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像個無頭蒼蠅的許月蕊終於想起打個電話去流川媽媽那邊問一下。
“媽媽,流川在不在主宅那邊?我找不到他。”也不等對方出聲她就急急地問了,沒想過會是流川媽媽以外的人接電話的可能性。
“我在主宅,你怎麼了?”慣熟冰涼的嗓音。
“哦,你嚇死我了啦。”一顆石頭落地。
“嗯?”不明所以。
“你兩個月前打電話給我,爲什麼會有打架的聲音?”許月蕊咄咄逼人。
“那隻打你主意的癩蛤蟆來鬧事,被我揍了一頓……”淡定的聲音好像在聊,今天天氣真不錯,事實上那被揍的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沒能出院。
“那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就撞到頭流了點血而以。”比談論天氣更平凡的語氣,就在耳邊,身邊。
“啊——”許月蕊尖叫出聲,話說她今天把一整年尖叫的次數都用完了。
“你平白無故出現,要嚇死人呀!”
“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好,成功跳過過受傷的話題。“你怎麼能瞬間出現在這?”瞬間瞳孔放大,“你靈力恢復了?”“嗯!”還是那個單音,多說幾個字會要他的命哦,也不體量一下她的焦急的心。
“被打到頭記憶回覆了,所以恢復了一部分。”流川單手就抱起她,認命的招了。
“還痛不痛?”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你在發燒?”許月蕊又怪叫。
“嗯……”流川吻住她,哼哼真叫的小嘴終於安靜下來,閉上眼享受這個吻。當許月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回到了套房裡,正被流川壓在身下。
“流川,你的體溫變得好燙人。”這高得嚇人的體溫是怎麼回事?
“後遺症,靈力控制不好,體溫就會升高。”流川的脣貼在許月蕊的頸動脈處,一張一合的脣分外炙熱,鬧得她心頭直癢。“爲什麼你可以把時間拿捏得這麼準,我每次跨越的時間都連接不上。”
“應該和運用靈力的熟練度有關。”流川的體溫更高了,他捂着頭很辛苦的樣子。
“楓,你沒事吧?怎麼體溫越來越高?”許月蕊看他那樣也慌了手腳,卻也幫不上忙。
“唔……頭……痛……”話剛說完一道強光由流川身體向四周散發而出。
“
啊……”悶悶地低哼。
許月蕊拼命想拉回他,然而他的手一點點變得更白,轉而透明,漸漸消失,她的手裡尚存着他的體溫,他卻消失了,就在她的眼前。她已沒有時間驚慌失措,必須冷靜才能找到尋他的路。
許月蕊哆嗦着手,再次撥通流川主宅的電話,這一次確實是流川媽媽接的。
“媽媽,流川在我面前消……失……失了……”說好不能慌的,她還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話語間顫抖的尾音說明了一切。“小媳婦,別慌,那個,那個,估計,他是回去他父親身邊了。”流川媽媽說着安慰的話,極力想掩藏自己的不安。
“那我要怎麼辦?怎麼樣才能找到他?”許月蕊顯然已是六神無主了。
“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多練練,總有一天你可以去到他身邊的。我這個做母親的無能,小的時候因爲我的關係他受到很多的傷害,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他。”說着說着,流川媽媽已是淚流滿面,兒子這一去,也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
“媽媽……我會的!我會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一定會保護他,愛他,連同所有愛他的人的份一起,給他滿滿的愛。”許月蕊反過來安慰她,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告訴流川,他有個愛他的媽媽。
“謝謝!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還有你幫我告訴他即使此生我們都不能再見,我也不後悔生了他。仍然感謝上天讓我有這個機會做他的媽媽……”一時悲從中來,流川媽媽已是話都說不全了。
“媽,您別這樣說,我相信流川也是這麼想的,否則他不會獨自帶着您離開。他肯定也從來不曾後悔。”許月蕊聽得流川媽媽說得傷心也是抽抽咽咽,泣不成聲。
“媽,我先掛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回來看您。”兩個女人抱着電話,各自哭得傷心,誰心裡也沒底,許月蕊到底能不能去到流川身邊。
哭過之後,許月蕊拍拍臉頰振作精神,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必須努力練習找到尋他的路。
怕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亂撞,心神不寧只好用紙一一列出必須安排的事宜。
首先,不能讓家裡人擔心,所以她要先回去,向仙道家的人交待,至少哥哥仙道彰是可以理解的,剩下的就讓他跟父母去解釋吧。
再者出版社那邊也不能讓他們繼續連載自
己的漫畫了,還有朋友們最好也道個別的好。
最初就從門外的潔西卡始吧,許月蕊找到在廚房忙碌着的潔西卡。
“學姐,流川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對於潔西卡,許月蕊有點心虛,這樣瞞着她似乎有點不厚道。
“流川說過,你休想我就此放棄。”原來潔西卡是屬駝鳥的,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流川他回去家鄉了。也許以後都沒有機會回來了。”許月蕊已經糊成一片的腦子只能想出這麼個理由。
“糊說什麼,他不是美國人嗎?今天還好好的,也沒聽他說過呀?”潔西卡當許月蕊在說笑逗她呢。
“我是認真的。剛剛的飛機,他媽媽不是美國人。”這個時候她沒有心力和潔西卡扯,能做的只有這樣了。
“那他爲什麼走?你還來找他?他去哪了?到哪我都去找他。”潔西卡追根問底。
“好了,我逗你的,他在學校,正等你去找他呢。”潔西卡對許月蕊前後矛盾的話不予理採,一陣風似地刮到學校去了。沒法解釋只好把她調開。
SORRY!潔西卡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更愛你的人,流川從來不屬於你,再見了!
許月蕊閉上眼試圖回到兩個多月前那個夜晚,她想截住流川的電話。
然而她是回去了卻只接到流川掛斷電話後的餘音,再怎麼打都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他宿舍電話,大家卻說沒有流川這個人。許月蕊驚諒地發現,除了她以外身邊的人開始慢慢地遺忘有關流川的片斷,直至有一天仙道彰問她流川楓是誰。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註定無法改變。爲什麼會這樣?她不斷地穿越時間去查找他的消息,卻突然發現曾經有他存在的過去,從他消失的那天起開始全都消失了,所以人們的記憶也慢慢地消失了。
這樣也好,許月蕊唏噓地嘆着,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擔心她消失的時候,親朋好友們到處打聽她的去向。
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自從他走後好幾個年頭,始終沒有尋到往他的路,也許有一天她也會遺忘關於流川楓的一切。關於那個執着於籃球,她用生命去愛着的流川楓,也許只是她的一個夢而以。
許月蕊腮邊有淚滑落滴於手上的戒指,有銀光一閃過,她卻無力顧及,眼緩緩地瞌上,沉沉入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