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麗眼含妒意望過去,但見江婉兒和一個形貌普通的男人有說有笑,彼此很熟悉很親密的樣子。而她要找的羅楷文,不在店內。
是她估計錯了麼?江婉兒和羅楷文真的分開了,江婉兒甚至另結新歡了。所以,江婉兒和羅楷文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葉麗見羅楷文不在店內,便沒有興趣再觀察,打算回家,等待羅楷文的歸來。
就在葉麗做出決定的那一瞬間,她卻看到羅楷文的汽車停在愛心烘焙屋的門口。
她以爲他不會來,她還差點當他和江婉兒已經斷絕關係,真沒想到,他不過是出現得晚了幾分鐘……
葉麗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愛心烘焙屋店內的情景。
羅楷文輕輕地說,江婉兒靜靜地聽,臉上始終帶着微笑。就算隔着很遠的距離,她也能斷定他們倆必然舊情難斷。
葉麗冷笑一聲,發動了汽車……
到家後,屋子裡除了新請來的傭人之外,就再無生氣。
百無聊賴之際,葉麗打開了電視。
她還沒看幾分鐘,外面傳來開門聲,想來是羅楷文回來了。
不是去會舊情人嗎?他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呢?
葉麗脣角揚起冷笑,欠起身來往外走,剛好迎上手提着一袋麪包的羅楷文。
羅楷文一改往日的冷淡,破天荒地主動招呼她,可說出的話確是那樣無情:“小麗,這些事麪包,你需要的話拿去吃吧。”
“從哪裡買的?”葉麗冷若冰霜地問道。
“一個蛋糕店。”羅楷文隨口答道。
“哦,在哪裡呢?你什麼時候帶我去一下。”葉麗又追問着,有意試探羅楷文肯不肯說實話。
“我下班的時候總是路過那兒,很方便的。”羅楷文看了她一眼,目中有難得的溫柔,“小麗,你瘦了。”
“原來你也會發現我瘦了,我還以爲,你天天去買麪包買忘了。”葉麗嘲弄地一笑。
“小麗,你這陣子也該鬧夠了吧,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羅楷文怒衝衝地反問道,轉而又恢復常態,遞了一個漢堡給葉麗,“我記得你愛吃夾了生菜的漢堡,這個給你。”
葉麗伸手接過,當着羅楷文的面,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這個,我可不敢吃。我怕吃了以後會上吐下瀉。”
“葉麗!”羅楷文大怒。
葉麗沒有半點膽怯,她豁出去了:“怎麼,一個漢堡而已,你要怎樣?”
“過分。”羅楷文待人接物一向溫潤如玉,作不慣凶神惡煞的樣子,這時氣極了也便是一句斥責。
葉麗毫不客氣地反脣相譏道:“究竟誰過分,你我心裡都清楚。”
“葉麗,你究竟要怎樣?”羅楷文不耐煩地反詰。
“我……”葉麗正要開口迴應,突然一陣噁心,忙衝向了洗手間。
“先生,飯菜要熱一熱嗎?”傭人上前問道。
“把我平時愛吃的菜熱一熱就好。”羅楷文淡然道。
葉麗在洗手間聽着羅楷文和傭人一問一答,覺得這個世界竟是那麼可笑。他們之間的感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居然還有心情吃飯。這是多麼沒心沒肺的一個男人!
“先生,太太這個樣子,怕是懷孕……”傭人又說了一句,忽停住了話音,因爲她看到了羅楷文陰沉得可怕的臉色。
葉麗走出洗手間,看着這個最近才招來的新傭人,這個傭人一向話不多,偏今天多嘴多舌,又說得多了些管得寬了些,再這樣,她都想辭退這個人了。
“李嫂,你把飯菜全部都熱一熱,我也還沒吃飯。”葉麗神色和善地說道。
李嫂答了一聲“是”,便端着盤子進了廚房。
李嫂離開餐廳後,葉麗看了看濃眉糾成一團的羅楷文,卻笑得很輕鬆:“怎麼,我懷孕了,你不高興嗎?”
“你明知故問。”羅楷文目光掠過她消瘦的臉龐,完全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葉麗被強bao的不幸,他努力地提醒自己要忘記要放下,也做到了將事情壓在心底。可今天,聽到葉麗懷孕的消息之後,這件讓他心裡無法平靜的事情又再度被挑了起來。
“你放心,我明天早上就去將孩子打掉。”葉麗說道。
“小麗……”羅楷文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完全是葉麗一個人的錯,若不是因爲知道了自己與江婉兒的事情,她不至於去酒吧買醉。所以,自己也是有錯的,自己傷害了江婉兒,又欺騙了葉麗,全都是因爲自己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不定,才造成了今日的一團糟。
“羅楷文,如果不是因爲豆豆還小,那我真的……”葉麗剛要說什麼,忽見李嫂走近,便打住了說到一半的話。
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多麼糟糕的事情,他們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這也正是羅楷文會當着李嫂的面給他漢堡的緣故。
兩人默不作聲地吃了晚飯後,葉麗留下一句“我明天早上去醫院”後,就獨自回了房間,而一整個夜裡,羅楷文都不曾踏入一步。
週日早晨,陶酒酒抵達愛心烘焙屋的時候,只覺得江婉兒的心情比上次碰面時好了許多。
她的脣角帶着微笑,連眼睛裡面也盈滿了笑意,就連做事的時候還會哼着曲子,一看就是很快樂的樣子。
“和胡萊和好了?”陶酒酒笑着打趣。
愛情真是神奇的東西,有着不可預知的力量,讓人歡喜讓人憂。就在幾天前還見江婉兒愁眉不展,現在卻是喜上眉梢。
“不僅如此,他還和羅楷文談了。”江婉兒有如釋重負般的感慨,“我和楷文,還是朋友,胡萊的心結也打開了。”
聽到這樣一個好消息,陶酒酒揚了揚秀麗的眉毛:“那你得感謝我。”
“是啊。是某人讓我給胡萊機會的。”江婉兒笑得豁達,“有時候,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
“那當然。”陶酒酒吃了一大口漢堡,又往嘴裡面灌下一大口奶茶。
“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江婉兒抽了一張紙巾遞給陶酒酒。
陶酒酒和江婉兒正說着,一個客人走了進來。當她們看清來人是誰後,不由停下了交談。
“小麗姐,你來吃早餐嗎?”出於禮貌,陶酒酒打了聲招呼。
葉麗瞥了陶酒酒一眼,卻並不搭理她,仍舊是板着一張臉,對江婉兒說道:“你,給我一個肉鬆麪包,一杯熱朱古力。”
“好的,稍等。”江婉兒神色婉靜地走進吧檯,爲她包裝。
陶酒酒並不傻,很容易看出葉麗來者不善。不出三分鐘,葉麗的行爲就印證了她的想法。
葉麗裝模作樣地咬了一口肉鬆麪包,再使勁往外一吐,嫌惡地說道:“這是什麼東西,真難吃。我懷疑你用的肉鬆是三無產品。”
“我們愛心烘焙屋的每一樣原材料都在正規商店採購,得到了衛生局的審批。”江婉兒淡淡地答道。
“哼!誰知道你們用了什麼噁心的方法,不然又怎麼會這樣噁心呢?”當着店裡面數名顧客及工作人員的面,葉麗將那個麪包扔在地上,隨即一腳狠狠地踩上去,並且用鞋底使勁地來回搓捻,弄得滿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