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依然很意外地看着他,沒多問,等着聽他的下文。
他說離開,就是不只要放棄左家繼承人的位子,甚至還要脫離左家的勢力範圍,一切從頭開始嗎?
可左司辰卻像是換了話題,突然問他,“你知道世紀廣場招標的事吧?”
“不知道。”許依然答得半點猶豫都沒有,涉及到商業機密,她向來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其實她知道這件事,公事上的事情,明明就總是牽扯到極大的利益,最怕的就是有人泄密,可前夫先生從來都不避諱她,他在家開視頻會議,還偏偏要拉她在書房裡陪他。
她在一邊上網,雖然沒留神聽,卻也聽到這幾個詞出現了好多次。
她否認得太快了,就顯得有點可疑,左司辰猜到她是在說謊。
沒計較她說謊騙他,反而因爲這樣的一句話,左司辰開始羨慕起嚴少衡來。
想想他身邊,似乎永遠圍着不少人,可能這樣小心翼翼地維護他的,也只有他一手培養的幾個心腹。
至於他的家人……不提也罷。
有時候他真想知道,究竟是師兄的魅力比他大,還是眼前的女人比較傻,纔會這樣一心一意地對人。
笑着搖頭,左司辰收回思緒,“師兄的消息只會比我靈通,這次的招標案,他已經安排人暗中開始準備了吧。”他看了許依然一眼,“我也會參加。”
“……”還是不明白左司辰跟她說這些做什麼,許依然也只好安靜地聽着。
“其實在大家眼裡,跟師兄爭,只要輸得別太難看,就是贏了。”雖然對許依然有點特殊的感覺,可左司辰還是大方地承認了嚴少衡的能力,他的聲音頓了頓,“我想贏。”
“……”眨眨眼,這次許依然覺得自己聽懂了。
左司辰是真的想離開,可是又不想讓大家以爲他是怕競爭不過隋逸,所以認輸了逃走。
他去參與招標案,想要贏過前夫先生,因爲在大家心目中,前夫先生簡直是不可戰勝的,所以左司辰只要贏了,就是對他能力最好的證明,以後也不會再有人亂說什麼。
可是……左司辰會贏嗎?
其實就像他說的那樣,很前夫先生爭,只要輸得別太難看,就是贏了……
這樣一想,她平時被前夫先生“欺負”得很悽慘,就也不是太沒用嘛!
畢竟很多商業巨頭都栽在前夫先生手上呢,再說,她偶爾還能“報復”回來……
她和左司辰說話的時候,有人捧着一大捧的花走過來。
花園中沒其他人,他們所站的位置,路又很寬敞,許依然他們不需要讓路,所以就沒再注意那人地繼續說話。
所以兩人都沒看到,大概是因爲那捧花實在是太大,遮住了那人的視線,所以那人走得歪歪扭扭的,臨到許依然他們身邊的時候,更是重心一下子不穩,身體就向許依然那邊撞了過去。
許依然半點防備都沒有,被那人一撞,狼狽地跌進左司辰懷裡,鼻子還不巧地撞在他一顆黑鋯石的扣子上,鼻子一酸,眼淚都差點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