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吹雪靜靜地聽着,並沒有打斷林宏志的話,反正她本來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的,既然林宏志有這麼強烈的傾訴慾望,那就讓他將心中憋着的話全都說出來,她倒是很想聽一聽,眼前的男人,究竟能夠自以爲是到何種境界。
“你說,我爲她做了這麼多,她怎麼忍心這樣待我?試問這天下還有哪個男人,能夠像我對雨梅這麼好?”林宏志一臉的自大,在他眼裡,天下第一癡情男人非他莫屬了,可他的女人居然還不知足,這令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林莊主,你只考慮自己,可你有沒有爲雨梅考慮過?她真正想要的,是這些虛名嗎?”上官吹雪撇了撇脣,擡起頭望向廣袤的天空,“天下何其之大,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也許,對於你的小妾們來說,能夠成爲你的正妻,便是一生最大的幸福了,可秦雨梅不一樣,她希望有個真心疼愛她的丈夫,是,從表面上看來你已經做到極致了,但是,一個月,你去秦雨梅的房間不會超過五次,對於女人來說,最大的愛便是關注和關懷,可是這兩點,你都給不了,相反的,秦雨梅卻是爲你付出了一切,她爲你撐起整個家,不但在事業上要幫助你,而且還要管理後院那麼多小妾,還有六個子女,她耗盡一生,成爲你的免費傭人,除了面子上好聽點之外,她實際上又得到了什麼呢?”
“她有我,她有孩子們啊!”林宏志理所當然地反駁道。
“可她有自己嗎?”上官吹雪輕嘆一聲,繼續道,“如今,兒女們已經長大成人了,而你,反正有的是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離開了,還能將主母的位置給騰出來,留給最渴望的人,皆大歡喜,多好,林莊主,你的妻子如此知趣,你該高興纔對。”
“收起你那套歪理,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就該乖乖待在我的身邊!”上官吹雪的話,彷彿一個巴掌打在了林宏志的臉上,幾十年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雨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在他看來,他已經將一個女人最需要的一切給了雨梅,雨梅就該像別的女人那般,開開心心一輩子,他做夢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雨梅居然會主動離開他。他說不過上官吹雪,於是只好惱羞成怒地咆哮了起來。
“她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上官吹雪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白紙,揚了揚,道,“看清楚了,這是秦雨梅的和離書,從她離開你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了。”
“和離書,她居然敢..”一見白紙上那些熟悉的字體,林宏志急忙一把搶過,憤憤然地將和離書撕了個粉碎。
“撕吧,反正我手上有的是和離書,等你哪天想通了再簽字吧。”望着一臉瘋狂的林宏志,上官吹雪一臉的淡定,轉過身便想離開。
趁着林宏志發狂的時候趕緊離開吧,否則,若是被他給逮住,那可就真要玩完了。林宏志現在正在氣頭上,一怒之下將她給撕了都有可能,還是趕緊開溜吧。
上官吹雪剛一舉步想要離開,便被一股強大的勁風給掀倒在地了,她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翻身而起,擡眸間,發現林宏志果然發狂了。
和離書,陪了他幾十年的原配發妻,突然間寫下一大堆和離書,如果他還能夠沉得住氣,那他就不是男人!
都是這個該死的上官吹雪,如果不是她出現,以雨梅的膽小怕事,別說是和離書了,就連離家出走這種事情都不可能會發生。
殺了她,然後再去將雨梅找回來,不就是關注和關懷嘛,那能有多難?只要沒有了上官吹雪在雨梅耳邊煽風點火,一切就都會回到原樣的。
對,只要殺了上官吹雪,那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林宏志殺心一起,噴薄的玄氣急涌而出,上官吹雪雖然招術古怪,身體靈活,但是,這也只能應對一時,時間久了,實力便是一切,沒有強大的玄氣支撐,漸漸地,上官吹雪的反應越來越慢,直到最後,終於一個翻身不濟被林宏志的一道玄氣擊中,重重地摔倒在地。
大口鮮血從上官吹雪的脣齒間溢出,林宏志渾身上下透着殺氣,冷笑着走到上官吹雪的面前。
“後悔了吧?”林宏志一臉的猖狂,“女人,就該乖乖地待在家裡相夫教子,要那麼多想法幹什麼?相夫教子纔是女人的天職,你們女人,生來就是爲我們男人而活的,不服氣是吧?不服氣你就爬起來啊,就你這樣的修爲,也敢跟我鬥?你是活膩了!”
“林宏志,你囂張什麼?我這點修爲怎麼了?你像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遠不如我呢。”上官吹雪一身狼狽,但是眉宇間的傲氣卻絲毫未損,這林宏志有什麼了不起的,到現在也只是一個九階巔峰,當初要不是出了意外,她早就已經是神階高手了,豈容他在這囂張?哪怕她現在的玄氣只有六階,也遠比林宏志當年強多了,女人又怎麼了?他林宏志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狂妄。
“勝者爲王敗者寇,上官吹雪,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你的死期到了,認命吧,下輩子再投胎做女人,記住了,別挑釁男人的權威,這個世界,男尊女卑,那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事實,不要妄圖去改變女人的命運,一個女人,能夠相夫教子,那已經是老天給予她的最大恩惠了,別不知足。”林宏志冷哼一聲,手中玄氣爆漲,朝着上官吹雪噴涌而去。
上官吹雪一咬牙,望着不遠處的小河,準備跳河躲避這致命的一襲。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行動,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卻如龍捲風一般瘋狂奔來,猛然間,一條長臂伸來,將上官吹雪整個抄起,險險地避開了林宏志的襲擊。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見來人,上官吹雪的美眸一片驚訝,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