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少離?”
快速的在腦中搜索着信息,可是思及之下,雲繞卻徒勞無果!
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何來歷,總之在他的印象裡,江湖之中,乃至朝堂之上,都似乎從來沒有他這號人物的出現,不知底細!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開口,便已知道淺淺的姓名,甚至還有身份!如這一種人,他雲繞,不得不防!
“我?什麼人?閣下不都已經看見了嗎?不過就是一江湖術士,卜卦混口飯吃。”淡笑的對上雲繞,但是那笑容,不達眼底。
就是如雲繞不喜歡他一般,同樣的,應少離也不喜歡雲繞,兩人對視間,彼此隱隱的眼中冒擦着火花,一觸即燃!
“江湖術士!”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四個字,雲繞心裡就特別來火,直面上冷哼一聲,緊緊的站在人兒身旁,似在緊護着,顯示自己的身份,捍衛自己的權力!
“呵,閣下這一聲,貌似很看不起我們這一行啊。”聽得出對方的不屑,應少離淡笑的收起用具。
而很不給面子,因爲他實在無法給面子,只見得雲繞冷棄着眼道,那一貫妖孽邪魅的臉上滿是薄怒,“招搖過市,欺世盜名!”
王八蛋,居然一上來就敢打淺淺的主意!這輩子,他跟他死磕到底!
哼,居然說什麼淺淺註定會成爲他的女人?他呸!他算哪兒根蔥?哪兒根蒜?要是噎不死他,他就不叫雲繞!
要知道大多行卜問卦者,都是騙子,滿口胡謅,只是善於察言觀色罷了!所以眼下雲繞他纔不會相信這個應少離,他真有什麼大本事呢,不過就是臉皮厚了點,能說會道了點,有什麼了不起!
“招搖過市?欺世盜名?看來閣下對我們這行偏見不小啊。呵,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閣下既然不喜歡,那就請便吧,也省得杵在這裡兩看相厭,惹人不歡!”
淡笑着下逐客令,雖然應少離話說的客氣,但是真正聽到雲繞耳裡卻極不是滋味,如被針扎,刺耳極了!
“你以爲我喜歡待?遇上閣下這般臉皮之厚的人,這裡我是一刻都不想留。淺淺,我們走。”
急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拉起容淺,雲繞就要往外走去!
而這時候,出手一把拉住容淺,阻斷了雲繞,應少離緊緊的攥着容淺的手,眯着眼,眼中似笑非笑道:“大庭廣衆之下強搶女子?到底你是誰臉皮比較厚?”
“你說什麼?!”擰起眉,轉身提聲質問!
而淡淡然的,根本不以爲意,應少離挑眉,臉上神色深逆,似有冷笑着一字一句道:“難道不是嗎?想不想走,是淺兒說的算,閣下在此強作要求,不覺得可笑嗎?”
“你!你竟叫她淺兒?你有什麼資格!”
全身一震,一聽到這兩個字,雲繞頓時炸毛,再沒了冷靜!都說關心則亂,如此看來,一點不假。曾經那般妖孽邪魅的一個人,如今一旦涉及情愛,卻也是一點章法都沒有,亂了陣腳!
氣,不打一處來,簡直是恨的要殺人了!這個應少離,絕對沒安什麼好心,居然當面這般強勢的宣告自己的所有,簡直厚顏無恥!
“有沒有資格,不是閣下可以妄言的。看,那邊有棵樹,樹下挺涼快的,建議閣下到那裡去,免得鬱結太甚,上火。”
淡笑的指了指對面,明顯是讓雲繞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聞言暴跳,幾乎是要動手了,這個應少離,他簡直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應少離!你不要太過分!”
有些氣急被壞,想拉着容淺再次走人。可是那頭,應少離攥的緊緊的,握着人兒的手,一點也不鬆開。
“淺兒,一別數年,你比從前更美了。手還是這麼滑,皮膚還是這麼嬌嫩,簡直令人……”
話說着,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緩緩的,在人兒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應少離閉目,長而密的睫毛不經意的輕刷過容淺的肌膚。
“你--”
瘋了,完全瘋了!看到此場景,雲繞怒爆,頓時的一臉鐵青,舉起手,掌風呼嘯着凌厲而去,“混賬!”
居然敢當着他的面輕薄淺淺?王八蛋,不可饒恕!
聚集了自己所有的內力,這一掌,雲繞用了十足十!
而見此,手一撐,帶着人兒輕的躍起,一手環摟上人兒的腰,一下子腳輕點地,避開雲繞的襲擊,應少離笑着,笑的皮笑肉不笑,“怎麼,這就動怒了?那這樣呢……?”
摟着容淺的腰,繼而撫上她的臉,低下頭,看似就要去吻--這時候,怒不可遏,只見雲繞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粉碎,而下一刻,他便是又向着應少離而去,漂亮邪魅的桃花眼中盡是火焰,“你給我放開--!”
他敢吻淺淺?他居然敢吻淺淺?!混蛋,看他不揍得他滿地找牙!
提起掌來,又要攻擊,這一次,應少離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於是乎只見風捲塵起,直嚮應少離而去,雲繞怒斥,臉上冰冷!
“呵,有點意思。”
迎擊雲繞的怒氣,應少離臨危不懼,一手摟住容淺,騰出一手對之應戰!
“脾氣這麼大可不好,淺兒不喜歡。”
“要你管?少廢話!看招--!”
應少離的武功明顯在雲繞之上,所以他也並不急着下狠手,而是與之周旋!
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是在摯愛面前,他雲繞寧死不屈,絕不會給任何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兩個身影,一擊一迎,凌空躍對的不可開交!而這時候,似乎是有些受不了了,接着應少離的力,一手握向一個,只見運息中,容淺輕喝一聲,一把分開他們兩人,“住手,都給我別打了!”
“淺淺……”
被一道強勁的內力分開,雲繞落在地上,後退兩步,似乎的滿是委屈的叫着。
而對面,算是有條不紊,氣息輕盈的點地,一把甩着袖子負手而立,應少離笑着,但話語中也似乎有着不滿:“淺兒,你從哪裡認識的這麼一個人,簡直差到極頂了。”
“你--!”
聽到應少離用這般諷刺的口氣說自己,雲繞臉臭的不能再臭!
而見之,搖了搖頭,頗顯無語,容淺開口,口中隱有無奈的笑意:“師兄,別鬧了。”
“鬧?我哪裡有鬧,分明是這個人太遜色!”回着人兒的話,應少離一臉的爲之不屑!
然身體一怔,似乎的不敢相信,望着容淺,雲繞語結,口中滿是遲疑道:“師……兄?!”
怎麼會?這個人,他怎麼會是淺淺的師兄?難怪他之前就知道淺淺的來歷,還敢那般大言不慚的對淺淺說那樣的話!
哼,不可原諒。雖然他是淺淺的師兄,但是,他感覺的出他對淺淺的佔有慾!所以,他不會給他好臉色,力要和他鬥爭到底!
“哼。”冷冷的一哼,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就此作罷,同樣也擺着衣袖,雲繞靜注視着容淺,看着他們兩個說些什麼。
“淺兒,這個人是誰?我看他不順眼。”直白而道,沒有半點掩飾。
“你!”而輕易間就撩起了雲繞的怒火,如果不是礙於容淺在,他不介意再和這個姓名應的打上一架!
“哼,自以爲是。難道我看你就順眼了?!”
“不順眼可以走,沒人攔着你。淺兒,到現在纔來找我,你可真對得起我啊。”嗆着雲繞,轉而對上容淺,應少離剛纔還冷意假笑的臉上,如今微微的,散發着柔意,和順溫煦。
“時機未到,找你也沒用。如今,我不是來了麼?”
笑笑的看着應少離,並不去主動介紹雲繞。這一路上,容淺對他的都是如此,本來雲繞還能夠接受,不往心裡去,但是現在,淡然的漠視,真的讓他體會到冰涼,那難受的感覺,痛的讓他的心情沮喪到谷底。
抿了抿脣,沒有再說什麼,雖然雲繞很心痛,但不管怎樣,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他不會因爲這一點小挫折而就輕易言敗!
既然淺淺來找應少離,那肯定是有要緊的事要說。所以眼下他也不參合了,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那姓應的小子看他笑話!
“哼,現在纔來,你身邊的蒼蠅都一大堆了,今後要是想趕,那還得費上一大番力氣。”不滿的壓了壓嘴角,轉而拉起人兒,因爲料到人兒今日會來,所以他才特意在這裡等候,如今人等到了,那也該回他的住處去了。
“走,我們回去,飯菜我都已經備上了,就等着你來了。”
親暱的拉着容淺的手,就像是他們以前。身後,雖然雲繞很冒火,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他忍了!
“好。”
點了點頭,擡腳跟上,被攥裹在對方的掌心中,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當年,容淺淡笑,話口中玩味道:“怎麼數年不見,師兄竟是這般有雅興了,居然幹起這替人占卜問卦的事來?”
“等你等的心焦,閒來無聊,所以就找點樂子玩玩了。”
俊氣的回眸,微眨着眼睛,應少離那慵懶輕卷的聲音如同羽毛般輕撫着人兒,毫不正經。
“是嗎?那你還乾的不錯。之前我在客棧裡,可是都聽說了你的豐功偉績。”同樣不正經的回道,邊走邊聊着之前的所見所聞。
而懶洋洋的擺了擺手,應少離譏笑,滿是不以爲意:“神棍,騙人的而已,你也信?”
“由不得我不信啊?那些人都說了,你可厲害着呢。說什麼當初某員外帶着小妾來求卦,你隨意一算,便算出她肚裡的孩子並非員外親生,而是另有他人。”
調侃的損着應少離,容淺滿臉戲謔意味。事實上,對方几斤幾兩她還會不知道嗎?如今不過是打趣,順便加上揶揄。
“哎,說說,當初您老是怎麼給算出來的?”
“哼,那個女人?她是自找死路。”滿是不屑的閃過一絲不滿,對上容淺,應少離話說的笑意。
“當初那張員外,帶着他懷孕的小妾來找我算卦,唉,你也知道的,在金錢面前,我很難有抵抗能力,所以就想着算一卦吧,反正也就是猜,無非生男生女兩種選擇,機率能有百分之五十!所以,我也就勉爲其難的應下了,咱不能跟錢過不去啊,對不?”
“可是誰知道,那個小妾,居然是個無恥淫婦,不安於室,偷偷的想要色誘我?呵,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如她那種貨色,我怎可能看得上她?要知道,我可是淺兒的,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所以,在我斷然的拒絕後,我對張員外講,那個孩子不是他的,而是有姦夫代他效勞。”
很是腹黑的說着,一臉餘恨未消的模樣。聞言,容淺很無語,似感有一滴汗滴了下來,滿是無奈道:“你這麼信口胡掰,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冤枉?與我何干?誰讓她來色誘我?這種女人,想來就不會是什麼好鳥!不過後來事實也證明我是對了啊,不是麼?”滿是不以爲意的說着,指了指前方,爲容淺帶着路。
身後,雲繞聽着他們的對話,很想大聲的叫罵出來:靠,這個死神棍!幹了這麼傷天害理之事,他居然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呸!禽獸!畜生!王八蛋!
心裡把對方給罵了個遍,眼見着就要到達目的地。忍着悶氣,只得沉默的不說話,跟在身後,他雲繞第一次感到自己這般窩囊,滿肚子的火無恥發泄!
“師兄,不用這麼損吧?人家只不過是看上你,情難自禁罷了。”無語的搖了搖頭,口中嘆着氣。
可是笑笑的否定,應少離的眼中是容不得沙子:“ 喜歡我?她也配?在我心中,永遠只有淺兒一個。”
從開始到現在,應少離只有這句話是最認真!聞言,知道他的意思,緩緩的停下了腳步,對着他,容淺目光認真,口中緩緩說道:“師兄,我已知道我父王的下落了。”
下落!
不知爲何,身子不由的一怔,聽着人兒這般說,應少離的臉上臉色微變,但下一刻,他又恢復了過來,很是不以爲意的笑說道:“是嗎?很好啊。不過,你告訴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