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於是還沒從蘇北落與墨瀾淵那驚人的美中緩過神來的衆人,又被迫將目光放在了棄天身上。
只見他脣角微勾,即便身上籠罩着光芒,也能看出他脣角上揚的幅度。
他的目光先是在墨瀾淵和蘇北落身上掃了一眼,隨後又看向整個未央殿,冷冷的道了一句,“在帝君宣佈之前,我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關乎靈山未來的事情要跟大家宣佈。”
他一連用了兩個強調與,重要的,和關乎靈山未來。
這話的分量可是比泰山還要重上那麼幾分的啊。
畢竟他是與靈山同在的神獸!
於是衆人不由得連呼吸都緊張了起來,不知道棄天大人要在帝君之前宣佈什麼事。
而墨瀾淵也是眯起危險的眸來,從今夜棄天刻意將穹妲帶來,便知他定沒安什麼好心思。
“妲郡主身份尊貴,天然之姿,其父九王又是與先帝並肩作戰,才守護下靈山的大英雄,而如今妲郡主長大成人,美貌與才德兼備,自是帝后的最佳人選。”他一口氣說道,趕在墨瀾淵宣佈蘇北落爲未來帝后前,想要一錘定音。
棄天此話一出,滿殿都是寂靜無聲,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種大寫的尷尬。
他們明知帝君要宣佈什麼人,想來棄天大人也是知道的,可現在,他卻是搶在帝君開口前,把妲郡主硬塞給帝君。
這樣瘋狂的舉動,幾乎是將棄天黨的人都嚇了一跳。
平日裡棄天大人雖是總是干預靈山之事,可也從未如此正面與帝君衝突。
在這夜宴一開始便將火藥味衝到了頂點,此刻未央殿衆人都禁不住心頭微顫了起來。
他們在害怕,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甚至不敢亂動,靜等着帝君發話。
“帝君,不會有異議罷?”而墨瀾淵未言,棄天便又得寸進尺起來。
話落,還朝穹妲使了個眼色。穹妲會意,立即朝墨瀾淵跪了下來,聲音柔和的說道。
“穹妲與帝君哥哥親梅竹馬,早視今生非帝君哥哥不嫁,若是父親在世,想來也定會心安妲兒有帝君哥哥如此良配-”這話說的,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道得綁架啊。
若墨瀾淵拒絕,那他便會被扣上一定無情無義,辜負發小情義和英雄九王戰功的黑帽子。
這穹妲,平日裡看起來乖巧,前幾日還笑着祝福他與小猴子,轉過身來便聯合着棄天來逼他。
呵,倒是有膽嘛。
而蘇北落也微微眯起眼來,眼神裡打量甚濃,她雖知道穹妲定不會善罷甘休,也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厚顏無恥啊-
看着她那張精緻妝容的美麗臉蛋,蘇北落突然覺得那人是如此扭曲。
而墨瀾淵的臉上起了一絲毫不遮掩的冷笑,他看起來並不像是生氣了,眼神冷冷冰冰的落在他們身上,右手卻與蘇北落十指緊扣。
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不會再放開她,弄丟她的-
“妲郡主如此深情,帝君忍心相拒?”到這份上,棄天顯然已經不打算給墨瀾淵留任何後路了,“我看明天就是好日子,你們便將婚事辦了罷。”
呵,如此心急,也不知是否是去上趕着投胎。
“棄天大人這話便說的好笑了-”等到棄天終於沒有下一步比比的時候,卻是墨痕站了出來。
他眼神裡含着一絲冷芒,“帝后爲誰,自然是帝君說了算,帝君娶妻,又不是棄天大人你娶妻,若不是大人這麼多年來寂寞了,也想娶位夫人了?”
墨痕這話說的極爲不客氣,這靈山的人都知道,他是帝君身邊的紅人,深得帝君喜愛。
在這靈山中,不少人見了他都還得要行上一份禮的。
誰又想到當年被帝君救回來的頹廢小子,現在竟是長到連棄天大人的話都敢違逆的。
這還不止,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借來的膽子,竟是敢讓棄天大人去娶位夫人。
棄天頓時臉色難看起來,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能容忍一個下人如此對他說話的。
是的,這靈山之中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輪的上這個小子如此對他不敬?
“一條狗,也敢亂吠。”棄天當即便不客氣,衣袖一揮,一道寒光便直直的朝墨痕飛射而去。
墨瀾淵卻是更快了一步,只見他掌心已經一道元靈力飛了出來。
那元靈力直接與棄天的袖中的寒光撞在一起,整個未央殿內都被撞的轟轟作響,空氣在一寸寸炸開,離他們近的,修爲不高的人當場被震的七竅流血。
“今夜乃本君設的夜宴,怎麼你是要見血了?”至此,墨瀾淵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極冷,眸裡起了一絲狠毒。
身子卻依然坐在高座上,“吾乃穹蒼帝君,是這靈山,乃至仙域主宰,棄天,你的使命是生生世世爲帝君效忠,誰給你的膽子,違逆我的?”墨瀾淵動起怒來,當真是可怕到天地變色。
棄天一愣,他鮮少與墨瀾淵正面交手,有也只是那麼一兩回而已。
一回是墨瀾淵在仙域,剛剛三歲的時候,他出手很狠,幾乎將墨瀾淵打的吐血,以至於他在養了一年才養回來。
還有一次,是他十五歲時,一場拼搏廝殺,墨瀾淵略落下風,可也沒像三歲時被虐的那麼慘。
可現在……
他卻已經獨當一面,強大到有足夠的能力對抗他了。
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他抗衡,說話毫不客氣,他早該預料到的,墨瀾淵既有膽量佈置這樣一場夜宴,想來他是將一切都預料好的。
而他,向來自視甚高,自然認爲他無論如何都沒那個能力與他抗衡的。
可事實卻出了偏頗。
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他心中一團無名火四處亂竄,明明是他親手養大的帝君,一天十二個時辰派人監視着,他到底是從什時候開始強大的?
他的人沒注意到,他也沒注意到!
“誰給你膽子的,嗯?”墨瀾淵卻壓根兒就沒打算放過他,以壓迫性的氣息問道。
那一刻,整個未央殿都臣服在帝君的威嚴之下,而棄天則看着他,渾身的光芒隱隱有了一絲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