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默在水悠悅解決掉一半的挑戰者的時候,就已經解決掉他今日所有的挑戰者,幾乎是完敗了所有的挑戰者。
今日同樣完敗所有的挑戰者的人,還有夭狸。不過他比宇文默出來得要遲一些,今日他的對手們,幾乎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傷勢重的人,不養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痊癒的。
夭狸剛剛出來,就看到宇文默和白笠清正並排坐在選手席上,盯着水悠悅的光屏看。
昨夜回到南園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說了水悠悅和他的關係,一想到這個,胸口就有一股火氣冒上來,再一看到白笠清竟然跟他並排坐的時候,胸口的這股火氣瞬間燃燒得更勝了。
“宇文默!”
正專注看着水悠悅光屏的宇文默突然聽到這一聲低喝,漫不經心地扭頭看向聲源處,旁邊的白笠清也被一聲怒喝吸引扭頭看了過來。
夭狸一身紅袍妖嬈,渾身卻散發着駭人的寒氣,一雙妖冶的眼眸裡滿是森然,怒目瞪着宇文默,眼裡的怒火,彷彿能夠將宇文默燃燒殆盡一般。
宇文默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空。”便轉頭繼續看向水悠悅的光屏。
旁邊的白笠清一聽,若非礙着夭狸那一身更加旺盛的怒火,差點就忍不住噴笑了出來。
夭狸氣得渾身發抖,幾個跨步就來到了宇文默的旁邊,“嘭”一身,一掌直接拍在了宇文默面前的桌子上,那連着的巨大石桌,在他一掌之下,瞬間倒塌了一半!
“你是不是坑騙了悅兒!否則她怎麼會嫁給你這個傢伙!”夭狸咬牙切齒瞪着宇文默,恨不得剛剛拍碎的,是這傢伙的腦袋。
盯着水悠悅光屏看的宇文默聽到他這話,緩慢地擡頭瞥了夭狸一眼,面色清冷道,“我與悅兒情投意合,兩廂情願,她怎麼就不會嫁給我?倒是你……悅兒嫁給何人,與你何干?你這般姿態來質問我,難不成你覬覦我的王妃不成?”
夭狸臉色微微一變,憤怒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悅兒嫁給宇文默,他爲何會那麼生氣?覬覦?他爲何要覬覦悅兒?
難不成……他心裡是喜歡悅兒的?
這個念頭一上來,夭狸幾乎是渾身一震,他喜歡悅兒嗎?所以纔會這般討厭宇文默和悅兒親近?所以聽到悅兒和宇文默已經是夫妻了,纔會這般生氣?
淡漠看着夭狸的宇文默看到他的表情由憤怒變作了迷茫,又露出了一絲清明,不知道爲何,竟是覺得這般的表情很礙眼,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他一雙眼眸也不由跟着冷了下來,周身的氣勢跟着發生着細微的變化。
一旁白笠清一看到夭狸露出這個表情,便知道他是意識到了什麼,再一看氣息已經變化的宇文默,他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快速來到夭狸的身邊,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笑呵呵打破僵局。
“你們兩個就別吵了,悅兒還在比試呢,若是讓她在上頭瞧見你們打起來,豈不是要分心了?”
宇文默涼涼地看了白笠清一眼,扭頭朝夭狸更加冰冷瞥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便收回了視線,繼續看向水悠悅的光屏。
白笠清暗暗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夭狸,卻見他正失神地看着水悠悅的擂臺方向,一雙好看的眉頭緊緊地擰起來,似乎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是白笠清不曾見過的糾結和……不知所措。
“白面書生……我……”夭狸愣愣地收回視線,扭頭看向白笠清,剛剛開口,就直接被白笠清堵住了嘴巴,“對了,我想起來我們還有一件事沒辦,走……”說着,他直接拖着夭狸就走。
有些不知所措的夭狸,就被白笠清生拉帶拽地扯走了。
白笠清和夭狸剛剛離開,宇文默突然回頭,朝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雙清冷的眼眸,幽深當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卻只停留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
白笠清一直拖着夭狸離開了四方廣場,這才鬆開了他。
“好了!有什麼要說的,現在可以說了!”白笠清回頭,看向一張臉幾乎都皺在一起的夭狸。
夭狸眉頭緊凝,探究地看向白笠清,眼眸裡似有糾結,又似乎有探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或者,看出……什麼了?”
白笠清一怔,對上夭狸那一雙眼眸時,醒悟了過來,再看向他時,眸眼裡劃過了一絲無奈。
夭狸一看到他這個表情,臉色便是一變,渾身微微顫抖起來,錯愕而驚愕地看着他,“你果然看出了什麼……難道我……”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他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白笠清嘆了一口氣,“什麼我看出什麼……你到底是要跟我說些什麼?我都還沒出聲呢……你怎麼就自己下了決斷。”
夭狸定定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剛剛爲何不讓我在宇文默面前說?你是怕他聽到了,殺了我嗎?”
“我那是怕你又跟他鬥氣,兩個人一言不合又打起來。”白笠清微微移開視線,嘆息道。
夭狸皺了皺眉,探究地盯着白笠清,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白笠清被他看得心虛,忍不住出聲道,“你倒是說啊……這麼盯着我看,算作什麼?”
夭狸臉上露出一絲糾結和不確定,定定地看着白笠清,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糾結了一會兒,有些迷茫道,“白面書生……我是不是喜歡上悅兒了?”
“噗……”白笠清一聽,直接就噴笑了出來,老天爺……他還以爲聽到的會是肯定句,這怎麼來了一個問句?
夭狸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難看和尷尬。
白笠清也不敢再笑了,只是有些無語地看着他,“這個你不是應該問你自己嗎?怎的來問我?”
夭狸臉上劃過一絲尷尬和猶豫,有些糾結道,“你也知道我從來沒想這麼多……只是……”說着,他又自個兒頓住了。
白笠清見他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只是什麼?”
夭狸表情有些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聽到悅兒跟宇文默那傢伙已經成親了,我……很生氣,胸口有一團火……看到悅兒跟宇文默在一塊兒,我也會覺得很惱怒。”說着,他小心翼翼瞥了白笠清一眼,“這……是喜歡嗎?”
白笠清嘴角抽了抽,看到夭狸這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又覺得哭笑不得,“若說實話,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不過瞧着你這樣子,似乎還真的有些意思,不過……”
說着,白笠清挑了一下眉頭,“我卻沒想到,你自己竟然也不知道。我以爲,你只是反映遲鈍了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