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悅想着,便是勾脣一笑,順着她的話說道,“遷小姐,我雖然是宇文傑塞到你家冥哥哥身邊的棋子,但也確實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現在他重傷,我在他身邊照顧服侍也是應該的。況且……讓我過來照顧他的,可是遷樓主,小姐你的爹。”
怒氣衝衝的遷芸琪一怔,瞪大眼睛道,“不可能!我爹怎麼可能會讓你過來照顧冥哥哥!”
水悠悅眸眼一眯,認真道,“遷小姐若是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去問你爹啊……他現在應該還在正堂那裡,我便是剛剛從那裡過來的。”
眼下還是看宇文默最重要,得想法子將這小丫頭支開才行。
遷芸琪眉頭一蹙,探究而遲疑地掃了水悠悅一眼,有些氣惱道,“絕對不可能是爹!我這就去問個清楚!”說着,她狠狠瞪了水悠悅一眼,轉身便要飛身下明樓。
剛剛躍上欄杆,遷芸琪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動作一頓,扭頭朝修音看了過來,沉聲命令道,“修音,在我回來之前,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進去接近冥哥哥!聽到沒有!”
修音一怔,朝站在身後的水悠悅看了一眼,後者正一副乖順聽話的模樣看着他,這模樣,莫名讓他毛骨悚然,不過他還是應道,“是!”
得到他的應答,遷芸琪纔是飛身躍下了明樓,往正堂的方向飛去。
遷芸琪剛剛離開,水悠悅立刻就繞過修音往房間裡快步走去。
“夫人……不可!”水悠悅走到了門口,修音才猛地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想要攔住水悠悅,卻是遲了一步。
衝進房間的水悠悅一個閃身,人影已經來到了房間裡面的牀邊,一雙眼睛直直落在了牀上的人身上。
房間裡的牀上,宇文默一臉蒼白地躺在上面,一雙眉毛即使在昏睡當中,也是緊緊凝着的,彷彿有什麼橫亙在心頭,即便是失去了意識,也不曾放下半分似的。
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宇文默,水悠悅心裡便是猛地一陣緊縮,喉嚨竟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只失神地半蹲在牀邊,伸手輕輕捂住了宇文默的手,輕聲呢喃道,“宇文默……你這個傻瓜!”
本想上前阻止的修音看到這一幕,動作便是一僵,最後他幽幽嘆了一口氣,轉身便想退出去。
腳步剛動,水悠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把事情一五一十說給我聽。”
修音一怔,條件反射朝水悠悅看了過去,眸眼一下子就對上了水悠悅的眼睛,那剛剛還一片清明的眼眸,此刻卻是已經染上了一絲晶光,帶着莫大的心疼和愧疚,竟是讓修音心頭一震。
修音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撐不住她這樣的視線,老實說道,“少樓主回來發現你不見以後,着急得把整個幽冥樓都翻遍了……樓主將你丟出去的事情我不敢跟他說,知道事情的人也都瞞着他。但後來還是被他調查出來了……”
“少樓主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直接去找了樓主。少樓主在明樓和樓主吵了一架,硬要去找你。樓主不答應,封住了少樓主的靈力。結果少樓主擔心你的安慰,自毀靈臺,想要破了樓主的封印……幸好樓主及時制止,纔是勉強保住了性命……”
水悠悅愣愣地看着牀上昏睡的宇文默,鼻子便是有些泛酸起來,她伸手輕輕觸碰着他已經長出了一些胡漬的下顎,啞聲道,“他有醒過嗎?”
修音微微一頓,搖了搖頭,又想到水悠悅根本沒往這邊看過來,便應了一聲,“沒有……從你失蹤那天開始,就一直在昏迷。”
水悠悅喉嚨一緊,觸摸着宇文默下顎的手微微顫抖起來,“笨蛋……是傷得太厲害了嗎?我回來了……你也要快點醒來好嗎?下次你若是還這麼魯莽,我就不理你了……”
說着,水悠悅拉着宇文默的手輕輕貼在臉頰上,輕聲細語地說着她被丟到幽冥之地以後發生的一些列事情,就彷彿宇文默是醒着的一樣。
站在一旁的修音默默地退了出去。
而此時,怒氣衝衝趕到正堂的遷芸琪卻是撲了個空。聽說自家老爹和帝凰天靈學院的院長去喝醉了之後,又火燎火燎地趕了過去。
亭臺樓上,正在和桀言喝酒的遷婁塵遠遠就聽到了自家女兒的叫聲。他一扭頭,就看到遷芸琪連正門都不走,直接踏空飛來。
一落到亭臺上,立刻就朝他這邊衝了過來,“爹爹!你做什麼讓水悠悅那個女人去照顧冥哥哥!冥哥哥由我親自照顧還不行嗎?”
遷樓主一怔,側頭和一旁的桀言對視了一眼,這才皺眉看向自家女兒,沉聲道,“琪兒,沒看到爹在陪客人嗎?怎麼見到客人也不打聲招呼。”
遷芸琪愣了一下,撅起來的嘴頓時又扁了回去,老老實實地扭頭朝桀言行了一禮,“桀叔叔……”
桀言笑着點了一下頭,“幾年不見,小姐長大了不少啊……”
遷芸琪心急水悠悅的事情,也只是衝桀言笑了一下,立刻就扭頭噘嘴瞪向自己的父親,“爹,我要你把水悠悅那個女人趕走!她只是冥哥哥身邊一個棋子,憑什麼能夠留在冥哥哥身邊!”
遷婁塵臉上劃過一絲尷尬,抱歉地朝桀言看了一眼,“桀院長,本座先失陪一下。”說完,他轉頭瞪了遷芸琪一眼,沉聲道,“你隨我來!”
說着,便轉身往亭臺樓下邊走去。
遷芸琪也立刻跟了上去。
桀言只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便又繼續喝自己的酒了。
看來這水悠悅,以後麻煩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下了亭臺樓,遷婁塵直接拐進了最裡面的房間,轉身朝跟進來的遷芸琪斥責了一聲,“胡鬧!”
遷芸琪一聽,立刻就不樂意了,“爹爹!我哪有胡鬧!水悠悅那個女人留在冥哥哥身邊根本就是一個禍害!我實在不理解你爲何還要派她去照顧冥哥哥!”
遷婁塵一怔,疑惑地看着遷芸琪,“這話你聽誰說的?”
“水悠悅那個女人說的啊!”遷芸琪眸眼一瞪,“難道沒有這事?”
水悠悅……
遷婁塵嘴角抽搐了一下,對上遷芸琪看過來的眼眸,忍不住乾咳道,“嗯,是爹派她去的……”
“爲什麼啊!爹爹不是也說,那個女人只是冥哥哥身邊的一個棋子嗎!”遷芸琪激動問道。
遷婁塵看着自家有些失態的女兒一眼,眉頭有些擔憂地擰起,眸眼也變得嚴肅起來,“琪兒,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棋子,她都是冥兒名正言順娶的妻子,現如今她在冥兒身邊照顧,那是理所應當的!倒是你,一個還未出嫁的丫頭,照顧男人的事情,怎麼能由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