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間,她竟也變得跟一般女子那般,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沒有了宸兒的夜,竟變得格外的漫長,曾經那個恬淡寧靜,從容優雅的自己去了哪裡?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幸虧發現得早,否則,她可就真要淪爲感情的奴隸了,一個失去自我的可憐蟲,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上官吹雪收斂起所有的胡思亂想,努力過好屬於自己的每一天。
早晨,她卯時便起來了,御劍飛行到山上,然後跑步,跑完步後順便採摘一些藥材,白天基本上都在雨梅山莊度過,每天和秦雨梅一起練劍,打坐,逛藥鋪,偶爾也會一起去逛逛街,買些漂亮的衣裳飾品什麼的。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在上官吹雪的努力下,她對殷陌離的依賴越來越小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患得患失,總擔心殷陌離會離開自己了,因爲離開,已經成爲了事實,而且分離,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可怕。
真正的恐懼,來自於恐懼本身,有些事情,真要發生了,其實也不過如此,反而在得到的時候,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以至於沒有心思去好好享受獲得時候的喜悅。
雖然,上官吹雪對殷陌離沒有像之前那麼依賴了,但是,她對殷陌離的感情,卻反而比之前更深了。
如果說之前她是因爲宸兒的緣故,纔會死皮賴臉纏上殷陌離的,但是現在,她突然發現,其實,自始自終,宸兒就是宸兒,從不曾離開過,他所失去的,只是那一段屬於彼此的記憶,他對她的感情,從不曾遠離,只是她沒有察覺到罷了。
宸兒和殷陌離,原本就是同一個人,是她自己,強行要將他們分成兩個人來看待,纔會讓自己活得這般辛苦。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就像她,是上官吹雪,也是軒轅青鳳,牧寒並沒有因爲她換了一個名字就不認她了。
想通了這些事情後,上官吹雪的心中踏實多了,也不再去糾結什麼雷劫不雷劫了,既然從來沒有失去過宸兒,又何必再耿耿於懷雷劫所造成的傷害呢?
殷陌離離開後,每天都會發訊息過來,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問問上官吹雪身體好點了沒,飯吃了沒,可是,就是這些小小的關懷,一點一點滲入了上官吹雪的心。
其實,女人要求的並不多,一份關注,外加一份關懷,便已足夠,之前的上官吹雪之所以那般不自信,那是因爲,
自始自終,殷陌離都不曾有過任何表示,讓她誤以爲這場感情只是她的獨角戲,那件事情之後,殷陌離也做了深刻的反省,變得積極主動了很多。
經歷了這場變故後,雖然兩人暫且分開了,但是感情卻比之前更牢固了。
給彼此留一些時間和空間,讓思念在彼此心間慢慢流淌,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然而,這樣的幸福,看在林翊豐的眼中,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在林翊豐看來,兩人之所以會分離,那就是感情出現了巨大危機,正是他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於是,他決定全力以赴,爲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
橫刀奪愛雖然可恥,但心中的癡念太深,別說是揹負道德的枷鎖了,就算是下地獄,他也要爭一回。
向大哥二哥請教了很多追求女孩子的秘方,什麼送花啊,送衣服啊,甜言蜜語啊,遊山玩水啊,他什麼招術都用上了,可結果卻好比是石頭上面潑水,毫無效果。
沒有效果也就算了,問題的關鍵是,上官姑娘甚至連他對她的深情款款都看不到。
據說,女孩子最是喜歡男子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他好不容易逮着了個機會嘗試,卻被上官姑娘誤以爲是得了眼疾,又是把脈又是清洗眼睛的,害得他連一句表白的話都說不出口。
再說送花吧,考慮到紅玫瑰太過直接了,他什麼花都買了一束,結果上官姑娘居然全都曬開,用來煉藥了。
如此沒有情趣的女孩子,他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可他就是被她迷去了魂,有什麼辦法?只能再找其他辦法表白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這樣一個油鹽不進,連男孩子的癡迷都看不到的女子,當初殷陌離是怎麼將她追到手的?
能想到的辦法全都嘗試了,面對着毫無反應的上官吹雪,林翊豐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來,眼看着佳人只能看不能抱,林翊豐的心中充滿了苦悶,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藉助美酒的作用,一醉解千愁。
一大清早,林翊豐便將自己灌得迷迷糊糊的,他通紅着一張俊臉,跌跌撞撞地找上官吹雪去了。
對於上官吹雪每天的行程,他早已倒背如流了,這個時間點,上官吹雪肯定在山上跑步,順便採摘一些藥材,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每天開開心心日子過得好滋潤,真不知道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殷陌離離開了,她居然一點都不傷心難過,她的心裡,究竟有沒有殷陌離的存在?
山間的空氣傳來,清新得猶如純淨的泉水,林翊豐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索性御劍飛行,在半空中尋找上官吹雪的身影。
不久,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林翊豐的下方,他急忙從寶劍上降落下來,玉樹臨風地出現在了上官吹雪的面前。
“一大清早的,你來這兒幹什麼?”一見林翊豐,上官吹雪好奇地眨了眨琉璃般的眸子,一臉的不解,然後黛眉微微擰起,道,“你喝酒了?空腹?”
雖然,山風早已經將林翊豐大半的酒精給吹散了,但是,上官吹雪卻依舊還是聞出了林翊豐身上的酒氣。
身爲一名大夫,對於養生之道有着近乎偏狂的執着,像早上空腹喝酒這種事情,最是忌諱,所以當她聞到林翊豐身上散發出來的酒精味後,黛眉忍不住便擰了起來。
“上官姑娘,你不知道,酒,那可是個好東西。”終於找到了上官吹雪,林翊豐忍不住傻笑起來,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酒壺,一臉大方地塞給上官吹雪,道,“要不要喝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