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的氣息此時微微有些凌亂,手卻已順着脣往上輕輕撫上她的眼睛,又道:“你知道嗎?就算你平日裡看起來再冷靜,再強悍,在你的眼底深處都有一分脆弱,也許你覺得我超出了你的掌控,但是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對你並無惡意,我是真心喜歡你。
“有你這樣喜歡一個人的嗎?”蘭傾傾咬牙切齒地道:“放開我!”
景曄沒有鬆手,卻彎下腰,當他的脣觸及到她的額頭時,她纖細的身體終究是輕輕抖了一下,縱然她此時告訴自己的他就是個混蛋,是個人渣,可是當他的脣吻過她的額頭時,那輕柔的觸感在她的心裡泛起驚天巨浪,最可怕的是,她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討厭他的觸碰。
景曄原本以爲不過是吻一下她的額頭罷了,不會有太多的感覺,只是當他的脣覆上她的額頭時,心裡分明竟生出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渴望,他緩緩地道:“傾傾,以後不要再在我的面前玩刀子了,那樣沒意思。我喜歡你,所以尊重你,就算我們成了親,只要你不願意,我也絕對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情。”
蘭傾傾見他並沒有其它的動作,他那雙眼睛雖然亮得怕人,卻並沒有淫邪之色,她的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當下並不說話,只是瞪大一雙眼睛看着他。
正在此時,慕青卻已掌着一盞燈進來道:“蘭大小姐,主子,你們難道喜歡在黑暗中聊天……”
他後面的話沒說完,看到屋子裡的情景頓時驚得眼睛有若銅鈴,不是吧!他家主子這是想霸王硬上弓嗎?真沒料到他家主子的口味這麼重啊!
景曄的眼睛一眯,慕青回過神來把燈一扔拔腿就跑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景曄的眉毛輕輕一掀,卻已緩緩從蘭傾傾的身上起來,再極爲淡定的尋來火摺子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蘭傾傾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她起來的時候卻發現了她的旁邊有一張她的畫像,畫像的墨跡還未乾,她頓時明白他方纔在桌前寫寫畫畫,竟是在畫她!
她的脣抿成一條線,自顧自的將衣裳整了整,景曄卻又問道:“你今日是來和我商議婚期的吧?”
蘭傾傾沒理他,他卻道:“婚期你定下來通知我一聲就好,我沒有任何意見。”
蘭傾傾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他一眼,他卻已無比淡然地坐在一邊喝起茶來,彷彿方纔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她不由得磨了磨牙,他只是淡淡一笑,那模樣又如同謙謙君子。
她依舊沒有說話,卻將上次他送給她的那支烏木所制的簪子拔了下來,然後重重地拍在桌上道:“婚期定在四月初六,你入贅進蘭府,算是我娶你,到時你只需到蘭府拜堂就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這支簪子你自己留着吧!”
她說完這句話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小刀擡腳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