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玖搖頭,笑着開口,“沒有。”
鈴蘭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臉上,似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東西來。可惜了,自始至終,她的表情都未曾變過。
“原來如此。”
昨晚,來的刺客很是蹊蹺,又在兩大勢力的追捕下,悄然無息的退走。她想過很多可能,還懷疑過她。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她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傢伙,怎會變成武林高手?
不知不覺中,二人來到秋雲玖居住的房間。
鈴蘭並未離開,微沉的眼眸,似乎在想着什麼。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秋雲玖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撲通一聲!
鈴蘭跪了下來。
“你這是……”
突然而來的舉動,着實讓她吃了一大驚。
“公子,鈴蘭有事相求,還請答應。”她拒絕秋雲玖的攙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她既沒同意,也沒反對。對於對方的突然懇求,她還沒反應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鈴蘭渴望的看着她。
“有什麼事,先起來說。”她拽她,可是她執着得不肯起來,怎麼拽都無用。
秋雲玖嘆氣,只能由着她。
“鈴蘭雖然不知道公子是什麼人,但眼下,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求公子了。”
她滿臉的祈求,跟以往高高在上的門主一點兒都不同。
“門主,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人,不一定能幫上你。”
她沒有直接拒絕,還是給了她一些希望。
“公子已經見過心奇門中養的孩童,這些孩童孤苦伶仃,身世可憐。在這邊境之城,定然很難生存。”
秋雲玖有些意外,鈴蘭竟然是爲了這些孩童求她?
昨晚,她看的清楚,這些孩童可是西陵傲精心培養的死士的啊。
“那些孩童有心奇門照顧,一定會生存的很好。”她故意這麼說,是在逼迫她說實話。
“不,不,不是這樣的。”鈴蘭搖頭,眼中頓時生出恐懼。
“他們不能生活在這裡,會死的。”
饒是想起了什麼,她的情緒起伏很大。
“門主,他們不是好好的生活着嗎?怎會死?”秋雲玖垂眸,一道清華閃過,再擡眸時,已經變成了疑惑。
“他們……”
“他們如何?”
鈴蘭抿嘴不語,“我不能說,反正他們只要留下來絕對會死,還請公子答應。”
她匍匐在地,懇求着。
秋雲玖嗤笑,並不領情,“門主,你這話真是說笑了,我雖然有點兒小錢,可哪裡有能力養這麼多的孩童?”
嘴上這般說,心中已經想到別處去了。
昨晚的那些孩子雖說是被控制的,但是身體都是經過常年累積的訓練,絕對是個好苗子。
鈴蘭急了,她,拒絕了?
絕望,染上心頭,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有種萬蟲蝕心的感覺。
“公子,鈴蘭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她不放棄,“那日城門發生的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能輕易的將被動的局面給逆轉,怎會簡單?
她將那日的事重複了一遍,並且將自己的看法一一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看着秋雲玖,等着她開口。
“就這些,你說完了?”秋雲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可以說這時候更爲的冷漠。
彷彿別人的生死都跟她毫無關係。
鈴蘭抿嘴不語。
秋雲玖心中有些小小的震驚,她沒想到,那日來邊境之城發生的事竟然被她分析的這麼透徹。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有着一顆玲瓏心,竟然在這些小細節中,發現別人不知道的事。
“就算如你所說,我有能力幫你,可我爲何要幫你?”
這是個致命的話題,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是如此。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忙,更何況大家根本就不算熟。
鈴蘭一咬牙,“這些孩童跟普通的孩童不一樣,假以時日培養,一定能成爲了不起的人才。”
她不能多說,只能將話說道這裡,相信對方能理解。
可惜,她完全低估了秋雲玖。
她根本就不爲所動。
“四國九州十二城這麼大,從來都不會缺少人才。”
說完,秋雲玖背過身去,不再理會鈴蘭。
“笨主人,爲何不答應?”這些孩童它昨晚檢測過,身體素質跟六十四區的新培養的殺手還要好。
笨主人如今手中最缺的就是可用之人。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鈴蘭的心到底是怎樣的。”她不明白鈴蘭是怎麼想的,也看不出她的目的。
鈴蘭頹廢的跪在地上,眉心都擰在了一起。
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她咬了咬牙,心一橫,“我自知沒什麼東西能打動你,可是那個人告訴我,秋小姐要是知道這些孩童是三皇子要的人,一定會……”
秋雲玖霍然轉身,手中的已經抵在了她的頭上。
她,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此時,她震驚的無以復加,來到德勝關,除了父親、二哥,和自己熟悉的那些人外,誰都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就是與她鬥過幾次的西陵傲都不知道。
可是眼下,這個女人,這個心奇門的門主,西陵傲的手下,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秋雲玖身上的殺意很濃,饒是見慣了各種場面的鈴蘭心中一凜。
她不會懷疑,她想殺她的心意。
這會兒,秋雲玖終於想明白了困擾她的一個問題。
難怪鈴蘭會突然讓假道士將她帶回來,還以禮相待。
恐怕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
“外界都以爲秋小姐是囂張廢物四小姐,卻不知道,如今讓西陵大軍棘手的人,正是你。”她不怕死的開口,秋雲玖的眸子陰鷙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你還知道什麼?”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卻帶着陰森的殺意。
鈴蘭搖頭,那個人並未告訴她太多的事。
“只要秋小姐能救下那些孩子,我這條命死在這裡又如何?”
她抱着必死的心。
“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鈴蘭的話中有線索,她說過,‘那個人告訴她的’。
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那個人告訴我的。”她並未隱瞞。
“他是誰?!”
。