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蓁兒剛剛離開,飛在半空的夭狸便落了下來,手裡拿着水悠悅的軟劍,走到了水悠悅的面前,“喏,給你。”
水悠悅愣愣地接過他遞過來的軟劍,收入靈戒中,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疑惑道,“你傷沒事?這麼快動用靈力,可是會……”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那筆挺站在自己面前的夭狸突然朝自己倒了過來,直直把始料不及的水悠悅給撲倒在了地上!
“啊……”水悠悅驚呼了一聲,整個人摔在了地上,身上,壓着一動不動的夭狸。
“喂……你沒事吧?”水悠悅一下子將夭狸從身上推開,連忙坐起來,轉頭看向翻身之後,還是一動不動的夭狸。
只見夭狸一張俊美的臉蒼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額跡隱約有陰影要衝上來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果然……
水悠悅皺了皺眉,這傢伙之前靈氣逆流雖然被靈陣給調回來了,但這段時間是不能輕易動用靈力的,否則會造成調回來的靈力逆流,再次重傷。
這傢伙是白癡嗎?自己都受傷了,還強撐着來幫她做什麼?
水悠悅幽幽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不過看到這剛剛認識的傢伙爲自己那麼拼命,心裡倒也還是有些感動的。
算了,他的傷也是因爲自己,她還是負責到底好了。
水悠悅起身將昏倒的夭狸扯了起來,直接讓他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半拖半扛地把夭狸往旁邊桃花林的空地而去。
夭狸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平躺在地上,身上蓋着一件女子的衣裳,旁邊有明火在跳動,一道香味傳了過來。
女子?衣裳?
夭狸嚇了一跳,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誰的衣裳?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醒了?正好了……”
夭狸一怔,扭頭朝聲源處看過去,卻見水悠悅坐在一小堆火的前面,手裡拿着串烤兔子,正扭頭看着她,見他看過來,還咧嘴一笑,“剛熟,可以吃了。”
夭狸呆了一下,視線朝她身上一移,衣服還在,呼……他莫名鬆了一口氣,耳根子莫名有些發燙,他乾咳了一聲,這才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又是你給我療傷?”夭狸在她旁邊直接坐下,他能感受到體內的靈力流動恢復了正常。
“嗯。”水悠悅應了一聲,眉頭微擰瞥了他一眼,“平時都是這麼拼命幫別人的?”他們兩個不是纔剛剛認識嗎?
夭狸愣了一下,理所應當說道,“你還要對我的傷負責,我自然要幫你,況且,我也不喜歡那靈蓁兒……”
水悠悅一怔,目光總算是認真地打量起夭狸來,她盯着夭狸看了一會兒,“看起來你也還算不錯……給你。”說着,將手裡的烤兔子伸向夭狸,似乎是還挺滿意夭狸的模樣。
夭狸挑了一下眉,被人誇了臉上的表情都亮了起來,伸手撕了一個兔腿,勾脣一笑,“你倒是第一個當着我的面,誇我不錯的人。”說着,一邊啃了一口手上的兔腿,兔肉剛剛進嘴,他“噗”一聲,直接吐了出來,臉都跟着皺了起來,“這什麼……”
水悠悅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你沒看到嗎?兔肉……”
夭狸表情難看地掃了水悠悅一眼,“你往裡頭放了什麼?又甜又焦的!”
“蜂蜜呀……”水悠悅理所當然地應了一聲,上回她可是瞧着宇文默往裡頭放了蜂蜜的呢,想着,她隨手撕了一塊肉塞進嘴巴里,這兔肉剛剛入嘴,她那理所當然的臉瞬間僵住,下一瞬直接將嘴巴里的肉吐了出來,“呸呸……這味道怎麼這麼怪!”
“哈哈……敢情你自己沒嘗過啊!”夭狸看到水悠悅皺成一團的臉,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怎麼味道差這麼多。”水悠悅嘟囔了一聲,撇了撇嘴,她突然有些想念宇文默了,如果他在的話,烤兔子的味道,肯定不會這麼難吃。
水悠悅有些不捨地瞥了那烤兔子一眼,最後還是放棄了,直接將那烤兔子丟進了火堆裡,站了起來,“我餓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回去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吃的……
“你回去肯定沒有吃的了,不若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夭狸站了起來,一雙好看的眼眸落在水悠悅的身上,眼中隱約有光芒閃過。
水悠悅眸眼微微一亮,幾乎沒有猶豫就應了一聲,“好!”
半個時辰後,夭狸帶着水悠悅來到了東園一處坐落在蓮花池旁邊的小院,小院的石門上,清風雅緻寫着三個字“蓮花院”。
因是晚上,一路上兩個人倒是沒有遇到一個人。
夭狸一腳踏進蓮花院,扯開嗓門就喊了一聲,“白面書生!我餓了!”聲音清亮中帶着一絲散漫。
跟在他身後的水悠悅一怔,側着腦袋朝前面看了一眼。
對面竹子搭起來的房子看起來十分的雅緻,兩盞泛着黃光的荷花燈籠掛在門的兩側,夭狸的聲音剛剛落下,那一扇竹門“嘎吱”打開,一道青色身影走了出來。
“餓了找廚房,你來我這兒幹甚!”淡黃色的燭光下,站在門前的男子一雙眼眸出塵淡雅,搭着那白皙清秀的面容,看起來倒是真的挺像一個白面書生的。
那男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目光瞥了夭狸一眼,在看到跟在夭狸身後的水悠悅時,微微一頓,“怎的?還帶了蹭飯的?”
“幹嘛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呢?”夭狸大步走向那白面書生,伸手一攬,直接就勾住了那白面書生的肩膀,脣角勾着魅惑的微笑,一雙妖冶的眼眸半眯着,“這是我剛認識的,水悠悅,我們兩都沒吃飯呢。”說着,還眨了眨眼睛。
“水悠悅?”那白面書生皺了皺眉,有些厭煩地推開了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夭狸,朝水悠悅瞥了一眼,目光卻是看向夭狸,“那不是新來的那個,三紋靈師的靈陣師?”
水悠悅嘴角抽了抽,貌似她真的很有名呢。
她乾笑了一聲,朝那白面書生點了一下頭。
夭狸笑眯眯地出聲道,“嗯,是她。”說着,他戳了戳那白面書生,看向水悠悅,“我在內院唯一的朋友,白笠清。”
“哦!”水悠悅應了一聲,又朝那叫做白笠清的男子點了一下頭。
誰知,她這一副平靜的模樣,卻是讓夭狸和白笠清都顯得十分的例外,尤其是夭狸,又出現了今日出現過的,奇怪的表情。
“白笠清哦,聽說過嗎?”這個水悠悅是鄉下來的丫頭嗎?沒聽說過他名字就算了,連白笠清這個深得萬千少女青睞的傢伙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