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府上,婚宴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大多數人都準備吃飽喝足了就離開,沒想到那邊後院裡突然傳出有人被殺的消息。
於是,六王爺立刻讓人封鎖了元王府,不讓任何人離開,隨即就帶着人來到了是伐現場。
現場,夏雨琳剛剛趕到,看到地上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侍女,一臉同情的說着,“出什麼事了,哎呀,這不是容姐姐的侍女麼,前幾天本郡主看她還是蹦亂跳的,還大膽頂撞過輕兒妹妹。怎麼就……”
她都沒看那侍女的臉,就說那是容紫菱的侍女,並且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上官輕兒,說這丫頭頂撞過上官輕兒。明裡暗裡的都說是上官輕兒殺的人。
這夏雨琳還是真是狠毒啊,居然來這麼一招。難怪在婚宴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一直跟自己較勁到底,原來還有這麼一手。
上官輕兒冷笑,小手突然被夏瑾寒溫暖的大手握住,她扭頭,對他一笑,表示感激,也告訴他自己沒事。
夏瑾寒嘴角勾起,手輕輕捏着她的小臉,道,“看下去。”
“嗯。”上官輕兒點頭,繼續將目光轉移到花園那邊。
只見,夏雨琳的話音落下之後,容紫菱就一臉難過的跑了過來,緊張的看着地上渾身是血的侍女,撲過去,叫道,“玲兒,玲兒,你怎麼樣了?玲兒……”
“玲兒……”跟在容紫菱身邊的另一個侍女也蹲下去,哭着叫着那倒在地上的女子的名字。
“玲兒,你不能死啊,嗚嗚……你一直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你怎麼能離開我了……”容紫菱擠出兩滴淚水,楚楚可憐的說着。
“嗚嗚……玲兒,不要死啊。”那侍女也哭着,道,“是誰這般狠心呢?你不過是奉了小姐的命來告訴小郡主,小姐沒空不能過來跟她見面,怎麼就,怎麼就……”
他們一句話都離不開上官輕兒的名字,讓周圍圍觀的人都不由的開始暗暗指責起了上官輕兒。
小郡主的大名,大家都聽過,但是見過的人不多,瞭解的人更少。只是最近有傳言說,小郡主不願讓容家小姐住進太子府,而拍了殺手去迫害過容家小姐。只是,沒有人知道那是真是假。
但很多人都知道的是,容家小姐上次在太子慶功宴上那驚豔全場的反彈琵琶,成爲了夏國的絕唱,風頭成功蓋過了小郡主當年的蝴蝶舞。
於是,人們都紛紛猜測,莫不是小郡主不滿自己被容家小姐蓋過了風頭,所以纔會這般警告容家小姐的?
上官輕兒冷笑,看着那容紫菱和她的侍女哭的撕心裂肺的,真差點跑出去問她們哪隻眼睛看到是她做的了,還有,她什麼時候讓人去約容紫菱過來了?扯蛋!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好戲還沒開始她怎麼能這麼快出去,好落下把柄讓人來陷害呢?
只見,夏雨琳一臉惋惜的扶起容紫菱,道,“容姐姐,你也別難過了,她既然是死在這元王府的,本郡主一定會讓六哥哥給還你一個公道。”
容紫菱一邊抹淚一邊點頭,拉着夏雨琳的手道,“琳郡主,這丫頭從小跟紫菱一起長大的,你一定要爲紫菱做主,還她一個公道啊。”
夏雨琳一臉溫和的笑着,“容姐姐放心,六哥哥馬上就過來了,不管是誰敢在這元王府上殺人,六哥哥都不會姑息的。”
容紫菱這才安慰的點點頭,低着頭,用袖子掩着面,低聲的抽泣着。
上官輕兒看着嘴角直抽抽,白了她們一眼,道,“這古代的女子果然是宅鬥中的戰鬥機,她們完全可以去做奧斯卡影后了。”
夏瑾寒蹙眉,聽不懂她嘴裡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似乎經常有事沒事的就會來這麼一句,聽起來怪怪的。
想要問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卻見她正認真的看着前面的花園,夏瑾寒只好作罷。
那邊,夏瑾元已經趕了過來,看着這圍得滿滿的衣裙人,目光冰冷,問,“怎麼回事?”
夏雨琳立刻跑到夏瑾元身邊,道,“六哥哥,是容姐姐的貼身侍女被殺了,這侍女跟容姐姐一起長大的,如今突然沒了,你一定要爲她們做主啊。”
夏瑾元有些不耐的看着夏雨琳那張焦急的臉,點點頭,道,“元王府已經不許任何人出入,刺客不會離開,大家不用慌。”
說罷,又問前面低着頭,戰戰兢兢的侍女,問,“你們誰最先看到這個侍女倒在這裡的?”
那個之前急急忙忙從這花園裡跑出去,並告訴上官輕兒,說這邊有人死了的侍女,慌忙跪下,道,“王爺,是奴婢最先看到的。當時這侍女還曾跟奴婢問過路,說小郡主找他們家小姐有事,她們家小姐身子不適,不能前來,讓她來跟小郡主說一聲,問奴婢花園在何處。”
“奴婢給她指了路,想起這邊不太好找,猶豫了一下,又趕上來,打算帶她過來,沒想到,沒想到她就轉了個彎就,就被人刺了一刀,倒在了地上。奴婢當時被嚇傻了,跑過來想看看她是不是還活着,發現她已經沒氣了,奴婢就慌忙跑去找人了……”
夏雨琳眯起眼睛,在人羣裡找了一遍,沒有找到上官輕兒,有些失望,但隨即又笑了,問,“你去找人的時候,可曾看到過什麼人在這附近走動?”
那侍女又咬着嘴脣,似乎是在猶豫,好一會才道,“奴婢,奴婢在路上遇到了小郡主和她的侍女在散步……小郡主當時還問奴婢發生什麼事了,奴婢告訴她,這裡有人死了,小郡主便說要過來看看……”
夏瑾元冷冷的看了夏雨琳和那侍女一眼,對身後的侍衛道,“來人,去請娉婷郡主過來。”
“是。”那侍衛低着頭離開了。
上官輕兒知道是自己該出場的時候了,不捨得扭頭看了看身後緊抱着自己的男人,“寒哥哥,輕兒去看看吧。”
夏瑾寒心疼的看她,點點頭,“去吧,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有我撐着。”
“你且在這裡好好坐着,別亂動,你身子不好,要是有個什麼意外,輕兒可要自責死了。”上官輕兒說着,輕輕推開他,就跳下了大樹。
跳下去的那一刻,聽到了夏瑾寒含笑的聲音,“記得好好辨認那死去之人的身份。”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心想,這個男人方纔肯定做了什麼手腳,果真是腹黑的緊,居然一直都不告訴她。
她點頭,站在大樹下,對他眨了眨眼睛,道,“看我的。”
說罷,上官輕兒將自己的衣服揉皺,眼眶擠出了兩滴淚水,哭哭啼啼的道,“嗚嗚,救命啊,來人,快來人啊……”
聽到上官輕兒的聲音,一身黑色長袍,聞風趕來的夏瑾煜陰鷙的雙眼閃過一抹笑意,來到上官輕兒身邊,問,“小郡主這是怎麼了?”
怎麼這麼倒黴,遇到這個男人啊?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而後繼續哭道,“三哥哥,嗚嗚……輕兒方纔在這院子裡迷路了,輕兒好怕怕……”
“哦?迷路?”這丫頭比誰都機靈,在這小小的元王府,她會迷路?
夏瑾煜冷笑道,“那你現在是要去哪兒呢?”
“輕兒要找流花姐姐和瑤兒,她們跟輕兒一起來的。”上官輕兒說着,無辜的雙眼閃着淚花,楚楚可憐。
夏瑾煜微微蹙眉,竟有些抵抗不住她這可憐的表情。
他直起身子不看她的雙眼,道,“如此,本王便帶你去找她們吧。”
“謝謝三哥哥。”上官輕兒用小手揉了揉眼睛,一臉感激。
夏瑾煜對她的感激甚感懷疑,但卻沒有多說,便帶着她去了花園。
花園裡,大家都在等着上官輕兒過來,如今看到她一臉有仇,像個迷路的了的孩子一般迷茫的跟在夏瑾煜身後,不由的都被她萌到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的肌膚,水潤的雙脣,呆萌的表情,還有迷茫的眼神,每一樣都足以引起人們強烈的愛憐之心。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會因爲嫉妒就對一個丫頭下手呢?人們不由的在心裡否定了自己最初的看法,並深深的被上官輕兒所吸引。
上官輕兒像是剛睡醒的一般,迷迷糊糊的走過來,突然看到這麼多人圍在那裡,驚訝的問,“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裡?流花姐姐和瑤兒呢?”
夏瑾煜低頭,看着她呆滯的小臉,眉頭皺了皺,一時間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不過,這件事本就跟他沒關係,他只需看戲便好,於是就站到了一邊,對夏瑾元解釋道,“本王方纔聽說這邊出事了,趕過來的路上便遇到小郡主,說是迷路了,讓本王帶她來找她的侍女。”
這話,先是撇清了自己跟上官輕兒的關係,又說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態度。
他置身事外最好,要是他也想來摻一腳,那才麻煩了。上官輕兒這麼想着,便可憐兮兮的看着周圍的人,問,“你們,爲何這般看着我?我是不太會認路,可是……”
潛臺詞——我是路癡沒錯,但你們也不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啊。
好吧,其實,那些看她的表情哪裡是看白癡,分明就是看殺人犯……
夏雨琳嘴角含笑,來到上官輕兒身邊,道,“輕兒妹妹,你方纔,可曾來過這兒?”
上官輕兒低頭看了看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退後了兩步,有些害怕的回答,“我,我不曾來過啊,方纔在外邊遇到一個丫鬟說,說這邊有人死了,正想過來看看,不想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說罷,又呆萌的道,“流花姐姐說要去茅廁,一轉眼就找不着她了,你們誰看到她了嗎?”
脆生生的聲音,帶着點兒迷茫和害怕,聽起來十分悅耳,叫人心疼。再加上她那呆萌可愛的表情,瞬間秒殺了在場的男女。
一個膽子大點兒的女子來到她身邊,道,“小郡主,沒事了,你找到我們,就不會再迷路了,你的侍女一會也會過來的。”
“謝謝大姐姐。”上官輕兒扭頭,對着那人怯生生的一笑,那女子立刻面紅耳赤,瞬間被萌的愣在了那裡。
夏瑾元也險些被這可愛的表情給雷到,但他的定力顯然比旁人強,直接切入正題,道,“娉婷郡主,本王大婚之日,王府內有人被殺了,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心想,這人能不能別這麼摳門啊?這麼問,是想讓她自己來懲罰自己麼?想得美!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有些害怕的看着那地上的侍女,問,“這是誰家的丫頭,誰,誰敢在六哥哥大婚的時候殺人呢?”
見上官輕兒還在裝傻,容紫菱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而後低着頭,以袖掩面,哭道,“小郡主,這丫頭是從小跟紫菱一起長大的,前些日子是得罪了您,但是,但是您也不能這般對她啊……”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道,“我如果對她了?容姐姐,輕兒今兒都不曾見到過你和你的侍女啊……”
“小郡主,方纔您讓人來找我們家小姐到花園一敘,我們家小姐身子不太舒服,便讓玲兒過來這邊跟您說一聲,不知道她是說了什麼得罪了您,竟,竟落得如此下場,嗚嗚……”容紫菱身邊的侍女一邊哭一邊控訴上官輕兒,彷彿上官輕兒真的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般。
上官輕兒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驚訝,道,“我何時讓人去找容姐姐,你可不要胡說。”
“輕兒妹妹,方纔姐姐我可是也在場的呢,分明就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丫頭過來找容姐姐的,你如今卻不承認,這……”夏雨琳一臉驚訝的看着上官輕兒,言語間卻是落實了上官輕兒的罪證。
“琳姐姐,是輕兒身邊的哪個侍女?”上官輕兒的眼神依然清澈見底,但原本瀰漫在她身邊那一股子嬌弱可憐的氣息,卻是滿滿的褪去,語氣也變得沉穩了許多。
夏雨琳冷笑,道,“你今兒可是帶了流花和另一個陌生的丫頭?便是那個不曾見過的丫頭來的,本來,姐姐我也不相信是妹妹你要找容姐姐,只是,那丫頭又確實是你身邊的,所以就信了她。”
“哦?琳姐姐確定是那個嗎?”上官輕兒含笑的問。
“是的,小郡主,是那丫頭跟紫菱說,您在此處花園等紫菱的,只是紫菱身子欠佳,故而……”容紫菱說着,看着地上那倒下的女子,又是一陣傷心落淚。那可憐的表情,可把周圍的男子們給心疼死了。
上官輕兒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道,“原來是這樣……那容姐姐方纔身子不適不能過來,如今倒是好的很快呢,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上官輕兒這話一出,容紫菱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這分明是說,她方纔的不適是裝出來的,此刻的她可沒有一點不適的樣子。
周圍的人也因爲上官輕兒這話,開始疑惑的看着容紫菱。
上官輕兒卻沒有揪着這個不放,只笑道,“既然是本郡主的侍女去找你過來的,不是應該由我的侍女帶着她一塊兒過來麼?爲何這兒只有容姐姐的丫鬟一人?”
夏雨琳聞言,耐性終於被耗盡,不耐煩的冷笑,道,“上官輕兒,你和你的侍女將這丫頭給殺了,再趁機溜走,還想賴賬不成?”
上官輕兒一臉驚恐的看着夏雨琳,“琳姐姐,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紫菱也配合的道,“小郡主,您若是不想讓紫菱住進太子府,直接跟紫菱說便是了,爲何要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呢?”
這顯然在說上官輕兒因爲這丫頭曾經頂撞她,這一次她代替容紫菱過來回話,可能是說了什麼得罪了上官輕兒,上官輕兒就惱羞成怒,將她給殺了。
看來,這古代的女子,果然每一個都是影后!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上官輕兒可不是好欺負的。
“這麼說,琳姐姐和容姐姐都覺得,這侍女當是輕兒和輕兒的侍女所殺?”上官輕兒的聲音雖然還是稚嫩的,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威力,讓周圍的衆人都不由的安靜了下來。
夏雨琳和容紫菱對視一眼,心想,如今已經是證據確鑿,這上官輕兒還能有本事逃了不成?就算不能好好的處罰她,也定要讓她徹底名聲掃地。
於是,兩人都點頭。
夏雨琳道,“輕兒妹妹,不是姐姐認爲是你做的,只是如今證據確鑿,妹妹你還是快些跟容姐姐認個錯吧。”
“人死不能復生,若真是小郡主你所爲,紫菱也定不會怪罪於你,只是,這丫頭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容紫菱附和。
都認定是她做的,不怪罪又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她這是想要哪樣?上官輕兒嘴角猛抽。
這一唱一和的,倒是把雙簧唱的十分響亮啊。
上官輕兒輕笑,清澈的眸子裡帶着一抹狡黠,道,“如此,那容姐姐可看清楚了,這確定就是您的侍女玲兒,那個曾經頂撞過本郡主的丫鬟,對不對?”
容紫菱愣了愣,和身側的夏雨琳對視一眼,點頭,“這丫頭從小跟紫菱一起長大,紫菱又如何會認錯了?”
ok!確認完畢了,上官輕兒也懶得再跟她們打哈哈,轉身對夏瑾元身後的侍衛道,“侍衛大哥,麻煩你幫本郡主將她的身子翻過來。”
這個女子一直都都是趴在草地上,長髮掩面的,這容紫菱還能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她的侍女,這得多好的視力了,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那女子的身子被翻過來的那一刻,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身上到處是紅色的鮮血,臉上卻沒有一點異樣,就像是睡着了的丫頭。當看清她的臉的時候,認識她的人,都驚呆了。
上官輕兒故作驚訝的看着那丫頭,叫道,“哎呀,琳姐姐,這分明就是你身邊的秋衣,她什麼時候變成容姐姐的侍女了?”
不少認識這個侍女的小姐和丫鬟也紛紛附和,“是啊,我在宮裡見過這丫鬟,確實是琳郡主身邊的丫頭。”
“秋衣,確實秋衣,嗚嗚……怎麼會這樣呢?”
“沒錯,我也認識她……”
“我認識容小姐身邊的玲兒姑娘,這個根本就不是……”
你一言我一語,整個花園的人都炸開了,一個個都在激動的說着這侍女的身份。
而容紫菱和夏雨琳則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丫鬟,心裡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人本應該是玲兒的,爲何會……
上官輕兒用水汪汪的雙眼看着夏雨琳和容紫菱,道,“容姐姐,琳姐姐,不知你們可否解釋一下,這人不是頂撞過本郡主而本郡主卻不曾怪罪的玲兒麼?爲何卻是從不曾跟本郡主有接觸過的秋衣?”
容紫菱見狀,眼珠子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小郡主,這,恐怕是個誤會,她穿着玲兒的衣服,紫菱還以爲……”
“以爲?容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在給人定罪之前,要先有確鑿的證據嗎?你只是以爲,方纔就一句句的指責本郡主,說是本郡主殺了你的侍女,如今這侍女卻不是你身邊的。知道的人,以爲是容小姐你關心自己的侍女,一時傷心過度,沒有好好想明白就說出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容小姐你這根本就是見不得本郡主好,故意趁機污衊本郡主呢。”
上官輕兒一改方纔的嬌弱,微微揚起下巴,整個人就像是一刀發光體,這話說的頭頭是道,條理清晰,讓周圍的人都被她的言辭所折服了。
容紫菱哪裡知道上官輕兒這麼能言會道,一時愣在了那裡,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上官輕兒又看向了夏雨琳,道,“琳姐姐,方纔你也一口咬定這侍女是容家的,是本郡主所殺,如今這侍女卻是你的,你不覺得,你得說句話,給大家一個交代嘛?”
夏雨琳咬牙,看着上官輕兒得意的樣子,手緊緊握成拳頭,一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但卻強忍着沒有發作,而是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哎呀,可不是本郡主記錯了麼,方纔原本是容姐姐的侍女要過來的,而後姐姐擔心輕兒妹妹會看那丫鬟不順眼,便讓秋衣過來給你知會一聲了,瞧瞧我這記性……”
說罷,又一臉傷心的蹲下去,看着秋衣,哭道,“秋衣,你,你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呢?嗚嗚……”
拜託,這樣的話她也說的出來?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看向了一邊的夏瑾元,自信的笑道,“六王爺也認爲這一切都若琳姐姐所言嗎?”
“這秋衣來找輕兒,最後因爲頂撞了輕兒,被輕兒和侍女所殺?”上官輕兒懶懶的說着,心裡卻有些不耐煩。
夏瑾寒身子不好,他還在那邊等着她呢,她可恨不得能立刻飛到他身邊去了,跟這些人說話,還真是費勁兒。
“娉婷郡主以爲,琳兒這話有問題嗎?”夏瑾元冷冷的看了夏雨琳一眼,而後森森的看着上官輕兒。
“當然有問題。”上官輕兒指着那一開始跪在地上,將自己供出來的侍女,道,“方纔她也說了,這侍女是容小姐身邊的,如今變成了琳姐姐的。難道王爺不覺得,這個侍女有問題,不老實嗎?”
那侍女被這麼一說,立刻慌了,不停的擺手,“小,小郡主,奴婢沒有,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
“王爺,奴婢沒有說謊。”那侍女一臉可憐的看着夏瑾元。
“來人,給本王打,打到她說實話爲止。”夏瑾元的心情自然是很差的,今天大婚,他本就沒啥好心情,如今又來了這麼多煩人的事情,他心情能好纔怪。
聽到夏瑾元這麼說,不僅是上官輕兒,連夏雨琳都被嚇了一跳。擡起頭,不解的看着夏瑾元,本想給他使個眼色,不想一擡眸卻對上了夏瑾元陰冷無比,帶和警告的眼神,夏雨琳再次被嚇到了。
六哥哥一向都是最疼她的,爲什麼會,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夏瑾元無視夏雨琳的驚訝,大聲道,“給本王狠狠的打。”
那侍女聽到要捱打,也慌了,一臉驚愕的看着夏雨琳,道,“琳郡主,奴婢不想死,求求你救救奴婢。”
“咦,她不是元王府的侍女麼?爲何要跟琳姐姐求救?”上官輕兒好笑的看着這一幕,眼底滿是嘲諷。
夏瑾元聞言,心裡越發的鬱悶了,這侍女確實是他元王府的,但夏雨琳經常來,跟這些下人比較熟也正常,若是這侍女跟夏雨琳一起謀劃了什麼,他豈非就要落下管教不嚴的罪名了?
“拖下去!”夏瑾元一揮手,那些侍衛立刻就拖着那侍女要離開。
然而這個時候,原本“死”了的秋衣,卻張開了眼睛,迷茫的看着這一切。
“啊,秋衣醒了。”上官輕兒雀躍的聲音,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秋衣的身上。
“郡主,這……”秋衣顯然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這麼多人圍着自己,當即迷茫的看着夏雨琳。
夏雨琳咬牙,道,“你,你個死丫頭,你爲何要裝死嚇唬本郡主。”
秋衣看着自己身上那些鮮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慌的拉着夏雨琳的衣服,道,“郡主,郡主,你要爲奴婢做主啊,嗚嗚……奴婢本是按照您的意思,帶着得罪了容小姐的丫頭玲兒來這裡,準備將她殺了的,可是,可是那玲兒卻拿着刀,反過來要殺奴婢……”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夏雨琳和容紫菱臉色大變,當即喝道,“你個賤婢,胡說什麼呢?本郡主何時讓你來殺人了?”
“郡主,奴婢,奴婢真的不想死,那玲兒的力氣很大,還跟奴婢說,琳郡主您心腸歹毒,無惡不作,將來定要嫁不出去,說她們家小姐早就看您不順眼,若不是要跟您合作一起對付小郡主,她們家小姐纔不屑跟您這樣愚蠢的人合作。”
秋衣像是真的很怕,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拉着夏雨琳的衣服,一個勁兒的吐着苦水。
夏雨琳聞言,原本是瞪着秋衣的,此刻卻是將憤怒的目光落在了容紫菱身上,“容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你主動要跟本郡主合作的,你……你想殺我的侍女不說,還這般詆譭本郡主。”
容紫菱的手狠狠絞着自己的手帕,心裡無比的後悔自己找了這麼一個人合作。如今,夏雨琳這麼一說,就算她本來還能洗清她們兩個的罪名,如今也百口莫辯了。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容紫菱冷笑,而後一臉慌張的搖頭,“琳郡主,您,您在說什麼呢?紫菱何時找過您了?紫菱與小郡主無冤無仇,爲何要跟您一起對付她?”
說罷,一臉可憐的看着夏瑾元,道,“六王爺,求您明察,紫菱只是來參加您的婚禮,得知自己的侍女出事了,便帶着不適的身子過來看看,如何如今變成是紫菱的不是了?倒是琳郡主你,衆所周知,你跟小郡主不合……”
這話題,倒是轉移的很巧妙,將一切都推向了夏雨琳。
上官輕兒不由的在心裡爲容紫菱鼓掌,這個女人,當真不簡單。只可惜,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她竟跟夏雨琳合作,就註定要失敗。
“容紫菱,你,你什麼意思?”夏雨琳生氣的瞪大雙眼,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聽着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夏瑾元煩不勝煩,卻不得不跟容紫菱解釋,道,“讓容小姐受委屈了,今日的事,本王定會了解清楚,不會姑息了壞人,也不會冤枉好人。”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驚喜的叫道,“哎呀,那不是玲兒姑娘嗎?”
於是,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上官輕兒指着的方向,那邊,果然又一個穿着一身粉色侍女羣的女子,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十多歲的男女一起。
上官輕兒看過去,也激動的道,“瑤兒,小八,你們方纔去哪了?”
沒錯,跟玲兒在一塊的男女,就是慕瑤和夏瑾軒。
慕瑤嘴角帶着笑容,本想跑過去跟上官輕兒說話的,想起自己的身份,只得慢慢的走過來,低着頭道,“郡主,奴婢方纔在外邊遇到了這個玲兒姑娘暈倒在草地上,便叫醒她,帶她過來了。”
夏瑾軒點頭,道,“沒錯,方纔本王一直和慕姑娘在一塊兒,這侍女說有話要告訴輕兒你,我們就帶她過來了。”
上官輕兒眉開眼笑的點頭,問,“玲兒姑娘,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玲兒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陰狠的容紫菱和一臉怒氣的夏雨琳,跪在了上官輕兒身邊,道,“小郡主,奴婢有罪,琳——”
“啪……”
玲兒話沒說完,突然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利器碰撞聲,夏瑾軒手握着匕首,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飛鏢,道,“容小姐,玲兒姑娘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人滅口了?”
玲兒沒想到容紫菱會殺她,本來她還想只供出夏雨琳一個人的,如今卻是被容紫菱的做法給激怒了。
而容紫菱也沒想到夏瑾軒的這麼厲害,不但看到是她發出的飛鏢,還能擋下,當即臉色大變,低着頭道,“八王爺,紫菱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不如讓玲兒來告訴你好了。”上官輕兒讚許的看了夏瑾軒一眼,對玲兒道,“玲兒,有什麼就說出來,有八王爺,六王爺,還有三王爺在,不會有人敢對你動手的。”
玲兒像是得到了巨大的鼓勵一般,點點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前幾天容紫菱在宮裡遇到了夏雨琳,兩人都對上官輕兒有恨,可謂是一見如故,於是就開始商量合作對付上官輕兒的事情,最後她們將行動的日子定在了今天。
因爲容紫菱非常不喜歡這個叫玲兒的侍女,便打算讓她來做替死鬼,玲兒無意中知道了之後,就一直很恐慌。今天這事,她本就是想來到這裡就告訴上官輕兒事實的,沒想到那叫秋衣的侍女居然要殺她,當下就極力反抗,最後是被一個黑衣人救了,醒來就遇到了慕瑤等人。
上官輕兒聽到黑衣人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看不遠處的那棵大樹,那人一身白衣,還坐在樹上,一雙溫柔的眸子,一直鎖定在她身上。
上官輕兒笑了笑,對玲兒道,“玲兒,你可確定你今日這話,全都是實話,不曾欺騙任何人?”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請小郡主和諸位王爺明察。”玲兒低着頭,認真的回答。
“玲兒,你,你爲何要這般詆譭我?我往日待你不薄,你卻如此陷害我。”容紫菱指着玲兒大聲的控訴。
夏雨琳卻是咬着嘴脣,道,“容小姐,這一切分明就是你的計謀,本郡主不過是讓秋衣來幫忙罷了,哼!”
哎呀,開始狗咬狗了。
上官輕兒好笑的看着夏雨琳和容紫菱,心想,好戲要開始了。
“琳郡主,你說話要憑良心,原本你的侍女說我找你合作,如今你又說這一切是我所爲。我跟小郡主無冤無仇,我爲何要害她?”說着,又一臉憂傷的看着玲兒,“玲兒,莫不是前幾日因爲你頂撞了小郡主的事情,我打了你,你對我心中不滿,所以纔會這麼說的?”
玲兒咬着牙,道,“小姐,奴婢一向把你當成是自己最尊敬的人,可是你卻永遠都看奴婢不順眼,如今還要讓奴婢來做替死鬼,你,你爲何這麼狠心。”玲兒說着,就大聲的哭了出來。
上官輕兒打了個呵欠,看着那幾個不停爭吵的女人,沒興趣再看好戲了,便對夏瑾元笑道,“六王爺,你怎麼看?”
夏瑾元見上官輕兒將問題踢給了自己,當即冷着一張臉,怒聲道,“琳兒,你可知錯?”
夏雨琳沒想到夏瑾元會責怪自己,不知所措的看着夏瑾元,咬着嘴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瑾元低頭,看向了地上還試圖反抗的容紫菱,道,“來人,將容小姐和琳郡主關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離開房間一步。容府那邊,本王會去給個交代,這件事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見她們兩個。”
說罷,又道,“這幾個丫頭,關進王府大牢,本王明日再審。”
“是!”侍衛們大聲應道,而後拉着那幾個侍女,離開了。
上官輕兒笑道,“慢。六王爺,不知能否賣輕兒一個人情?這玲兒姑娘知錯能改,又幫助王爺解開了今日這謎底,不管結果如何,能否請王爺留她一條性命?”
她說的是幫助六王爺解開謎底,而非幫助她自己喜慶嫌疑。
玲兒聞言,感激的看着上官輕兒,心裡原本還在猶豫自己出賣了自交小姐是不是不對的,如今卻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夏瑾元蹙眉,看了看那玲兒,點頭,“若她所言都是實話,本王定不會爲難她。”
“多謝六王爺。”上官輕兒說完,又看了看夏雨琳和容紫菱,一臉惋惜的道,“兩位姐姐,輕兒自認不曾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今日這般陷害輕兒,實在叫人心寒。不過你們放心,輕兒絕不會記仇的,還望今後莫要再爲難輕兒了。”
在場的衆人都十分欣慰的看着上官輕兒,爲上官輕兒的頭頂蓋上了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的光環。而看容紫菱和夏雨琳的時候,則是變成了鄙視和不滿。
夏雨琳和容紫菱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還要被上官輕兒踩在腳底下,來襯托上官輕兒的美好形象。
夏雨琳氣得掙開了身邊的護衛,張牙舞爪的撲向上官輕兒,叫道,“上官輕兒,你少在那裡裝了,我告訴你,這一次弄不死你,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這激動,夏雨琳就將狠話說了出來,越發的引起了周圍衆人的厭惡。也落實了她試圖陷害上官輕兒的事實。
上官輕兒害怕的退後兩步,躲在慕瑤身後,怯生生的道,“琳姐姐,你,你爲何總是要跟輕兒過不去。”
夏雨琳咬牙,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夏瑾元一巴掌拍了過去,“夠了,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夏瑾元吼完,對侍衛道,把琳郡主帶下去。
夏雨琳卻是徹底的傻掉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元,眼淚很快就模糊了視線。
六哥哥居然打了她,怎麼可能。六哥哥從小就醉疼自己,從來就沒有打過自己,爲什麼……
夏瑾元卻沒有看夏雨琳,轉身對周圍的人,冷冷的道,“讓諸位看笑話了。”殊不知,若這個人不是夏雨琳,恐怕夏瑾元早就要了她的命了。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王爺不必放心上。”衆人慌忙擺手,笑道的跟朵花兒似得,然後慢慢的散開。
上官輕兒也帶着慕瑤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流花一起離開了,夏瑾軒也跟着一起。但是在半路上被上官輕兒踢開了。
理由是,“瑤兒今天被我拉過來陪我參加宴會辛苦了,小八,你幫我帶她去吃點好吃的好不好?我答應了她的,飯錢算我的。”說着又一臉可憐的低着頭,“太子哥哥身子不好,輕兒想早些回去看他。”
說罷,上官輕兒用可憐兮兮的表情,認真的看着夏瑾軒。
夏瑾軒最受不了上官輕兒這樣的表情了,每次她一賣萌裝可憐,他就抵抗不了,只得點頭,對慕瑤道,“慕姑娘,請。”
慕瑤白了他一眼,道,“你這次要是再耍賴不請我吃大餐,我跟你沒完。”
夏瑾軒頭疼的抓了抓腦袋,道,“姑娘你放心吧,既然我輕兒讓本王請你的,本王一定不會怠慢。”
“這還差不多。”慕瑤說着,對上官輕兒道,“輕兒,那我先回去了,你快回去看大師兄吧。”
上官輕兒點頭,笑道,“好。”
上官輕兒擡眸,發現夏瑾寒已經不在大樹上了,便跟着慕瑤等人一起出了元王府,果然就看到了馬車上坐着的青雲,而明夜已經被趕到了另一輛相對普通的馬車上了。
夏瑾軒和慕瑤上了明夜的那一輛馬車,上官輕兒對明夜道了一聲謝謝,就來到了青雲身邊的馬車,跳了上去。
一走進馬車,果然就看到了那個一身雪白衣裳的男人,他端坐在馬車中間,長髮披散在身邊,姣好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狹長的鳳眸,深深的看着上官輕兒。
“寒哥哥……”上官輕兒飛快的撲進他懷裡,緊緊抱着他的腰,撒嬌道,“輕兒剛剛的表現怎麼樣?”
夏瑾寒輕笑,揉着她的長髮,柔聲回答,“還不錯,就是浪費太多時間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上官輕兒也覺得有些拖拉了,但她也是爲了好好整整那兩個女的,出一口惡氣。老實說,出了這口氣,她現在舒服多了。
所以,對於夏瑾寒的批評,她也很樂意的接受了,並沒有跟他鬥嘴。
“嗯哼,下次我會注意滴。”上官輕兒說着,又問,“親愛的,你身體好些了沒有?出來這麼久了,累不累?”上官輕兒擡起頭,靠在他懷裡,一雙澄澈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
“無事,我身子好,不礙事,讓你擔心了。”他輕輕捏着她的小肥臉,閉上眼睛,似乎很是享受。
難得看到他這麼享受的表情,上官輕兒沒有掙扎,看得出來他很疲憊,如果這樣可以讓他放鬆一些,她很樂意。
“你知道我會擔心,今後就不要什麼都瞞着我了。”上官輕兒嘆口氣,安靜的陪着他。
夏瑾寒蹙眉,睜開眼睛,問,“你……”
他想說,你知道了?還知道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上官輕兒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清澈的眸子對上他漂亮的鳳眸,笑道,“你還想瞞着我啊?別以爲我不知道,青雲都告訴我了。”
都告訴她了?夏瑾寒渾身散發出一陣寒冷的氣息。
外面正在駕馬車的青雲,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寒冷,一股強大的威懾力,讓他不寒而慄。心中叫苦連連。
小郡主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他都答應她,不將這些事情告訴夏瑾寒了,她卻要出賣自己!
好在,上官輕兒還算給力,並沒有出賣青雲,而是板着小臉,無視夏瑾寒身邊強烈的寒氣,氣呼呼的道,“你還想不承認?你因爲生氣,怒火攻心,把身體都給氣壞了……”
上官輕兒說完,又低着頭,一臉傷心,“今後輕兒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要是不聽話,你就打輕兒好了,你要是再把身子氣壞了,輕兒好心疼的。”
聽到這話,夏瑾寒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手輕輕撫摸她的頭,淡漠的道,“傻丫頭,你能這麼想,我就欣慰了,只要你乖乖的,我的身體,定然會越來越好。”
雖然這麼說了,但夏瑾寒心裡卻沒有底。師父已經將他的情況告訴他了,他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他還沒好好看着這個丫頭長大,怎麼能離開了她?
“那你答應我,這些天好好在家裡養傷,別亂跑了,好不好?輕兒陪着你,哪裡都不去。”上官輕兒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心裡卻有些難過。
她也許很快就要離開了,在離開之前,她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陪陪他,讓他知道,她是愛他的,也是因爲愛他,纔會這般不顧一切。
從前她不明白什麼是愛,如今,也許她還是不太明白,但卻懂的珍惜和守護。他對她的好,無人能取代,他才她心中的位置,也是獨一無二的。她希望能永遠留在他身邊,陪伴他,永遠不讓他孤單。
夏瑾寒輕笑,微微點頭,
窗外的風,吹開了窗簾,細碎的陽光打落在他的臉上,他就像是畫中走出的仙人,唯美,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