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蔑一笑,拋出繩索,直接就捆住了小默默,一下子拉入懷中。
“賤人,你真卑鄙!”
大盜楚風怒聲,正要追過來,卻見張雲天朝這邊趕。
女子亦看到了,並不戀戰,抱緊小默默轉身就走,大盜楚風心急着,遲疑了下,隨手甩下了一個令牌,便急急追了去。
當張雲天趕來的時候,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了,張雲天急得心跳都快失控了,他剛剛還看到小主子被一個黑衣人抱住呢,現在怎麼不見了。
完蛋了,小主子不會是遇到什麼仇人了吧?
不行不行,這件事必須馬上回去稟告夫人!
他正要走,卻突然踩到令牌,才低頭看去,只見這時一脈全黑的令牌,上頭寫着一個“道”字。
張雲天第一次見這東西,也不認識是什麼,就隨手收起來,便往容家趕。
而此時,容靜纔剛剛被陸長陵送下馬車呢,她還糾結着小默默會不會還沒睡覺,在等她回家捏?
誰知,還沒開門呢,便見張雲天白着臉,氣喘吁吁而來。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主子被人劫持走了!”
這話一出,容靜立馬僵在原地。
“夫人,小主子他……”
張雲天的話還未說完,容靜冷不丁就揪住了他的衣領,雙眸猩紅得如同地獄裡的修羅,渾身上下散發出駭人的殺氣,怒吼,“誰幹的?怎麼回事?”
小默默就是她的全部,這個陌生的世界,唯有小默默纔是她真正的親人,她絕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小默默。
張雲天都被容靜此時恐怖的臉給嚇到了,他戰戰兢兢地交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拿出了那枚黑色令牌。
容靜一見黑色令牌上面那個“道”字,立馬將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道可道,非常道;盜可盜,非常盜。
這令牌上的“道”便是“盜”。
這是龍空集團下屬黑暗勢力的盜賊集團,名爲盜門,沒想到一直獨來獨往的大盜楚風居然會是黑暗勢力的人!
龍空集團所有產業分爲兩種,一種是光明勢力,做的是光明正大的開門買賣,一種是黑暗勢力,做的卻是偷雞摸狗之事,做的是關門買賣,行蹤非常詭異。
到底是大盜楚風爲了人蔘,劫持了小默默,還是因爲那個黑衣人呢?
帶走小默默,又是爲什麼?
此時的容靜,根本冷靜不來,轉身就要去競拍場,黑暗勢力的人很難能聯繫得上,她只能找場主大人問個路了。
陸長陵自是也認得那令牌,連忙上前攔住,“靜夫人,黑暗勢力的人都不好招惹,你先冷靜冷靜。”
“是他們先招惹我的,不是老孃想招惹他們!”容靜怒聲,擔心死小默默了,小默默長這麼大,都從來沒出過什麼意外,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會不會害怕呀?
那幫人會不會把小默默轉手賣到她的敵人手上呢?
容靜越想越可怕,都聽不下陸長陵勸說,狠狠拔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陸長陵遲疑了片刻,也不敢耽擱太久,立馬轉身去找陌王。
這件事,以容靜的性子,萬一鬧大了,和黑暗勢力結了仇,那就麻煩了。
陸長陵剛到皇宮門口,就見陌王的馬車緩緩行駛出來。
此時,陌王正在馬車裡翻開太監名冊。
這份名冊,他是有意藉助此次機會調查編寫的,相當於把呂太后宮中的太監勢力都摸透了。
雖然這一回林公公會鋃鐺入獄,但是,剩下不少老太監還是不容輕視的。
至於西華宮那場火,一是爲了引衆人過去,發現陳公公,二則是他要確定,他要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在西華宮中,呂太后的反應告訴他,東西就在裡了!
孤夜白眉頭微蹙,一邊看得名單,卻一邊不自覺走了神,在花容茶亭中,皇帝的意思,擺明了想要容靜入宮爲貼身婢女。
貼身婢女是什麼用處,他自然清楚的。
容靜必定還不清楚自己招惹上了一個多大的麻煩吧,有些時候,伶俐不如癡就是這個道理。
孤夜白扶了扶額頭,眉宇間分明有些煩躁。
就在這個時候,陸長陵猛地掀起車簾,驚聲,“師兄,不好了,小默默被黑暗勢力的人帶走了!”
孤夜白頓是大驚,“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回事?”
陸長陵將事情言簡意賅地說清楚,只見孤夜白的臉色非常難看。
“容靜人呢?”孤夜白質問道。
“我攔不住,估計是去競拍場了。”陸長陵連忙回答。
孤夜白沉思了須臾,當機立斷,“聯繫夜大人,就說本尊要見他!”
“師兄,你……”陸長陵遲疑了。
“去!”孤夜白冷聲,容不得他耽擱。
容靜在競拍場找不着人,滿城找了一遍也找不到人,天亮之後,她垂頭喪氣回來的時候,只見孤夜白就站在門內等着她。
她長髮凌亂,雙眸通紅,一宿沒睡再加上這麼大的打擊,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哪怕是看到孤夜白,她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好似丟了七魄一般。
孤夜白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忍不住想,她那麼愛小默默,會不會也很愛很愛孩子他爹呢?
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他二話不解釋,不自覺上前一把拉住容靜的手,只淡淡道,“放心,我帶你去找。”
容靜這才擡起頭來,猛地激動起來,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似乎抓住了人生所有希望,“你知道盜門在哪裡對不對?”
孤夜白淡淡一笑,不解釋,只淡淡問,“你走不走?”
“走!”容靜毫不猶豫,如今只要誰能帶她找到默兒,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她都跟。
孤夜白點了點頭,牽着她找馬車走去,一路上,他的大手一直都握住她的小手,充滿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不知道容靜安心了多少,只知道,兩人這麼牽着,似乎彼此都沒有意識到牽手的意義,那麼自然,那麼尋常。
上了馬車,陸長陵親自駕車,便往城外去了,而此時,屋頂上,秦川抱着一大束向日葵,遠遠地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眸中寫滿了不捨。
天還未亮,皇帝就找北宮冥入宮,決定出兵支援北闕,今日就會發兵,從今日開始,東靖便是西陵的敵人了,他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