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曄自然不會自以爲是的認爲寧淺陌會是因爲想要效忠於他,所以纔沒有行動。
只是寧淺陌此時卻又分明的在告訴景曄,他是支持景曄的,這中間的把握,可以說是極爲細緻且微妙的,卻又沒有一分詆諂媚的味道,也沒有一分危脅的味道,卻偏偏又讓景曄感覺到了一絲諂媚和威脅,這纔是其中最關鍵的感覺。
景曄看了寧淺陌一眼,寧淺陌又不緊不慢地道:“王爺行事雷厲風行,那一日我卻也在顧府的附近。”
景曄的眼睛微微一眯,寧淺陌只是微微一笑,他笑得極爲溫和無害,景曄卻也笑道:“寧相果然是個有心之人。”
寧淺陌卻對景曄拱了拱手道:“王爺過獎了。”
景曄輕輕一笑道:“本王以前覺復寧相極爲有才,可是今日才發現寧相比本王預期中的還要有才得多,這畫畫得當真是絕妙至極。”
寧淺陌依舊是雲淡風輕地道:“謝王爺讚賞。”
景曄輕輕一笑,當下一拂袖,然後大步離開了。
寧淺陌看着景曄的背影眸光深了些,眼裡卻透出了幾分寒意和痛意,方纔他似乎是佔了上風,可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其實是輸得一敗塗地的那個。
他是不想再與顧府爲伍,但是他也知道,顧府於他其實還是有些用處的,此時將顧府了除去,似乎是早了一些,可是他在景曄除去顧府的這件事情之中,又推了一下。
寧淺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眼裡卻又有一抹傷痛,有些事情已經不能再往下想下去。
景曄當朝宣讀了顧府的八十一條罪狀之後,當日就將顧府主系所有的人物以有支系主要的人物男子全部壓送到邊關充軍,女子全部充軍妓。
可憐顧太師的年事已高,又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再加上他的心裡已經失了期盼,不過是三日的功夫,便已經死在去了邊關的路上。
顧青楓的身上原本就有傷,他從來都沒在吃過這樣的苦,顧太師去世後不久,他也病死於路上。
顧青葦強撐着到了邊關,只是那樣苦寒的環境,卻根本不是他這樣一個文弱的書生所能承受得住的,不到半載,便也病死在邊關。
而那些充軍的顧氏族人,大多都只是一些文人,邊關的將領也知道他們是犯了什麼罪的,更知道他們得罪的是什麼了人,所以對他們都極不客氣,沒有太多的時間,那些人便死的死,病的病,餘下的再也不成氣侯。
自此之後,顧府一族便徹底走向沒落,若干年後,再沒有人能記得住顧氏當年的輝煌。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蘭傾傾在糾結一番之後,終於決定在將顧府的那些鋪子做如下處理:
是顧青楓之前搶來的,只要原來的主人能提出相應的證據,她就無條件將鋪子還給原來的主人。
是顧府原本的祖產,她將所有的旺鋪繼續經營,卻也只留下錢莊、酒樓和妓院這些產業,然後將之前那些管事換掉了大半,她考查一番後覺得能用的就繼續用,不能用的就直接辭退了,然後再花重金聘請一些有本事的人來經營。
因爲她這一番處理,讓那些之前被顧府佔了鋪子原主人十分高興,四處讚美蘭傾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