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早就商量好的?”
陸晉深搖頭:“也不算是商量,只能說是臨時決定的。這套房子。當初買的時候還是倉促買下來,然後讓人當天找了人過來打掃的。”
聽到這裡。喬桑心裡有些小感動,當時她拿到鑰匙以後,當天就過來看了,看完以後很是滿意,於是又很快搬了過來。
而只要一想到。這間房子是他花了時間挑選,又找了很多人過來打掃。然後又隱瞞得這麼好的時候,她就莫名有些心酸。
她擡起頭。輕輕地咬住下脣問:“你就不怕我不接受你,從而白做了這一切?”
“笨蛋,對於我來說,喜歡一個人就是無條件地付出。哪有時間去計較那麼多?”說着,陸晉深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聲色漸柔:“如果每段感情都要花時間花精力去計較得失的話。那失去的會比現在更多。”
“幸好,我得到了你。”
他伸手準備將她擁入懷。喬桑卻趁機推開了他,阻止了他的動作,“誰說你得到我了?”
陸晉深低頭。目光溫和地落在她的臉上。“桑桑,你想抵賴?”
“我纔沒有抵賴,當初明明是你耍無賴,如果不是你故意在那種情況下逼我答應你,我又怎麼可能會意亂情迷地中了你的計?”
“無賴也好,計謀也好。總之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了,跑不了。”
說着,他扣緊她的手腕,當着她的面將手腕舉到兩人面前,然後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露出了裡面的鐲子。
看到那個鐲子,喬桑臉色一變,咋舌,都這麼多天過去了,她怎麼就忘了這個鐲子呢?好像戴上去以後就自然而然地將鐲子當成自己的東西了,然後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陸晉深剛剛拉下了她的袖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然後那個鐲子變得耀眼起來。
“傳家寶都戴上了,你還想抵賴?”
“這個鐲子……”
“我姑姑給你的。”
陸晉深低低地笑了一聲,手指滑過鐲子,然後輕輕地摩擦着玉鐲子的表層,“你知不知道這件鐲子是給什麼戴的?”
聽言,喬桑怔了一下,想到了一個答案,臉上一紅,卻沒有說話。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陸晉深自然是沒有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看她臉色微紅,眼神還有些閃躲,便知道她已經猜到了答案。
於是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將她微微地往自己的旁邊拽,啞聲道:“怎麼樣?現在還抵賴得了嗎?這個鐲子,可只有我們陸家的兒媳婦纔有資格戴上,懂麼?”
兒媳婦這個詞讓喬桑紅透了臉,然後她用力地抽回手:“你少胡說,陸姑姑送給我的時候,可沒說這是陸家兒媳婦才能戴的,而且她也沒有說送給我這個鐲子。當時她是把鐲子放在一個精緻小巧的錢包裡一起送給我的,又不許我打開,後來還是容北……告訴我這個鐲子是你們陸家最重要的東西,我……”
說着,喬桑一着急,伸手就想將鐲子給摘下來。
陸晉深卻冷不防地伸手扣住她的,面色一沉:“無論過程如何,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都是結果,你已經戴上了,就不能再摘下來。”
說完,他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以後你就是我陸家的兒媳婦了。”
“……”喬桑原本想推開他的,可接觸到他溫暖的懷抱之後,自己的身體已經先替大腦做出反應,雙手自動地攀在他的胸前,“你陸家的兒媳婦?爲什麼,爲什麼不是羅?”
聽言,陸晉深的身子似是一僵,片刻後才道:“我跟羅綺雲不是親生姐弟,我們是同父異母的。”
同父異母,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況且他也說過。
“就算同父異母,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隨你媽姓?”
“嗯。”陸晉深點頭。
“那……這個鐲子。”她晃了晃手上的鐲子,詢問:“你不是說是傳在陸家兒媳婦手上的嗎?爲什麼……會在你姑姑身上?”
陸晉深沉默了,沒有說話。
他不開口,喬桑也跟着沉默,總感覺自己似乎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再問。
於是她趕緊錯開話題,“我,我要去下洗手間。”
然後推開他想起身,可卻被陸晉深又拉了回去,然後他俯身抱緊了她,下巴突然磕在了她的肩膀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喬桑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那個沉穩內斂的男人在這一刻有些絕望而無助。
而且這種情緒,很深很深。
隔着兩人的體溫,薄薄的衣衫,清晰地傳至喬桑的每一個感官。
她眨着眸子,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緊緊地抱着自己,好半晌才問:“怎,怎麼了?”
陸晉深的聲音沉悶而無力:“我母親已經離世很多年了,正如我跟你所說的那樣,那個鐲子只傳給我們陸家的兒媳婦,可我母親離世了。她過世的時候,我還沒有找到想共度一生的人,所以這個鐲子便被我姑姑收了起來,後來再轉贈到你手上,現在,明白了麼?”
聽完,喬桑只覺得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難受得緊。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傻瓜,你道什麼歉?我剛纔沉默,只是在想要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事情已經很多年了,我已經百毒不侵了。”
“騙人!”喬桑纔不相信他已經百毒不侵,明明剛纔他抱着自己的時候,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絕望,絕對不是假的。
而她也沒有感覺錯。
“嗯?”
“你騙人,你纔沒有百毒不侵,親人離世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做到十足的百毒不侵呢?就算時間隔得再久,提到了,也還是會疼的啊。”她說着,眼淚噙上了眼眶,忽然想到了自己那離世的父親,鼻子更酸了。
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陸晉深心疼地俯下,身,薄脣覆在她的眼睛底上,一邊輕聲呢喃:“以後不許你隨便掉眼淚,再哭下去,眼睛腫了到底誰要你?”
“……反正不關你的事。”
“你戴上了陸家的家傳手鐲,就是我陸家的人了,不關我的事,那關誰的事?”
聽言,喬桑咬脣嬌嗔地道:“誰說我是你陸家人,我把鐲子摘下來還給你就好了。”
陸晉深聞言,眸色深了幾分,薄脣沿着眼角往下,直接咬在她的下脣上,惹得喬桑痛呼了一聲,推開他:“你幹嘛?”
“欺負你。”
“……”喬桑一陣無語。
陸晉深低頭,薄脣沿着她的嘴脣慢慢斯磨,大手在她的背上游移,冷不防地又輕咬了一口,然後低低地笑:“如果你敢把鐲子摘下來的話,那我會更加欺負你,信不信?”
“……”她無語了,這個人的臉皮太厚,而且還厚到了極點。
只不過她實在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麼厚臉皮的一幕。
“以後不要再爲那些無關的人落淚,就算是你的妹妹,將來要和你廝守一生的也不是她,而是我。知道麼?”
喬桑耳朵一熱,“誰要跟你廝守一生。”
“都成了我陸家的人了,不跟我廝守一生你還想跟誰?記住,我陸晉深可不是葉修,絕對……不會給你再找其他男人的機會,呵。”
聽言,喬桑原本紅撲撲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她安靜地推開他,而陸晉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表情有些懵。
將他推開以後,喬桑垂着眼簾,低聲地道:“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就是屬於一個不自愛的有夫之婦。明明已經結婚了,可卻還和你……”
“你跟他之間沒有感情,況且我給過他機會。”
“什麼意思?”
“你真以爲我陸晉深是那種三觀不正的人麼?”陸晉深薄脣輕抿,眼神冷冽:“知道你的身份以後,我剛開始是有些接受無能。但後來只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也給了葉修機會,如果你過得幸福的話……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再提起那天的事情,甚至會替你全部遮掩好,但後來你所經受的一切,你覺得我還能放開你,任你受葉家人的欺負?”
“……”喬桑震驚地看着他:“原來一切你早就想好了。”
“是。”陸晉深點頭:“這是商人貫有的思維,一件事可以謀劃好一切。如果你不同意,如果他夠珍惜,我不會再介入你的世界,但很明顯,他們根本不喜歡你。所以,我要把你納入我的羽翼中,你以後不用再受那些人的欺負。”
喬桑感到了很大的震撼,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是眸中隱隱有淚光,“可是,我現在還沒有離婚,我跟你在一起是不道德的。”
“是他們先背叛了你,你記住,是葉家人把你親身推上這條路的,就算你委屈求全了這一次,等待你的說不定還會有下一次。”
喬桑咬着脣,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
她知道陸晉深說的都是對的,如果她跟葉修死活沒有離婚成功的話,她爲了歡歡,一定會再進行第二次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