆心悸動不已!
是她!是淺淺,沒錯!這聲音,這樣貌,不會錯,絕對不會錯!
淺淺沒死,淺淺還好好的活着,如今就站在他們面前,就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
痛,溢着,手快速的伸出--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三人要觸碰,可是……輕輕的往後一讓,容淺燦爛的笑揚着,脣邊兩朵淺淺的梨窩,那麼熟悉,那麼熟稔,那麼的讓他們痛徹心扉,“三位這是怎麼了?好似今日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何至於這般孟浪?”
話,諷刺的而玩味,明明就是,可就是裝作不認識!痛心中,玄,墨,玉三人皆握起了手,緩緩的,似有些發抖。
“淺淺……”
“在下蔚藍,三位怕是認錯人了吧……?”從容的擡起眸,眸中漆黑而閃爍,望着三人,容淺慢慢的轉過身,靜坐在位上,不予理會,脣邊一抹淺淺的笑,淡然優雅!
那樣熟悉的動作,那樣熟悉到令他們每晚魂牽夢繞的笑,靜站中,玄夜雪抿着脣,沉默不語,雖看似整個人還算冷靜,可若是細細觀之,便可卻發現他此時眼眸中濤掀狂瀾,巨澎不已!
不會錯,絕對不會錯,這一輩子,他就算是認錯任何人,也斷斷不會認錯她--容淺!
心,往下沉,自責和愧疚,聰明如玄夜雪,又怎會不知此時人兒的心意?她不認他?她不要認他們!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從今以後,她要把他們忘記!統統的都忘在腦後,再見路人,應面不識?!
心,往下沉,很痛很痛!心裡在吶喊,可喉嚨中卻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望着人兒,玄夜雪只滿臉悲痛,心緊縮着,一下一下,抽痛的厲害!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會不認識我們,你不會不認識我們,淺淺!淺淺!”面對着人兒的疏離,玉鹹激動的一把想要緊握--
可是輕的一擡起手,自然的去拿那桌上的杯子,打開杯蓋,小啜一口,容淺挑着眉,口中話說的戲謔,滿是深味:“怎麼?玉小少爺也想來一口?”
輕佻的話,含着滿是諷刺。此時場上見容淺被糾纏,頓時自詡英雄一個個欲救其美,義憤填膺的扯聲嚷嚷,神情很是不滿:“哎,這怎麼回事啊?大庭廣衆,當真這麼多英雄豪傑的面,居然三個男人欺負一個女子?這太不像話了!”
“就是!這成何體統?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也不能這麼大膽露骨,登徒猛浪啊!人家姑娘都說不認識了,他們還這般窮追猛打,死纏不休,簡直狂妄至極,不將我們這些武林人士放在眼裡,哼!”
“不錯!趕快走開,不然的話,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人人想當護花使者,在這衆人面前博得好感,以取悅美人!這時,一聲呵斥,是來自玉鹹老爹玉廷寰,只見從後步入,滿臉不善,他掛着凝結的寒霜瞪着眼,一步步上前,“逆子,你在幹什麼?色迷心竅,無法無天,居然敢當衆做這狂妄之事,你簡直混賬!快,還不退下!難道還要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下去!”
十足的威嚴,聲沉如雷!被玉廷寰這麼一喝,玉鹹不由一震,便是滿目複雜的緊盯着容淺,視線怎麼都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淺,淺淺……
手,緊握着,看了下四周,最終一咬牙,後退了幾步,玉鹹就那樣直站着,不尷不尬的表示後退!
“你!”
氣的不行,但好歹也算是讓開了,忍着一口氣,不便當衆發作,玉廷寰轉而看向玄夜雪,沉着氣道:“三皇子,英雄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皇子可否……”
意思是讓回到座位上去,只是玉廷寰沒有直言。聞之,玄夜雪也不是傻子,又怎麼聽不明白那話中的含義,便是目光深邃的靜看了容淺一眼,接着微微微點頭,轉身後退離開。
“不知這位俠士可否……”
玄、玉二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墨沉。只見猶豫中,墨沉滿眼複雜的注視着容淺,一動不動,不想讓。
“這位俠士,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也不希望讓玉某難做吧?”再次強調了一遍,明顯這句話中態度有些強硬。握着拳,知道此時不該衝動,忍了忍,忍下了心中那萬般不捨,墨沉轉身,就坐在離容淺的不遠處。
雖然都是不情不願,但至於沒有出大的亂子,心中微舒了一口氣,上前中,玉廷寰微微的打量了一下靜默從容中的容淺,便是在心底不由低贊,略帶感嘆:只一出場,便引得四下紛亂……這個女子,不簡單!
凜了凜心神,站在臺中央,接下來是該由主人宣佈開場,可是眼見之際,玉廷寰卻見一個飛快的身影猛的撲來,一下子撲倒蔚藍姑娘的身上,滿臉淚流,聲音沙啞:“壞蛋!我恨死你!”
“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