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少女已經凌駕於他之上!
“北落,你真是個可憐的癡情種。”慕子楓不怒反笑,身高的優勢讓他低頭迫視着蘇北落的眸子,“你怕是不知道吧,陽都長公主再過三天就到陰都了,不久之後,她便會成爲陰都的皇后,你算什麼?不過是被墨瀾淵遺棄的糟糠之妻罷了。”
慕子楓幾乎連氣都未喘,“你終歸不過是個女子,將男人想的太簡單了,權勢與地位遠比美人兒重要的多,這樣的道理你到底是不懂,比起陰都邪帝的位置,北落,你覺得對於墨瀾淵來說,你算什麼?”
“你少胡說八道,淵殿不是那樣的人。”慕容嫣真是恨不得一腳將他踹成渣渣,這傢伙就知道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幾日後不就知道了?”慕子楓冷笑一聲,而後目光又落在蘇北落身上,“北落妹妹,爲兄勸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陛下還是等得起的,墨瀾淵負心於你,陽都卻隨時歡迎你。”
“說夠了?”蘇北落眸光甚冷,像刀片一樣要將慕子楓渾身的肉一片片的剮下來。
“好,爲兄不多說什麼,你自己看罷,看是我說的對,還是你心中那僅剩的一點可憐心思對。”慕子楓說道,伸手將幽紅骨撈了過來,將她扛在肩上便飛身迅速的消失在空中。
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蘇北落沒說話,只是回到位置上,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
慕容嫣有些擔憂的看着她,說道,“慕子楓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單純良善的小子了,他定是受了塗跡的指使來擾亂你的心神。你可不能自亂陣腳,反正我相信淵殿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蘇北落的手指輕輕的扣着茶杯,眼神幽冷,連慕容嫣都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似乎從未見過蘇北落這幅模樣,冷的像座冰山,臉她都感覺渾身要被凍僵了。
“派去陰都的人還未歸來?”過了許久蘇北落問道。
“啊,是-”慕容嫣反應慢了半拍,拄着柺棍點點頭。
“既然都回不來,我親自去。”蘇北落說道,從蒼翼到陰都,距離是數不清多少個十萬八千里,更何蒼翼州這樣的地方上面,還有各種大勢力,要層層突破過去,就算蘇北落有那個力量,少說也要個把月了。
“怎麼去?硬闖?”聽她這樣說,慕容嫣一顆心都提起來了。
“既然那些想殺我的人個個都搞傳送,我又爲何不?”蘇北落說道,一口熱茶喝完,擡頭看着慕容嫣道,“我不在的日子,你照顧好自己,我會讓蠢狐狸留下,那些人都是針對我來的,不會對你們怎麼樣,還有府裡的守衛,多少都有點用。”
蘇北落這話說的好似交代遺言一樣,慕容嫣的心就更懸了,不知怎的,心口總是慌得很,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以她們現在的勢力,要弄個直接傳送到陰都去的傳送陣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只是蘇北落要一個人去,她終歸不放心。
然而又因爲這身子太老的緣故,她就算是跟着去了,也是給蘇北落拖後腿。
“不必糾結,我命大着,等我回來便是。”蘇北落一旦決定,立即就開幹了,短短兩天時間,便當真將傳送陣弄好了。
她換了身乾淨的墨色衣裳,頭髮紮成了簡單利落的馬尾,帶着小寶和狗蛋就上路了。
到陰都的距離足有從中國到美國兩倍的距離遠,而傳送空間裡一片黑暗,整整三個時辰,卻像是蘇北落此生度過最漫長的時期。
傳送空間倒是沒出什麼大問題,一路順利的抵達陰都,此刻已是黃昏暮出。
蘇北落出現的時候,夕陽瞬間就沉了下去。
繁星盛滿天空,她的身子輕飄飄的落在一處高樓之上。
放眼望去,整個陰都帝城都在眼中,滿天星辰之下,帝城精緻的宛若一座完美的藝術品,亭臺樓卻,金光熠熠,空中夢幻的霧氣裡,隱隱約約的還有幾座天闕沉浮。
眼下呈現的是一副磅礴大氣的精美畫面,而這畫面中心,那座黑曜石般閃耀的帝宮卻格外扎眼。
蘇北落的目光瞬間就定格在那裡,微微上挑的星眸輕輕一眯,還好,她離那裡不遠。
再看自己腳下,竟是一座二十層樓高的血紅色古老石塔。
方纔沒察覺,現在看的時候,才感覺這石塔裡隱隱有股氣息傳了出來。
狗蛋化作巴掌大蹲在她肩膀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下面,只是一剎那它就炸毛了,直往蘇北落的脖子上上湊,一邊湊還一邊叫道,“孃親,孃親,有大蟲蟲,大蟲蟲。”
“?”蘇北落一臉懵逼好麼?狗蛋說話的方式她真的不理解,她現在可沒心思管這石塔裡有什麼東西了,足尖一點,整個人就從二十層樓高的石塔上跳了下去。
長髮與衣裳都被風吹的豎了起來,蘇北落儘量將元靈力控制在極小的波動範圍中。
下方的世界一片燈火通明,這陰都帝城的繁華比她想象中盛上好幾倍。
她的出現並沒引起帝城人的注意,蘇北落一路前行到帝城跟前,等到了帝宮時,卻被外面那一層強大的結界阻隔在外。
結界上有墨瀾淵的氣息。
她第一時間感知到,帝宮有一個正門,八個偏門,正門守衛三千,每一個偏門守衛一千。
陣仗非常強大,從遠處看帝宮已經宏偉無比了,到了跟前才覺得自身渺小的猶如一隻螞蟻。
“孃親親,不要闖-”狗蛋揮舞着翅膀徘徊在蘇北落身邊,它能感覺到這帝城裡有不得了的東西,孃親必須要小心再小心-
尤其是他們剛剛經過的那個石塔-
裡面絕對有恐怖的生物,比淵殿召喚出的黑龍還要恐怖上數倍的東西。
“不闖。”蘇北落摸了摸狗蛋的腦袋,身形一閃便隱在黑暗之中。
墨瀾淵的結界有多強大,她比誰都知道,若是硬闖,還沒等她進去,恐怕就被那結界絞成一灘肉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