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輕輕點了一下頭,知道景曄話裡的意思,天災有時候不算可怕,可怕的是人禍。
而他是攝政王,他的政令經常會被誇大,此時只是有個苗頭,若施下這樣的政令,弄不好還會引起恐慌,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景曄笑了笑後又道:“只是其它百姓如何種植我此時也不能強行去管,但是西洛河那邊的莊子上倒是可以讓他們全種上黍米,那裡有幾千畝的良田,就讓管事先將那些的田梗之上全部種上黍米,若是真遇到旱災,倒也能擋上一陣子。”
蘭傾傾笑道:“也是,王爺自己的土地,自己做主便好。”
景曄看了她一眼道:“可是我怎麼我覺得我自己的事情,很多都做不了主。”
蘭傾傾與他相熟之後,已經能猜到下面一句話十之八九要和她扯上關係,果然只聽得景曄道:“比如說傾傾……”
蘭傾傾不想聽他那些話語,當即伸手將從顧青楓那裡得到的金鑰匙放在他的手中道:“王爺辛苦了,這是我送給王爺的大禮。”
景曄看了那把鑰匙一眼,眸光深了些,他看了蘭傾傾一眼道:“這就是你今日裡用輸讓全酒樓的男子親你一口爲代價贏來的鑰匙?”
蘭傾傾輕咳一聲後道:“可是我贏了
。”
景曄冷哼一聲,一把將鑰匙扔在地上道:“若是輸了呢?”
“我既然敢去敢賭就不會輸。”蘭傾傾的眼裡滿是自信。
景曄見她的身上透出了極爲濃烈的自信,那說話的神態和他初見她時極爲相似,他便覺得像蘭傾傾這樣的女子,若是真的將她一直圈養在攝政王府裡,只怕她就會枯萎。
她是適合算計的,也是極爲聰明的。
他看了她一眼道:“若是今日裡任晴那個蠢貨算錯了的話,你不輸纔怪?”
蘭傾傾微微一愕,看了他一眼道:“你今日也去了狀元樓?”
“你去折騰這麼大的事情,我不去怎麼可能放心?”景曄白了她一眼道:“若是我不去的話,你以爲那些食客會站出來攔顧青楓?”
蘭傾傾愣了一下,想起之前的事情,便又覺得他的話好像是有些道理的。
她輕咳一聲道:“原來如此。”
景曄卻輕聲冷斥道:“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這樣去賭,你在紹城的萬紅樓裡與葉燦賭時是因爲無可奈何,可是你如今真不需要那樣去做了,你若是想要那把什麼狗屎金鑰匙的話,我讓慕青將顧青楓打暈替你搶過來便是。”
“葉燦?萬紅樓?”蘭傾傾大驚道:“那夜站在包廂裡的人竟是你!”
“否則你以爲是誰?”景曄看了她一眼道:“否則的話,你以爲我真是那麼隨便的男子,然後隨便尋着你就要娶你?”
蘭傾傾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她之前曾經想過和景曄之間的種種,卻沒有料到那一夜站在萬紅樓裡看她賭的人竟是他。
只是她再細細一想,又覺得這天底下也只有他纔有那麼迫人的氣質,除了是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