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藍鳳像是被人當衆扼住喉嚨一般瞪大了眼睛。
竟然被她兒子這樣囂張的叫板……
本來這口氣是她咽不下去的,但她是生意人,精明的生意人,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什麼叫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她兒子算是出師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張藍鳳目光微動。
在喊到九百萬的時候,她終於妥協,小聲和葉辰說着,“行了,你別喊價了,我答應你,我不會再動你那個女人,你就是放在外面養一輩子,我也不會再動她……”
張藍鳳潛意識已經完全把楊橙橙歸結爲包養在外的女人,小三,二奶都成,總之,她看不起這種女人,一分一毫都看不起。
“還有她弟弟,你也不能動。”葉辰眼裡泛着精明的光芒,補充一句。
張藍鳳重重呼出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好,成交。”
一錘定音,張藍鳳最終以九百萬的高價拔得頭籌,拍下了那條名叫“魅影”的鑽石項鍊。
葉辰嘴角浮着一抹冷笑,他的目的達到了,雖然九百萬對他媽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也和她較量了一回,讓她出了點血。
他心裡清楚他媽爲什麼要拍下那條項鍊。
哼,想讓他就範?那好,那就玩一玩。
果不其然,在拍賣會結束的前半分鐘,張藍鳳忽然從坐位上站起來,當衆宣佈道,“各位,今天藉着這個拍賣會我想讓大家跟我分享一件喜悅的事情。”
她滿臉笑容,眼神從葉辰身上掃過,又從孫靜思身上掃過,高聲宣佈道,“我用九百萬拍下的‘魅影’是送給我未來兒媳婦孫靜思小姐的,感謝大家和我一同見證今天的喜悅,謝謝!”
宴會廳裡登時爆發一陣熱烈的掌聲。
“什麼?”在會場中的周甜甜差一點叫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孫靜思看,恨不得把孫靜思生吞活剝。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在想,葉氏和孫氏是不是在談合作,這個圈子就是如此,家族聯姻,必定會有大項目跟進。
孫靜思笑了,像是舞臺上最耀眼的女明星一樣,笑的神采飛揚。
葉辰嘴角扯了扯,冷冷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相信,今天宣佈這個消息的人是他媽,來日取消這一切的還會是他媽,局面,他始終會掌握住。
一場拍賣會,張藍鳳以爲已經定下了兒子的終身大事,甚至想着下一步是不是該挑個黃道吉日爲兩人訂婚,然後拍婚照,早些把孫靜思娶進門,也好讓自己的兒子收收心。
孫靜思笑的嬌媚極了,等拍賣會散了以後,她馬上站在葉辰面前,輕笑着邀約葉辰,“明晚有空嗎?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葉辰身材筆直,單手插在口袋裡,嘴角微微一揚,“我看孫小姐很積極嘛!”
孫靜思紅脣微動,輕巧一笑,“我和你之間總要有人積極一點,不是嗎?”
“是嗎?”葉辰忽然曖昧一笑,伸手捏住了孫靜思的下巴, 他整張臉在孫靜思面前放大,以至於二人的嘴脣差點貼在一起。
但葉辰控制的剛剛好,只留了兩釐米的距離,看似曖昧,實則疏離。
孫靜思頓時聞到男人身上那種濃濃的荷爾蒙味道,讓她心動不已。
她並不是傳統的女孩子,國外留學這些年,也結交認識過男孩子,知道男女間那點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辰眉目端凝,平靜如水。
孫靜思卻覺得自己呼吸都促了幾分,甚至想摟住面前男人的腰。
“孫小姐要的就是這個嗎?”葉辰把嘴巴移到孫靜思耳朵邊上,語氣曖昧,“孫小姐很熱情,你知道的,男人都喜歡熱情的女人……”
孫靜思只覺得耳蝸裡一陣蘇蘇麻麻熱熱的感覺,她頓時渾身開始着火了,甚至不自控的嚥下一口唾沫。
不得不說,這個葉辰是個調情高手。
她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曾遇到一個善於營造氣氛善於調情的白人男孩,但是比起白人男孩,她更喜歡葉辰這種看上去放浪不羈,實則沉穩內斂的男人。
大廳裡靜悄悄的,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張藍鳳和譚維維看到他們兩個說話,也都很識趣的離開了。
孫靜思心如鼓擂,以爲這樣浪漫的夜裡,她和葉辰會發生些什麼事情的。
但是葉辰的脣卻越來越遠,最後那張臉忽然退後至一米的位置,還是那麼笑着,只是那笑容讓孫靜思覺得很不安。
“可我天生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怎麼辦?”葉辰挑着眉角,一揚手,“還有,孫小姐真的以爲一條項鍊就能進我們葉家的大門?或者說,進我葉辰的大門?”
孫靜思聽到這話有些傻眼。
剛纔張藍鳳都已經當衆宣佈了,已經認準了她這個準兒媳婦,難道葉辰想和自己的親媽對着幹?想不認這門婚事?
若當真是這樣的話,讓她孫靜思的臉面往那裡擱?她豈不是會成爲A市最大的笑話?
孫靜思臉色越來越冷,她知道男人是需要順毛摸,需要哄的,但至少現在這一刻,她還做不到放下自己大小姐的自尊去哄一個男人。
“你什麼意思?要悔婚?”孫靜思高高揚着下巴。
葉辰淡淡一笑,反問,“我們之間有婚需要悔嗎?我是送你婚戒了還是送你定情信物了?哦,對了,你有一條項鍊,但是抱歉,那項鍊並不是我送的,誰送給你的,你該去和誰訂婚,不是嗎?”
葉辰說的平淡如水,波瀾不驚。
“你……”孫靜思終於無法再忍受葉辰的言語刺激,她踩着高跟鞋大步往前兩步,端端立在葉辰面前,仰着頭,一雙眼睛帶着恨帶着冷,“你真以爲這樣出口刺激我,你就能逃避開你我之間將來的命運嗎?我告訴你,不能,除非葉家破產,除非我們孫家破產,再除非我們兩家不合作,否則,你逃不掉,我也逃不掉,我們兩個是註定被綁在一起的人,你就認命吧!”
她言辭激烈。
葉辰呵呵笑了一聲,輕描淡寫一句,“你說的都對,可身體是我的,如果我不願意,誰能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