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蕊睡不着,心就像被貓撓一樣,坐立不安,想抓又抓不住,解又不解開,放又放不下。她真的不想傷害晴子,萬一現在告訴她,自己在和流川交往,八成朋友也做不成了,至少等晚一點晴子和櫻木的感情穩定了,她的反彈纔不會這麼大吧。
流川的頭傷成那樣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他該不會又偷偷跑出去練球吧。
許月蕊一直在屋裡踱來踱去始終無心睡眠,她手上拿着電話號碼主意不定,要不要打這個電話,一旦打出去了,至少一個星期都無法回校。
當她還在猶豫不決時,一個電話幫她下了決定,“澤北,哦,好我去。”
“對不起流川沒來得及跟你見面親自解釋,希望你能體諒。”她提起行理寄出一封給流川的信就出發了。接下來的一週她可能沒有半點時間來處理任何私事。
流川楓一宿沒閤眼,早早地回到學校想及早看到讓他心煩了一整夜的人。眼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很困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趴在桌子上睡覺,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着旁邊那個坐位。上課鈴響起他望眼欲穿要盼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他開始胡思亂想:她還在生氣嗎?爲什麼不來上課,身體不適嗎?
他想要跟同學打聽,又不知要從何問起,再者她昨天才說不想公開交往的事,問了她會不會不高興呢?他雖然沒有睡卻聽不到老師在講什麼,他現在很累可是人很清醒,他人是坐在教室裡了可是身邊的人和事又不能感知,連時間的流逝都彷彿與他無關了。他就這麼坐着,面無表情,直到做值日的同學叫他回家了,他才發現放學了。午飯有沒有吃他也不清楚,許月蕊沒有給他帶便當,他自己也沒有帶,他想估計也是沒吃的吧。
放學了,沒有社團活動,他到毫無目的的到處晃,然後發現晃到了她家門口。他按鈴沒有人開門,電話也沒有人接,她就像一瞬間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執拗地要等到她歸家,等到月上眉梢,月落星沉也不曾見到她出現。
他匆匆回家準備換了衣服再去學校逮她,這時才收到她寄來的信。
看完信他差點想掐死她,真是個小魔女。
他心一寬就這麼躺在大廳的沙發上睡着了。飄落地面的信箋上只有廖廖數語:
至唔愛楓:
見字如面,昨收到電話一通,舊日友人約我前往山王學習,爲期一週。
勿念
月蕊字
PS:特意以寄信的方式通知你,做爲對你的懲罰,讓你也好好體諒一下我焦慮的心情。
喵,喵,一隻貓咪跳上沙發不停地舔着流川楓的臉,“啊——被你吵醒了,你是不是餓了?你月蕊媽媽丟下楓爸爸一個人走了,我也好餓。”
唉,被那個女人搞到神經質了,居然學着她的語氣和貓咪說話了。
可見習慣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在的時候不覺得,不在的時候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流川半眯着眼在冰箱摸出一瓶
牛奶倒給貓咪,然後東翻西找才發現櫥櫃裡有一罐貼了紙條的杏仁曲奇。
拈出一個曲奇放在嘴裡含着,熟悉的味道,有點鹹加上杏仁的香,酥酥的脆,唔——正宗的許月蕊牌別無分店。其實他並不愛吃零食,這個鹹的曲奇例外,這是許月蕊知道他不愛甜食特意爲他做的點心。
他邊享受着美食邊看她留下的字條,相對而言這個字條倒是很詳盡,舉凡東西放在哪,水果食物保持期,怎麼處理等等,拉拉雜雜的寫了滿滿的兩頁紙。
他打開冰箱果真看到她昨天,不對前晚幫他燉好的牛肉,還有餃子,雞燙和水果。
“那麼擔心就不要去呀,害我白操心一天,小魔女”他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可是開心得快要飛起來。
照着許月蕊教的方法熱了些東西草草吃完,洗澡清爽地去學校上課,同樣是睡眠不足和昨天消沉的樣子有天淵之別。
***
今天可以申請入籃球部了,他就是爲了這事專門回校的。
教室裡流川楓正在專心的填寫入部申請,有同學跑回來,“喂,現在體育館裡有一場好戲看呀,好像是籃球隊隊長和七班的櫻木在比賽。”
“櫻木,他會打籃球嗎?不過好像很有趣,趕快去看看吧。”
流川毫不受影響端端正正地寫完最後一筆才擡起頭:櫻木嗎?籃球的話反正沒事去看看吧。
他慢慢悠悠地晃出教室再慢慢悠悠地踱進體育館,體育館裡人滿爲患,大家都是來湊熱鬧看好戲的。
“晴子,晴子,找到櫻木了,他在和籃球部的隊長比賽。”
“籃球部的隊長!”晴子嚇了一跳,馬上跑到向體育館。慘了,慘了!之前她誤會櫻木打流川楓還沒向他道賺,現在他又和哥哥槓上了。如果現在告訴她,櫻木是因爲她的緣故纔會和籃球隊隊長起衝突,不知道她會不會欲哭無淚。
此刻球場上,櫻木正被籃球隊長赤木剛憲耍着玩,無論他怎麼搶球都被赤木輕鬆避開,“怎麼樣?你不是說馬上可以搶到球嗎?”
“可惡,你別急,我馬上搶過來,大猩猩。”面對赤木的挑釁櫻木也被惹火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對手太強拖延時間對自己不利,櫻木決定學老鷹捕捉獵物的動作。球一起一落間,啊,好機會,櫻木蹲下飛起一腳剷球!
“啊——哈哈哈!”引起鬨堂大笑,那傢伙連籃球和足球都分不清楚,籃球怎麼可以用腳踢。
櫻木軍團都捂着眼睛看不下去了,唯有晴子“櫻木加油,你行的。”
櫻木聽到晴子的鼓勵十二萬分感動,在9比0的情況下,燃起熊熊鬥志。正當赤木投球時跳起硬生生把球從他手上搶過來,幾乎帶着赤木一起狠狠地來了個華麗灌籃,震驚全場。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嘆那一球的威力,流川也不得不對櫻木另眼相看,“櫻木,挺有一套的嘛。”(以上內容引用SD漫畫。)
明天新學年的社團活動開始了
,流川楓想今年的高中籃球隊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許月蕊那小妮子只說去山王學習具體也不清楚什麼狀況,回來非要好好審審她。流川在心底嘆一口氣,沒有對手的日子真難熬,要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更難,偏偏當你遇上了,習慣了,她又突然消失了,心裡空落落的這就是寂寞嗎?
他在心裡笑自己怎麼多了這麼些七拐十八彎的腸子,打球,打球,累了就睡,腦袋放空多簡單。
想是一回事,世間事不如意者十有九件。當他打完球累得手指都不想動一下的時候,肚子卻很誠實,大量的輸出自然需要補給,於是打開冰箱,他又再次想掐死那個小魔女,沒事跑那麼遠做什麼,還一去一個星期。
呤,呤,呤,會打這個電話的基本只有三個人“喂,什麼事。”他滿腹怨氣正想的找個倒黴鬼。
“沒事不能打的話,那我掛了。”她也半點不讓步。
她沒事就愛撥撩他,他語氣更冷上三分,“你敢!”
一分鐘……沉默。
“誰讓你那天不聽我解釋的,我本來是要和你說的,你自己關屋裡了,我和誰說去。虧得我還像個傻子一樣給你備好一週的零食和熟菜,沒吃不會放微波叮一下呀”她噼哩叭啦一串數落,其實也有點心虛。
“嗤,哈哈,母夜叉。”想到她叉腰的畫面,他就隱忍不住笑倒在沙發上。
她臉一紅“去,耍我。”
“你能用寄信來報仇,我又豈能袖手旁觀。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難不成她有千里眼?
“哼!我是你肚子裡的那條蟲。你頭上的傷好點了沒?”她終是熬不住開口問了。
“沒什麼大礙,怎麼會想到去山王學習?”
“要徹底解開我的心結,就非要上場比賽不可,剛巧山王有幾位朋友可以做對手,他們向教練請示讓我參與訓練一週。流川,”她欲言又止,“山王很強大,湘北遲早要和他們碰上的,我這次就權當刺探敵情吧。”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是嗎?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很期待了。”
電話那邊傳催促的聲音,“小魔女,你快點,就等你一個了。”“好了,臭澤北,等我。”
“流川,我會在和陵南打之前回來,具體我回來再說。”她匆匆忙忙掛電話沒發現說了不該說的話。
“打陵南?什麼時候?又在說些奇怪的話。”他漫不經心的掛上電話,明天快點來吧,他太無聊了。
第二天流川順利地到籃球部報到,至於櫻木也通過努力切實地向赤木展現了他的毅力一波三折地進入了籃球。
許月蕊不在的這一週裡流川天天都在籃球部呆到很晚,她再沒打過電話回來。至於那個新丁櫻木則由於一週都是在訓練基礎,他憤憤然而去又施施然迴歸了。
今天安西教練終於現身在球場宣佈將要和陵南打一場練習賽。
流川楓一愣,果真要和陵南打嗎?蕊,你說好的歸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