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連喝了好幾口，卻見杯子已經見底了。
“再來一杯。”她興奮地以暴發戶的姿態將杯子呯一聲豎在調酒師的面前。調酒師的眉毛拉了拉，沒有動。“這種酒後勁大，所以……”
“怕我沒錢呀！”她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卡，叭地打在桌面上，“我有的是錢，你，今晚，我包了，快點調。”
調酒師無奈地苦笑，莫小染已經有了幾份醉意，再說什麼都無用。他不得不再給她調了一杯。
莫小染因爲成功擺脫了那兩根尾巴，很有成就感，一舉杯，一仰脖子，就給喝個精光。
“再來一杯。”
調酒師徹底無語了，她八成是把他調的酒當成了白開水了吧。就算白開水也不是這麼個喝法呀。
“換點別的吧。”勸不行，就引導。
“就……就……那種，別的……不要！”
她口齒開始不清，甩着手強蠻地堅持要原來的那種。
眉毛豎起，一副如果你不給就有你好看的樣子。
他不過是個調酒師，完全沒有必要跟顧客過不去，只要盡到了勸說的義務，則可。
調酒師不再說什麼，又連連給她調了幾杯，莫小染以無比的豪爽喝下去。
酒吧裡的音樂聲漸大，莫小染感覺到了節奏強烈的打擊樂器響在空間裡，一下一下地甩起頭來，眼睛迷離到已經分不清方向。
在酒吧中間，那個圓柱形的透明舞臺裡出現了幾個女人，圍着一根杆子在盡情地扭動腰肢，跳起鋼管舞來。
周圍，有些人圍了上去，開始跟着音樂扭動。
太瘋狂了。
她滑下椅子，一步東，一步西地搖到那裡，看着舞臺裡的幾個女人怎麼也看不仔細。
“跳得這麼差，我來。”她將外衣一脫，剩下小小的吊帶衣，蓋不住肚皮。她扭動起來，比裡面的女人還要瘋狂。
“哦，哦——”
一陣陣尖叫聲，呼哨聲此起彼伏，周邊的年輕人被她的燎人舞姿激動到了，紛紛朝她圍了過來，將她圍在中間。
音樂聲更大，幾乎瘋狂，所有的人都在賣力地扭動身體盡情地釋放，盡情的放肆，盡情地賣弄。
唐默然黑着一張臉到來時，看到了這一幕，臉已經掛不住了。
莫小染可真是說到做到，竟然真的在這裡勾搭男人！
他的眼裡噴着火，幾乎就要燃燒起來。
大步走進去，將圍在她周圍的男人們拉開，手一勾，莫小染只覺得一陣痛，就被人拽了出去。
“幹什麼，我還沒玩夠呢。”
她絲毫沒有危險到來時應有的自覺，又是扯又是強，要回到舞場去。
唐默然將她拉得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要是不想我把這裡的人全殺了，你就去！”強烈到震撼的聲音，莫小染閃閃眸子，擡起醉眼，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她伸出手摸呀摸呀，摸了好半天。
“是……你呀。”
跟着就傻笑起來，完全沒有做了錯事的表情。
“你……”唐默然氣得已經詞窮，只能加大力度。“跟我回去！”
她不肯動，拉着一根柱子跟他做着殊死的鬥爭。
兩個人拉扯着，已經引起人們的注意。
“不要再丟臉了。”
唐默然僵着臉將她的手從柱子上掰開，直接抱上了她，往外移去。“你沒看到好多人都在看着我們嗎？”
“救命呀，有人綁架。”她很不領情地呼出聲來，後面有保安追出來。
“先生，你在幹什麼，綁架是犯法的。”
唐默然的臉黑得有如鍋底，莫可奈何地看着懷裡在伸着手亂舞呼救的莫小染，對着保安大聲道：“我抱自己老婆也犯法嗎？”
保安摸摸鼻子退了回去，心裡在嘀咕：“傷不起呀，傷不起，這年頭，夫妻也搞得這麼熱烈。”
唐默然抱着莫小染走出來，莫小染不再反抗，而是聽話地靠在他的懷裡。
“我是你老婆？”
“嗯。”他雖然窩火還是很認真地點頭。
“我是誰的老婆？”
“你是我的。”他的聲音冒起了火。
“誰是你的老婆？”
“你！”
他重重出聲，簡直要瘋掉。
誰能告訴他，這個女人醉了後爲什麼是這副德行？
“哦。”她滿意地閉着眼睛，在唐默然打開車門的時候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唐默然緩下手，隻手摟着她，看着她的臉，很認真很嚴肅地聽着。
“一個……小小的小小的秘密哦……”
“快說。”他的火氣大極了。
“我要吐了……哇！”
這話一出，她直接不留情面地吐在了他昂貴的手工西服上。
“莫小染！”一聲巨大的吼聲幾乎要將莫小染的耳膜振破，可是，她實在太困了，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
唐默然不得不把她放在車上，伸手解掉外套直接丟掉。
而肇事者，正睡得舒服，根本不知道別人的怒火連天。
“開車！”
唐默然忍着怒火吩咐，前面的司機聽話地啓動車子，莫小染舒服地翻了個身。
“唐默然？”
突然，一聲輕盈的呼聲傳出來，唐默然聽到她這樣溫柔的極少出現的聲音傳來，心頭一動，所有的怒火自動消失。
莫小染動動嘴角，舒服地靠向他，最後，被他抱在了懷裡。
“我是你老婆嗎？”
她閉着眼睛，根本就沒有清醒，卻問。
唐默然心頭一動，老婆的稱呼好親熱。他單身二十幾年，是不是就要結束了？如果結束在莫小染身上，日子一定不會難過，而且，還會很幸福。
他抱緊她，眉頭輕點。“是的。”
“可我們沒有結婚，是非法的。”
醉到這個樣子還知道這些，唐默然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我們不要非法。”
她還在呢喃，給了唐默離今晚最滿意的一句話。
“那好，我們馬上去結婚。”
“嗯。”
她點着頭，歪過身子又睡了過去。
“去民政局。”唐默然向司機吩咐，司機的手一重，差點打歪了方向盤撞上旁邊的小車。莫小染醉了，莫非他們可親可愛的總裁也醉了？這麼大晚上去民政局幹什麼？守夜嗎？
“那個……總裁，天很晚了，我看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