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漏網之魚今天不是出來了嘛!呵,殺了不就得了!上一次這小子有親人護着,這一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柳傲然顯然沒有把柳晟放在眼裡。
雖然柳晟年輕,是皇尊,在年輕一輩人當中是佼佼者,可是那又如何?
柳傲然可是帝尊。
兩者之間雖然只有一階之差,但是皇尊進階成爲帝尊,需要修煉幾十年,很多人到死,都停留在皇尊巔峰,沒有突破。
即便柳晟優秀,他今天還不是要死在自己手裡。
更何況,他年紀這麼輕就已經是皇尊,可見天資卓越,日後成就定是不凡。
若是自己今天不殺死他,這個年輕人必定會成爲心頭大患。
“小子,你口氣倒是狂妄得很!不過老夫今天是來找紫雲洞主的!”
“你快點兒把紫雲洞主叫出來,他當縮頭烏龜,把你派出來,是什麼意思?!”
柳傲然不但瞧不上柳晟,也沒把紫雲洞主放在眼裡。
紫雲洞主滅了南宮惜若,被人們傳得神乎其神,可是在柳傲然看來,這裡面一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
說不定紫雲洞主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襲擊了南宮惜若!
否則,一個毛小子,幹掉活了兩百多年的老怪物,這怎麼可能呢!
因爲柳丁的死,柳傲然認定紫雲洞主是個卑鄙無恥的人,根本就不會把他往神尊上想。
“就憑你,也配讓我的主人親自露面?”
柳晟冷冷一笑,手中的玉扇展開,襲向柳傲然。
對方二話不說就動手,柳傲然也不客氣,反正殺了柳晟再逼紫雲洞主出來也不晚。
“你身爲柳家子弟,居然認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爲主人,真是丟人!”
一聽柳晟稱呼紫雲洞主爲“主人”,柳傲然罵罵咧咧起來。
“幸好老夫當初殺了你的爹孃,否則他們知道你這麼沒出息,一定會被你活活氣死!你應該感謝老夫!”
見柳傲然這麼無恥,柳晟勃然大怒,兩人在天空交戰。
柳晟是皇尊,讓申屠烈小驚訝了一把。
夏侯擎天身邊真是藏龍臥虎啊!
驚訝的同時,申屠烈也非常擔心,畢竟柳傲然是帝尊,高出柳晟許多,硬碰硬,柳晟未必會贏。
青鴻和雪燕不在鶴城,工地上的工匠們現在也四散躲了起來。
唯有憨子興奮地衝了過來,站在申屠烈身邊看着天空。
小柳柳,快把那老頭騙下來!
倫家要咬死他!
憨子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上門挑釁的人,如何不興奮!
之前夏侯擎天把它留在鶴城,它心裡有多憋屈,今天就有多激動。
小柳柳,下來,讓倫家這個鎮城之寶會一會這個老匹夫!
柳晟並沒有注意到憨子,他現在全神貫注地對付柳傲然,一心想要爲自己的家人報仇。
“小子,本事不錯啊!”
柳傲然和柳晟交手的時候,心驚不已。
柳晟的天賦完全可以同被稱爲無憂城第一天才的申屠烈媲美。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殺害二弟和侄兒一家人,柳晟在柳家平安長大,以他的天賦,這一次的紫荊嶺之會,他定能嶄露頭角,稱爲傲人的新星。
真是太可惜了!
這樣的懊悔在柳傲然心裡只是一閃而過,之後,他很是慶幸。
萬一柳晟留在柳家,天賦這麼好,老祖宗一定會選他當柳家的下一任族長,那樣的話,族長之位就會自己的孫子失之交臂!
所以說,事情都有兩面性,有弊也有利。
越是這樣想,柳傲然越是覺得必須殺了柳晟,絕對不可以讓柳晟回柳家,不能讓他出現在老祖宗面前!
想到這裡,柳傲然使出了自己的必殺技。
“柳晟,小心——”
申屠烈剛提醒,柳晟左肩中劍,身子搖晃了一下。
看着柳晟染血的肩頭,柳傲然陰險一笑。
“小雜碎,你去死吧!”
柳傲然話音剛落,手中的寶劍直接刺向柳晟咽喉。
他的劍光是藏青色,閃爍着幽冷的光芒,分明是把毒藥塗抹在寶劍上。
柳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柳傲然的對手,他原想隱忍着,等自己強大後光明正大地回柳家復仇,哪知道柳傲然這時候就找上門來。
如今,他中了劍的左肩已經隱隱有麻痛之意,肯定是毒素混進血液中。
因爲中毒,柳晟雙眼漸漸變得模糊。
但是,他不肯這樣輕易放棄!
“乒乓!”
柳晟手中的玉扇是他的武器,在柳傲然的寶劍再次刺過來的時候,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柳傲然的寶劍。
“吧嗒!”
一滴血,從柳晟的指縫間滴落下來。
柳傲然沒想到柳晟會抓住自己的劍,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柳晟右手打開玉扇,對着柳傲然狠狠一扇。
“刷刷刷——”一陣輕微的聲音從玉扇的扇面傳出,如同毛毛細雨一樣的銀針直逼柳傲然臉部而去。
“混賬!”
柳傲然大怒,慌忙鬆手,退到地面。
“柳晟!”
見柳晟搖搖晃晃,申屠烈連忙上前,在他跌落的時候接住了他。
“劍上有毒!”
柳晟雙眼徹底失明,他能感覺到毒素在向他的心脈逼近。
“哈哈哈哈!”
柳晟狼狽的模樣落在柳傲然眼裡,他大笑了起來,“老夫劍上的毒是右丹族的‘菩薩笑’,你今天中了‘菩薩笑’,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好你!”
“柳晟,柳晟你怎麼樣?”察覺到柳晟的不對勁,申屠烈連忙扶着他靠牆坐下。
要是玉緋煙在,一切都好說。
她是藥師,醫術那麼高明,肯定能救柳晟。
可是玉緋煙和夏侯擎天去了水家,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這可怎麼辦!
“我兜裡有藥,拿給我!”
柳晟漸漸動彈不得,只能用嘴命令申屠烈。
“好好!”申屠烈在柳晟懷裡翻出一隻錦盒,打開,裡面是一顆青色的藥丸,散發着怡人的清香。
“是青色的嗎?”
“是!餵我——”
柳傲然的鼻子很靈,聞到藥香,就知道申屠烈手裡拿着的是極好的丹藥。
這麼品質純粹的丹藥他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柳傲然想都沒想,直接衝過去搶申屠烈手裡的藥丸。
“嗷——嗚——”
就在柳傲然要接近申屠烈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狠狠地把他撞飛了出去。
“嗷——嗚——”
憨子一甩頭,身上的毛髮迎風招展。
老賊,你這樣光明正大地搶小姑娘的藥,要不要臉?
你有問過倫家嗎?
就在憨子擋住柳傲然後,申屠烈喂柳晟服下藥。
柳晟臉色發紫,渾身直冒冷汗。
“這藥是是解毒的嗎?”一見柳晟臉上的紫色還在繼續蔓延,申屠烈覺得不對勁。
“這是夫人給的療傷的藥!”
柳晟吃下去的這顆藥,還是當初在忠義公府,周烈派周家人襲擊玉家,柳晟帶人幫忙,之後玉緋煙送給他的答謝。
正好,這藥在這時候用上了!
“不是解毒藥?”申屠烈有些着急。
柳傲然說他劍上的毒藥來自右丹族,右丹族裡可全都是陰險歹毒的人。
現在柳晟中毒,沒有解藥,該怎麼辦?!
“沒事——”柳晟眼前一片漆黑,他什麼都看不見,身體也難受的厲害。“只要撐到主子和夫人回來,我就有救了!”
柳晟在這時候提到了玉緋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他始終會有玉緋煙和夏侯擎天品階相差太大,無法和夏侯擎天比肩這樣的大男子主義的念頭。
可在他心裡,對玉緋煙早就認可了。
申屠烈守在柳晟身邊,他不知道柳傲然有沒有援手,不敢貿然離開。
只等阿虎趕來,申屠烈才抽身,打算找柳傲然的麻煩。
只是,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申屠烈傻了。
柳傲然不是帝尊嗎?
爲什麼連夏侯擎天的狗都不如?
場上,憨子和柳傲然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作爲一隻狗,狗拿耗子,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柳傲然此時就扮演着耗子的角色。
老賊,快跑,倫家來追你!
就在剛纔,柳傲然卯足力氣一掌打向大黑狗的大腦門,哪知這狗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反而搖頭晃腦的,把柳傲然的行爲當做了撓癢癢。
這下,可是把柳傲然給嚇傻了。
就算是皇尊在他面前,他也能一掌把人打飛出去,甚至震碎對方的五臟六腑。
這隻狗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它還用那麼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彿在說,快,再給倫家撓撓?
柳傲然又接連打了四掌,分別打在憨子的頭,背,腰,腹部,最後大黑狗乾脆躺在地上,露出肚皮,一臉安逸。
憨子完全把柳傲然的必殺技當成了一種新穎的撓癢方式。
一時間,柳傲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失去了理智的柳傲然換了個對象,打向旁邊的一顆翠柳。
結果這棵樹瞬間四分五裂。
沒問題啊!
爲什麼他的必殺技到了這只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黑狗身上,就失效了呢?
就在柳傲然湊到憨子面前,想仔細研究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時候,憨子猛地躍起,一口咬掉了柳傲然的鼻子。
啊——
臉上的疼痛,終於讓柳傲然意識到,這是一隻兇殘的猛獸。
特麼的,剛纔那麼賣萌撒歡,完全是裝的!
“嗷——嗚——”
憨子張開血盆大口,衝柳傲然而來,嚇得他四處逃竄,於是,就出現了申屠烈看到的情景。
柳傲然滿臉是血,拼命地跑着,憨子則樂顛顛追在後面。
每當柳傲然想飛到空中,躲避大黑狗的時候,憨子就會猛撲過去,直接擋住他的去路。
呸,老賊,你要飛嗎?
倫家讓你飛!
憨子一巴掌呼扇過去,爲了教訓柳傲然,讓他長點兒記性,憨子的爪子毫不客氣地在他身上劃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樣來回了四五次,柳傲然總算怕了,不敢再打上天的主意。
這還是狗嗎?
尼瑪!
爲什麼這麼通人性?
忍着傷口的疼痛,柳傲然在地上一路狂奔,灑下一串血珠。
這大黑狗偏偏有意要捉弄他,非逼着他在百米範圍內跑。要是超過一點兒,按照之前的辦法懲罰。
所以,旁觀的人看到的就是柳傲然在百米的固定範圍類跑馬拉松。
先前躲起來的工匠們見到這情景,一個個都冒了出來,場上的戲碼實在是太滑稽了,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工匠們的笑聲,成了憨子的動力。
看,倫家在遛狗呢!憨子搖着尾巴,沖人們齜牙。
炫耀的同時,憨子沒忘記教訓柳傲然。
老賊,快點兒!
憨子一爪子下去,勾破了柳傲然的褲子,露出古銅色的屁股。
“哈哈哈哈!”原本看戲工匠們各個捧着肚子笑開了花。
這可是帝尊的屁股啊!
帝尊,那是很牛很牛的人呢!
更何況柳傲然是柳世家的人,八大世家,在無憂城可是威風凜凜的。
柳家的帝尊氣勢洶洶地來找紫雲洞主的麻煩,卻被洞主的寵物戲耍得團團轉,真是弱爆了,有木有!
方纔柳晟和柳傲然的對話,大家都聽見了。
對柳家的醜聞,人們毫不吝嗇地開始八卦了起來。這老傢伙還是挺老當益壯嘛!
工匠們雖然是在竊竊私語,可是帝尊的耳朵能聽到非常細微的聲音。人們的調笑,把柳傲然氣得要死,但是對身後的大黑狗,柳傲然是束手無策。
喲呵!
老賊的屁股還挺結實有肉啊!
難怪能睡兒媳生兒子,這是有資本啊!
憨子邪惡地又一爪搭上去,一大片布料被它鋒利的爪子鉤下來,柳傲然直接光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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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此時的柳傲然是欲哭無淚。
他忽然覺得,柳晟剛纔犧牲自己,就是爲了把他誘拐到地上,讓這個畜生欺負他。
太特麼的可惡了!
就在柳傲然光腚奔跑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寶劍。
知道憨子聰明,柳傲然故意繞了彎路,最後來到寶劍旁邊,猛地拾起寶劍,轉身惡狠狠地對着大黑狗。
太好了!
之前,柳傲然沒有武器,空手對付這個畜生,完全是白日做夢。
現在他和寶劍合二爲一,分分鐘就能砍了大黑狗的頭。
“畜生,你受死吧!”
柳傲然舉起劍,狠狠地砍向憨子。
“憨子——”
申屠烈心裡是捏了一把汗,生怕憨子被柳傲然的劍劈成兩半。
就在寶劍要落到憨子頭上的時候,憨子擡起肥大的爪子,“咔”一聲,把寶劍擋住了。
“噢!狗大人好厲害!”有人叫了起來。憨子也直接晉級,榮升成爲了人們口中的“狗大人”。
老賊,你剛纔說誰是畜生?
如果說剛纔憨子還是戲弄柳傲然,這會兒,它已經齜牙咧嘴了。
尼瑪!
你纔是畜生!
你們全家都是畜生!
倫家最討厭被罵畜生了!
憨子一爪子把寶劍拍在地上,拿腳踩了兩下。
“咔嚓咔嚓!”伴隨了柳傲然多年的寶劍直接斷了成了幾段。
“嗷——嗚——”憨子撲到柳傲然身上,一口將他剛纔拿劍的右臂撕扯了下來,鮮血淋漓,疼得柳傲然在地上打滾。
把倫家當小柳柳欺負?倫家可沒有這麼好性子!
憨子當着柳傲然的面兒,把他的右臂嚼碎,最後一口吐在了柳傲然的臉上。
骨頭渣連帶着肉沫,像一層厚厚的人肉面膜,覆蓋着柳傲然的五官,他徹底被嚇傻了。
“怪獸,這是怪獸啊!”
疼痛讓柳傲然清醒之後,他立刻封閉了右肩的穴道止血,之後瘋狂地奔跑了起來。
他跑,憨子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追着,每當柳傲然回頭,憨子會猛跑幾步,嚇得柳傲然只能撒開退狂奔。
有了之前的教訓,柳傲然一不敢上天,二不敢超出百米的範圍。
他只能在憨子規定的地方,不要命地跑啊,跑啊。
與此同時,鮮血從他身上“嘩啦啦”地往下流,紅色的血,淋在地上,跟着柳傲然一起,繞着圈。
“大公子,憨子太可怕了!”
阿虎看着柳傲然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的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明明是一隻夠,爲什麼這麼兇殘,這麼邪惡呢?
它這樣,分明是要耗光柳傲然的血啊!
見阿虎這樣,申屠烈很想說,憨子這樣,完全是被夏侯擎天教的!這是有其主必有其寵!
“柳老匹夫死了嗎?”柳晟看不見,卻能聽見人們的議論聲。
他跟在夏侯擎天身邊時間最長,知道憨子的本事。
柳傲然來找茬,恐怕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會栽在憨子手裡。
“還沒死,不過,已經不遠了!”
申屠烈在心裡分析了一下,帝尊比皇尊的實力超出了許多,就算是自己,對上柳傲然未必有勝算。
可堂堂的帝尊,折損在了憨子手裡,他得重新認識憨子了!
失去右臂的柳傲然,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因爲失血過多,而倒在了地上。
此時,周圍已經圍滿了百姓。
洞主的寵物大戰帝尊的事情已經被人宣揚了出去,大家原本不相信,都大着膽子跑到這裡來看熱鬧。
等看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柳傲然後,百姓們都拍了拍胸口。
“呼呼——”
好可怕的大黑狗啊!
據說它是洞主夫人的寵物,以後見到洞主夫人,一定要恭恭敬敬,千萬不能得罪她啊!
自始至終,紫雲洞主都沒有露面。
除了自己人,其他人並不知道夏侯擎天和玉緋煙離開了。
不知道真相的百姓們現在越發崇拜夏侯擎天和玉緋煙,對付帝尊,壓根兒就不需要洞主和夫人出面,放狗就成了!
他們發現,紫雲洞主真是太牛太*了!
“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是洞主和夫人!”
有人叫道,立刻,人們主動讓開路,讓夏侯擎天一行人過來。
“嗷——嗚——”見到玉緋煙,憨子開心不已,扭着肥壯結實的屁股奔向玉緋煙。
小姑娘,你回來了,倫家想死你了!
等憨子湊過來,玉緋煙抱着它,在它的大頭上揉了起來。
“我也想你,憨子!”
粉衣少女和大黑狗的親暱互動落在人們眼裡,更是讓他們明白,千萬千萬不能得罪夫人!否則下場就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帝尊一樣!
他們可沒有帝尊的本事呢!
“小玉,柳晟中毒了!”
申屠烈見到玉緋煙,雙眼一亮,“你快來看看!”
一聽說柳晟中毒,玉緋煙趕緊過去,跟在她後面的是第五鶴衣,這個時候,怎麼少得了這個醫學呆子呢!
“柳晟,你怎麼樣?”看到柳晟臉色發紫,玉緋煙伸手搭在他脈搏上,第五鶴衣也毫不客氣地給柳晟把脈。
“夫人,我看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柳晟的表現很淡定從容,聽到玉緋煙的聲音,他心安了很多。
“好厲害的毒!”玉緋煙檢查之後,臉色微變。
“表妹,他身上的毒像是右丹族的手法!”第五鶴衣表情嚴肅。
右丹族,丹族的叛徒,他們出現了!
對玉緋煙身邊的這個表哥,申屠烈是第一次見到,但早在夏侯擎天和玉緋煙去水家,他便知道有這個人。
現在見對方只是把脈,就能猜出這毒和右丹族有關,申屠烈不由得對第五鶴衣刮目相看。
“柳傲然說,這是右丹族的‘菩薩笑’!”
“必須趕快解毒!”玉緋煙和第五鶴衣同時開口。
聽了這話,申屠烈二話不說,把柳晟背起來,直接去了仙客來酒樓,他們暫時沒有去處,把這裡包了下來。
玉緋煙和第五鶴衣去給柳晟解毒,夏侯擎天卻低頭看着躺在地上,微微喘氣的柳傲然。
從憨子那兒,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
趁自己不在的時候來鶴城找茬?
還傷了柳晟?
這個人的膽子真夠大的!
“爺就是紫雲洞主,你不是要替你的私生子報仇嗎?起來啊!”夏侯擎天站着,一身淺紫色的華服上,繡着盛開的鳶尾花。
紫雲洞主?
柳傲然努力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年輕人。
俊美,清貴,宛若天神。
任柳傲然見過那麼多的世家子弟,沒有一人能在氣質上趕超眼前的紫衣男子。
“是你殺了……柳丁?”
柳傲然撐着身子坐起來,即便他在憨子手裡吃了這麼大的虧,在看到殺子仇人的時候,雙眼又充滿了仇恨。
“人渣,該殺!”
夏侯擎天伸手摸着憨子的頭。
“你——”對方的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把柳傲然氣得半死。
“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得罪柳家嗎?!”之前,柳傲然沒辦法跟大黑狗講道理,因爲他知道,畜生哪兒聽得懂八大世家這些事兒呢!
現在正主出來了,柳傲然彷彿又恢復了力氣。
他搬出了柳家,想威懾夏侯擎天。
“柳家?”聽到這個名字,夏侯擎天輕嗤一聲,“柳家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你——”柳傲然差點兒氣得吐血。
“狂妄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我們柳家是南宮世家能比的嗎?別以爲你整垮了南宮世家,就了不起了!沒有得到其他世家的承認,你根本無法在無憂城立足……”
柳傲然提高了嗓音,想讓周圍的人都聽到自己的話。
只是,他的這番要挾,夏侯擎天壓根兒就沒放在眼裡。
“看你精神這麼好,還有力氣說這麼長一段話,說明吃得教訓還不夠!”
夏侯擎天拍了拍憨子,“憨子,這個老人渣就交給你了!記住,別吃他的肉!這麼噁心的東西,做化肥都會髒了爺的地!”
被夏侯擎天指派命令,把憨子激動地不行。
主人,倫家保證完成任務!
憨子一個抖擻,衝向了柳傲然。
“卑鄙!紫雲洞主,你太卑鄙了!”
看到氣勢洶洶衝過來的大黑狗,柳傲然跳了起來。
見柳傲然罵夏侯擎天,憨子毫不客氣地一口咬在柳傲然裸出來的屁股上,撕扯下一塊血淋淋的肉。
“啊——”吃痛的柳傲然像打了雞血似的,衝了出去。
他再也不要留在這裡,這大黑狗實在是太可怕了!
憨子緊追在柳傲然之後。
它牢記夏侯擎天的話,不能讓柳傲然死在這兒,會髒了這塊地,所以,憨子一口氣,把柳傲然追出了鶴城,攆了幾百裡。
最後的結果是,柳傲然活生生的累死在了地界處。
柳世家的地盤在無憂城的南方,緊挨着夏侯擎天的地盤。
在跨出地界的那一刻,憨子一躍而起,咬斷了柳傲然的咽喉。
“咔嚓——”柳傲然人頭落地,他爲親生兒子報仇,結果反倒把自己的性命斷送。
看着柳傲然躺在柳家地盤上,死不瞑目的模樣,憨子滿意地搖了搖尾巴。
總算完成了主人的任務!
可不能讓這個老人渣髒了主人的地!
做完這些,憨子快快樂樂地扭身走了,留下柳傲然的屍體,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憨子走了沒多久,恰巧一羣野狼路過這裡,看到有吃的,它們連忙撲過去,幾個撕扯,就把柳傲然瓜分得只剩下骨架。
憨子把柳傲然追了幾百裡地,玉緋煙和第五鶴衣正在緊張地給爲柳晟排毒。
右丹族以製毒聞名,“菩薩笑”的毒並不那麼容易解開。
第五鶴衣雖然從小在左丹族受到了系統的訓練,但左丹族避世這麼久,和外界斷絕了聯繫,這十幾年右丹族不斷壯大,煉製出了各種千奇百怪的毒藥。
對第五鶴衣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接觸到右丹族的毒藥。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第五鶴衣是非常謹慎。
見玉緋煙給柳晟放毒血,第五鶴衣點了點頭,“表妹,你是想從血液中提煉出毒藥的成分,再根據其中所用到的毒,來各個擊破嗎?”
“表哥,你真聰明!”
玉緋煙微微一笑,在治病的時候,她和第五鶴衣完全是默契十足。
因爲兩人的配合默契,原本需要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等第五鶴衣拿了自己分析的成分和玉緋煙對比後,猛地一拍腦瓜。
“難怪我總覺得差一點兒什麼,原來是血滴子和鳩的唾液!”
“表妹,我真是服了你了!這裡面各自用量多少,你居然能分析出來,你真厲害!我對劑量的把握,比你差遠了!”
第五鶴衣這樣誇獎自己,玉緋煙覺得好笑。
她雖然在華夏國的身份是醫生,但是還有個“玉羅剎”的名頭,殺的人比救的人還多。
可第五鶴衣心地純善,以就人治病爲己任,是個真真正正的醫生。
遇到毒藥,他自然會被自己傳統的認知影響,無法放開手腳,做不到狠辣決絕,如何能瞭解劇毒,配出猛烈的毒藥呢!
“表哥,不是我厲害,而是你習慣救人,所以用毒上總會斟酌再三,不肯下猛藥。”
“哦——”
被玉緋煙點出了自己的問題之所在,第五鶴衣點了點頭。
“難道表妹你殺過很多人嗎?”
“有一些吧!”
玉緋煙含糊地回答道。
“表妹,你說先祖當年是不是也殺了很多人?”因爲玉緋煙的一番話,第五鶴衣變得若有所思。
“從先祖之後,丹族雖然在醫學和毒學上成就都不錯,可是兼具醫毒於一身的藥師很少。”
“嫡系醫術更好,旁系的毒術更好。是不是因爲毒醫分開,所以丹族才無法達到先祖時候的強盛?”
第五鶴衣舉一反三的能力很強,對他說的話,玉緋煙很是認同。
這就像學校的學習中,有考生會偏科一樣。只有全面發展,纔是最好的!
“你既然想向先祖學習,就要加強在毒術方面的訓練了!否則,遇上右丹族更厲害的毒藥,你可能會素手無策。”
“多謝表妹提醒!”第五鶴衣對玉緋煙鄭重地行禮。
分析出了毒藥的成分,煉製解藥並不困難。
等玉緋煙的藥鼎發出“砰”的一聲輕響,一股幽香從裡面傳了出來。
“表妹,給我看看!”
在哈斯圖江邊,玉緋煙丟給第五鶴衣的毒藥讓他大開眼界,此時,他非常想知道玉緋煙煉製的藥丸成分如何。
玉緋煙的整個煉藥過程第五鶴衣都是親眼目睹的,等她打開藥鼎,把溫熱的白色藥丸遞給第五鶴衣,他的表情完全呆滯了。
嗅,清香撲鼻,完全沒有藥的苦味。
看,溫潤如玉,哪兒還有原材料的顏色。
在看藥鼎裡,一點兒藥渣都不剩,所有的藥材全部利用了起來。
之前第五鶴衣還在擔心,玉緋煙選用的藥材,分量都剛剛好,萬一出現失誤,藥渣太多,藥的藥效就沒那麼好了,這會兒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
“表妹,你跟我回左丹族吧!”
第五鶴衣攥着藥丸不肯鬆手,他眼巴巴地看着玉緋煙,像小狗兒一樣。
“爺爺和我爹要是見到你,肯定會喜歡的不肯放你離開!你這樣簡直是太打擊人了!”
“純度一百的藥丸,只有爺爺和我爹才能煉製出來。表妹,你趕緊跟我回左丹族,我得好好跟他們炫耀一番!”
“炫耀什麼?”玉緋煙一愣。
“炫耀你的年紀啊!我爹老是說我們兄弟蠢笨,煉製的藥丸純度不高,他十八歲就能煉製出純度百分之九十的丹藥了。”
第五鶴衣一邊說話,一邊模仿着自己父親的口氣。
“所以,我要帶你去左丹族,我要告訴我爹,表妹只有十六歲,她纔是最厲害的!以後我爹就沒辦法在小輩們面前吹牛了!”
這是自千夜雪落江之後,第五鶴衣第一次笑得這麼發自肺腑。
大概,能讓他感到開心的事情,一個,是他的愛人千夜雪,一個就是醫術了。
果然如千夜雪所說,就是個呆子啊!
“表哥,你確定你知道路?”
在聽說第五鶴衣是個路癡後,玉緋煙聳了聳肩,“我也很想快點兒去左丹族,可是,你不會再走錯路?”
“這個……”
第五鶴衣乾笑了兩聲,連忙保證,“你放心,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那就好!我也想早點兒見到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還有表哥表嫂們呢!”
對左丹族,玉緋煙充滿了幻想,她也希望快點兒見到自己的親人。
當晚,玉緋煙喂柳晟服了藥,因爲他看不見,夏侯擎天他們暫時沒有奴僕,玉緋煙又親自喂柳晟吃了晚餐。
“柳晟,你放寬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玉緋煙的聲音,嬌軟溫柔,柳晟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我相信夫人的醫術!謝謝你——”
“不客氣!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玉緋煙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折返了回來。
她將一根繩子拴在柳晟伸手就能夠着的地方。
“你夜裡不舒服,或者有事情,就拉繩子。那一頭我拴了一根鈴鐺,鈴鐺一響,我的表哥就能聽見!”
玉緋煙這樣細心,柳晟心裡反倒是有些內疚。
之前在落霞谷,他誤會了玉緋煙,一直都沒有機會道歉。
當時玉緋煙並沒有計較,還幫他治好了被墨殤斬斷的手筋,這次又這樣不計前嫌,幫他解毒,他真的應該好好感謝玉緋煙。
“夫人,謝謝你!還有,以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柳晟鼓起勇氣,跟玉緋煙道歉。
聽了他的話,玉緋煙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柳晟會低頭道歉。
“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柳晟,你是擎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自然是要全力幫忙!”
玉緋煙幫柳晟蓋好被子。
“好好睡一覺,別想那麼多!只要按時吃藥,注意調養,你會恢復光明的!”
謝謝!柳晟在心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