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還真的是夠準的,趙景捂着傷處。彎着腰直不起身來。
喬桑看他疼得臉色和嘴脣都變青了。心裡一陣痛快,站在原地冷然地注視着他。
趙景捂着傷處疼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神來。可還是直不起腰身,但卻可以擡頭看着她說話了。
“你這女人真是狠毒,你是想讓我斷子絕孫麼?”
“人總得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你用斷子絕孫來換,估計你也不會覺得虧。”喬桑卻諷刺地回了一句。就是在刺他剛纔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以及所說的話。
“……呵。”趙景冷笑了一聲,眸子如獵豹般兇狠。戴上眼鏡的他多了點斯文,摘下眼鏡整個眼底的戾氣就全部顯露出來了。看面相就不是那種平易近人的面相,怪不得他要戴眼鏡了。
他的眼神兇狠得可怕,緩了許久才站直了身子,目光定在她的臉上。
“這裡是我的房間。你覺得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你是能躲得過?還是覺得同樣的招式你可以再使用一次。”
她當然不會蠢到兩次都用一樣的招式了,喬桑目光冰冷地望着他。勾起脣:“如果你死性不改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嚐嚐其他的招式。”
“哦?是嗎?”趙景眸中涌現一抹狠戾之色。突然像一隻猛獸般直接躍了上來,將她再一次撲倒在了堅硬的牆壁之下。“那我倒是想體驗一下。”
“……”喬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不知羞恥,被她踹了一腳之後居然還不知死活地欺壓上來。看來她是剛纔那一腳踢得不夠狠。
早知如此她就該用盡用身的力氣。踢他個斷子絕孫,反正管不住自己那玩意的男人,不如直接斷掉好了。
想到這裡,喬桑擡腳又想踢去,卻被他整個人壓上來壓制住,腿也同時被他壓制住。
喬桑瞪大眼睛,“你……”
“現在你能怎麼樣、”見她動彈不得,趙景頗爲得意地勾起脣對着她笑,吐了一口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臉上。
真是下流無恥!
喬桑在心裡唾了一口,眼神漸冷:“放開。”
“我不放你又能怎麼樣?”
“你確定?”喬桑同他對視,眼神在空中相撞的時候,似乎聽到了電閃雷鳴的聲音。
趙景盯着她,期待她接下來有什麼表現。
她現在雙手雙腳都被壓制住了,她還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能長出一對翅膀來飛了不成?
可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喬桑還有一張利嘴,她咬下來的時候,趙景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也來不及去阻止,只知道脖子上傳來一陣巨痛,然後脖子似乎就被咬破了。
“你……”趙景愣了將近三秒用力地將她推開,大概力氣用得有點大,喬桑的後背砰的一聲撞上了冰冷的牆壁,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不過看到趙景的脖子被自己咬破,血流了出來,她心裡很是痛快,比剛纔踹了他一腳更痛快。
“你這個該死的瘋女人!”趙景摸了一把脖子,才發現真的被他咬出血來,而且還很多。
“趙先生,如果你再不處理傷口的話,恐怕一會要失血過多至死哦。”喬桑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趙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出去處理傷口了,留下喬桑獨自呆在房間裡悠然自得。
如今是哪兒都不安全,貝雨薇那兒隨時會瘋魔,而這個趙景又是個無恥的混蛋。
兩個地方都不安全,真是進退爲難,陸晉深怎麼還不來。
喬桑着急得唉聲嘆氣,然後忽然起身朝外面走去,卻被人攔詮,“在趙先生沒回來之前,你只能呆在這裡。”
喬桑只好倒了回來,最後看看四周。
趙景處理完傷口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喬桑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喝着紅酒,趙景的步子一頓,然後目光落在她的酒杯上,再看看旁邊的酒瓶子。
他蹙起眉,走過去。
“你倒是會挑,這可是我珍藏了很多年的拉菲。”
喬桑在紅酒里加了汽水,紅酒味道其實很好,不過她更加兌汽水,因爲這樣喝完舌尖纔不會澀得厲害。
“不過,你把這拉菲兌這幾塊錢的汽水,不覺得浪費麼?”
“爲什麼會浪費?於我而言無論是十幾萬一瓶的拉菲還是幾塊錢的汽水,都不是我出錢。”
他不是想非禮自己麼?她就要讓他付出代價,踹他咬他,喝他的酒。
“……”趙景被她的話堵得一陣無語,然後走過去在她面前坐了下來,相比起剛纔,他現在顯得平靜多了。
“既然喝了我的酒,是不是也該替我倒一杯?”
喬桑坐着不動,眸子冷冷地盯着他。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倒了酒再商量也不遲。”
“商量完再遲也行。你想娶貝雨薇,是看中了貝家在江城的勢力和財力對嗎?”
聽言,趙景眸光頓了一下,然後焦在她身上,“你如何猜測我娶她只是因爲她家的勢力和財力?畢竟她長得這麼漂亮,說不準我是以貌取人呢。”
可喬桑怎麼看他,都不覺得他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
趙這個姓氏,在江城似乎並不太出名,而且看他身上的穿着還有行爲舉止,在家裡的地位應該得不到什麼肯定,以及他這副狡猾的模樣,如果不是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他何必去娶一個心裡有着其他男人的女人。
“她現在精神有問題,而且她喜歡的是別人。”
“她喜歡的,是你的男人。”
“……”喬桑一陣無語,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五年前就這樣,不過她似乎喜歡錯了。”
“錯了什麼意思?你的那個男人到處沾花惹草,招惹了一堆爛桃花,還把這把火燒到了你身上,你還要向着他麼?”趙景閒着無聊便開始挑撥離間。
說完,他勾起脣偏頭敲着她:“所以你還不如直接棄了他,跟了我算了。”
聽言,喬桑擡眸睨了他一眼,脣角不屑:“你不是要和貝雨薇結婚麼?你讓我跟了你?讓我給你當小三?情人?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挺丁當響的。”
“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也差不多嗎?只不過換一個對象而已,不過我可以保證比你原先的對象更刻守本份。”
“……”爲什麼這麼無恥的事情,他居然能這麼冠冕堂皇地說出來,而且還把自己描述得好像很高尚一樣。
喬桑也算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真的是很服氣。
覺得自己再同他爭辯,恐怕她也要精神病了。
“怎麼樣?其實你可以好好地考慮考慮,我也不逼你,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趙景見她不說話,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地膠在她身上,熱情似火地道。
喬桑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永遠不可能,你別妄想了,還有,雨薇現在暫時失了心智,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治療,而不是跟你履行什麼承諾,如果你還算個男人的話,就不應該依靠一個女人的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趙景眸中劃過一抹兇狠。
“誰告訴你這些的?喬小姐很喜歡玩猜測遊戲嗎?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紅口白牙地胡亂猜測定結果了?”
不難聽出他話裡的怒意,可喬桑卻不怕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告訴過你麼?你的眼睛很像狐狸,不戴眼鏡的時候,你所有的心思都浮在臉上。”
“……你說什麼?”趙景詫異地看着她。
“收好你的眼鏡吧,記得僞裝好你自己。”說完,喬桑放下杯子起身:“我話就說到這裡,我先走了。”
說完喬桑朝門外走去。
“你確定你的臉不需要冰敷一下再走?”
聽言喬桑步子一頓。
趙景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間:“唔,這個時間點陸晉深應該快上山了,如果讓他看到你臉上的紅腫,你說他會不會特別心疼,然後發火呢?”
說起這個,喬桑剛纔居然忘記自己捱過一巴掌了,被他這麼一說才伸手摸了自己的臉蛋一把,只是手指剛碰到,她就疼得頻吸幾口涼氣,觸電般地將手收了回來。
那一耳光打得真的很用力,如果不是讓他跪在了自己面前,她這一口氣還真的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說着趙景也跟着站起身,直接拉住她的手,喬桑驚得直接將手抽了回來,一臉戒備:“你想幹什麼?”
“給你拿冰塊,走啊。”趙景想再次去抓她的手。
喬桑卻往後退了一大步,臉色冰冷:“我自己有腳,自己會走,用不着你拉我。”
見她固執,而且還很反感自己碰她的模樣,趙景也不強求,只是勾了一下脣角,然後便轉身去了另一間房。
喬桑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抓着了一塊很大的冰塊,然後遞給她。
“敷上吧。”
喬桑看着他手中這麼塊頭大得跟石頭一樣的冰塊,緩了緩才伸手將冰塊接了過來。
冰涼刺骨。
就算是炎熱的大夏天,把冰塊握在手掌心裡,不到一分鐘,就會覺得這冰鑽心刺骨,最後連太陽穴都會跟着被凍得發疼。
喬桑拿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換了另一隻手,趙景突然遞給她一個袋子:“拿着袋子裝上,再用薄毛巾敷上就可以了。”
雖然這會兒獻了殷勤,可喬桑還是沒有忘記他剛纔的惡行,接過以後連句謝謝都不跟他說,就徑自走到了窗邊,望着外頭自己敷着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