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兒回過神來,高興地點了點頭,隨即就想從包裡取出手機來拍照,誰料陶酒酒害羞地說到:“不要了啦,這個最後再給他看。”然後便三步並作兩步,小心地閃進了更衣室。
江婉兒遺憾地把手機放回了包包,轉過臉對南南吐了吐舌頭,不料卻被嚇得不輕:“南南,你的鼻子?”
南南聞言,立刻用手捂住鼻子,服務員也着急地把紙巾遞了上去,接過紙巾的江婉兒馬上上前用紙巾幫她擦淨,然後着急地問:“南南,你哪兒不舒服嗎?快告訴阿姨!”
南南輕鬆地搖搖頭:“我沒什麼不舒服呀。唐姨,不要緊。”
“,那還好。”江婉兒鬆了口氣:“可能最近上火吧,不能再吃那麼多的荔枝了,一會告訴你媽媽,讓她注意一下。”
“不要,阿姨,我媽媽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我不想讓她擔心呢,我沒有事的。你不要告訴她好不好嘛?”南南調皮地倚住江婉兒,撒起了嬌。
江婉兒望着懂事的南南,欣慰地點了點頭:“阿姨不告訴你媽媽就是啦,那你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唐姨好嗎?還有最近上火的零食一定不要吃!”
“嗯,一言爲定。”南南依然輕鬆地和江婉兒拍了拍手。
陶酒酒在更衣室匆匆換下婚紗後就走了出來,見南南和江婉兒在竊竊私語着什麼,便笑着問:“你們倆密謀什麼呢?居然這麼開心?”
“媽媽,我們在說你真漂亮,結婚那天肯定會非常動人的喲!”南南擺了擺手,露出撒嬌的笑容。
這時,江婉兒也順着她的話感慨道:“是呀,我在說南南和你一樣,將來一定出落成一個大美人。”
“阿姨真壞!”南南嘟起小嘴,又拉過陶酒酒的手:“媽媽,我們回家吃飯好不好,我餓了。”
於是,三人便出了婚紗店。
想到這是胡萊和江婉兒第一次來到紐約,而他們也掌握了基本的美式英語,陶酒酒也就推薦他們前往附近的經景點遊玩。
“嗯,酒酒,那你和南南先回去吧,天還早,我們逛一會也回去。”江婉兒羞澀地牽着胡萊地手道別。
陶酒酒便帶着南南上了車,南南提議自己要坐在後車廂上睡覺,陶酒酒以爲她鬧着玩的,便同意了:“那南南,你要坐好,不許在後面貪玩哈。”
“知道嘍,媽媽。”
於是,陶酒酒一邊和南南說着話,一邊駕駛着汽車往家裡趕。
汽車平穩地開着,南南卻突然覺得頭很不舒服,暈頭轉向的,鼻血又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住地伸手去抹,可越擦越多,隨着頭部的難受越發嚴重,她連最後喊陶酒酒一聲媽媽都沒了力氣,便暈倒在後座上了。
“南南,告訴媽媽,你在幹什麼呢?”陶酒酒良久沒聽到南南的聲音,甜甜地問道。誰知平時乖巧的南南這回竟一聲不吭,陶酒酒試圖從後車鏡上看個明白,可怎麼也看不到,才着了慌,把車子往路邊停下,往後尋望,方纔見到南南暈倒在座上。
見此情景,陶酒酒不由得慌了神,打開車門,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後座,扶起南南,慌張地叫了一句,可是南南沒有任何反映,鼻血還在不住地往下流。
陶酒酒伸手抽了一團紙,幫南南擦拭了鼻子,然後小心地把她抱到前座上,用安全帶繫好,心急如焚地朝最近的醫院趕去。
幾分鐘後,陶酒酒便在一家大型診所的門外停了車。
一聲見此情景,迅速地推來一張移動牀,簡單地問了情況,便馬上移至檢查室,並讓陶酒酒在外面等候。
陶酒酒着急地目送着南南進去,淚水如注般泉涌出來,南南長這麼大,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自己平時太疏忽了,南南生了病自己卻一無所知,深深的自責涌上陶酒酒的心頭。
她感覺非常孤獨和無助,於是想到了邱青山,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通了電話。
“青山?”陶酒酒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在哪兒呀?”
邱青山聽到陶酒酒的聲音有些奇怪,趕緊放下手頭的活兒,關切地問道:“酒酒?發生什麼事了?”
陶酒酒定了定神,慌慌地望着檢查室的門:“青山,我好害怕,南南暈倒了,還流了好多鼻血。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馬上就趕過來!”
“嗯,我們就在醫院,醫生在檢查呢,我好害怕南南會……”陶酒酒害怕地嗚咽了起來。
“酒酒,我馬上過來,沒事兒的,南南那麼健康可愛。彆着急哈,我馬上過來。”邱青山安慰了幾句,便急急放下電話,吩咐了手下幾句便趨車向陶酒酒所在的醫院駛去。
南南雖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五年來他是用心地在照顧,視爲己出的疼愛着,如今聽到她不知所以地暈倒了,邱青山的心也慌成了一團麻,他告訴自己要鎮定,才能帶給陶酒酒和南南真切的安全感。
十來分鐘後,邱青山便到了醫院,直奔陶酒酒所在的科室跑去,陶酒酒見邱青山到了,彷彿找到了依託一般,也跑了過去,伏在他懷裡不安地哭泣着:“青山,你來了,南南就在裡面,我好害怕。”
“嗯,有我在呢。”邱青山貼心地拍拍她的肩膀,扶着她到旁邊坐下:“酒酒,無論如何,都有我和你一起面對,南南也有我們呢,所以我們要堅強,不管結果怎樣,我們的南南都會好好地活下去。”
“嗯,青山。謝謝你。”陶酒酒感激地望了望邱青山,又焦急地望着檢查室的門等待着,每一分鐘過去,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艱熬。
良久以後,嘎吱一聲打破了周遭的寧靜,門終於打開了,走出來一位中年的女醫生,她戴下臉上的口罩,問道:“哪位是陶南南的家屬?”
“我是!”邱青山和陶酒酒異口同聲地答着並站起身來,走近醫生。
“醫生,檢查結果怎麼樣?我女兒怎麼了?”陶酒酒着急地問到。
女醫生邊脫下手套,邊走向辦公室,陶酒酒和邱青山跟着進了辦公室,兩顆心都不由得一緊。
“很不幸的是,你們的女兒得了白血病。”女醫生也隱憂地說到“目前,需要找到和她配對的骨髓纔能有機會治癒。”
這個五雷轟頂般的消息一出,陶酒酒連話都說不出來,便整個身子一軟,差點摔在了地上。
好在邱青山一直緊緊擁着她,才避免她摔在地上。
陶酒酒被扶着站立了一會兒後,淚如雨下,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南南所在的病房,緊握着她的小手,悲傷地痛哭了起來。
邱青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十分難過地拍着陶酒酒的後背,想說點什麼,發現喉頭一緊,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晚上,邱青山望着淚痕滿面,趴在南南牀頭睡着了的陶酒酒,心中一陣痠痛。
他就這樣在病房裡輾轉反側了一夜,暗暗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